“你讓我很意外啊，當日給你用點小手段隻是順帶的。畢竟玄女宮當代傳人比起你強太多了，倒是沒有想到，你先走到證道的地步。當日，我確實小瞧了你。早知道，當初下的手段重心應該要放在你身上。”

書生的話，讓許無舟眯著眼睛看著他：“當日的毒，還不一樣？”

“那當然了，玄女宮傳人怎麼可能和你一樣。”書生理所當然道，“對你，不過就是拿了我一滴精血，隨便用點手段報複你而已。唉，可惜你先走到證道地步，那看來玄女也會有所防範了。”

許無舟下對玄女施展的毒，又有什麼效果？”

“那可是我的本源龍涎香，還融入我的道。對玄女有大用啊，很精致的。絕不會像你這樣，簡單粗暴迷失自己被燒死。”

書生如此說，許無舟越覺得其不簡單。

“她隻要不證道，你的手段，怕也沒什麼用。”許無舟盯著書生道。

一句話，讓原本溫文儒雅的書生猙獰起來，眸光死死地盯著許無舟，而後吼叫道：“賊老天，為什麼不是玄女先證道。”

書生暴怒至極，當日見到的兩人，玄女比起他強太多了，而且玄女的名頭就代表一切。可是哪裡想到他後來居上，玄女有防範，那自己無聲無息下的手段，效果根本達不到自己預料。

書生怒吼發泄了一陣後，又盯著許無舟道：“確實小瞧了你，但是眼看要成聖，卻成不了聖人的感覺怎麼樣？”

“總比死了好！”

書生冷哼道：“你來這裡，想要問我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對吧。我可以告訴你，要清除這個問題，就三個辦法。

第一，那就是你人族祖皇出手。祖皇之強大，我的這點手段自然可以拔除。”

見許無舟平靜的看著他，書生又道：“還有第二個辦法，那就是用淨世蓮子洗禮，自可以洗淨一切邪穢。我留下的大道之毒，自然也可以洗淨。”

淨世蓮子，許無舟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佛門至寶，傳聞是祖佛伴生的淨世青蓮生出的。

這種東西，在佛門也隻是傳說。

“淨世蓮子哪裡有，我也可以告訴你，就在淨琉璃聖土，那裡有淨世蓮子。得其，自可以清除我的大道之毒。”

許無舟盯著書生，問道：“那第三個辦法呢？”

“第三個辦法，就是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我親自幫你拔除。你需不需要？需要的話，就進來我幫你拔除。”

望著滿是溫和笑容的書生，許無舟看了一眼道觀的門，傻子才會進這扇門。第三個辦法，直接被他放棄。

許無舟問道：“淨琉璃聖土在何處？”

書生看著許無舟道：“看來，你選第二條路了。見過無人區沒有？”

許無舟點頭。

“無人區遼闊，囊括諸天萬界，而在這無人區中，有著一方方淨土聖土。而淨琉璃聖土，就是其中一處。說起來，我們腳下的這一方也是聖土，是你們人族的九宮聖土。不過你人族有大魄力，把這聖土以大道包裹，打造成人族祖地，留下最後的後路。不過，這也切斷了和無人區其他聖土的聯係。”

許無舟聽的一知半解，於是問道：“你說淨琉璃聖土，身處無人區中，並不在人族三萬州內？”

“人族三萬州？不是九州？哦，對了！你人族祖皇妖孽，把一開始的九州擴展了無數州。是的，淨琉璃聖土自然不在九州內。你還沒出過九州吧。那就走出九州，到彆處聖土打聽打聽，總能知道淨琉璃聖土的所在的。要不然，我和你說，你也不知道在何處。”

許無舟眯著眼睛看著書生，問出了他的疑問：“你似乎很想我去找淨世蓮子？”

“其實，我更希望玄女宮傳人去找。”書生認真的說道，“你嘛。聊勝於無吧。雖然不指望你能成功，但誰讓你先要證道呢，你呢，把這些話轉告給那位玄女。免得到時候她再來找我，我還得再說一遍。”

“找到淨世蓮子，清除了我們身上的邪毒，對你有什麼好處？”

“什麼叫做邪毒？那是大道！”書生很不滿，又看著許無舟道，“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反正，你永遠不可能證道。當然，你已經足夠強了。就算什麼不做，也會潛移默化你。你將來還會是你嗎？”

許無舟盯著書生看了許久，最後依舊問道：“玄女的毒，會是怎麼樣？”

“她會很精致，即使證道，也不會馬上死。甚至，證道還能助她更進一步。”

“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喜歡給玄女白吃的午餐。”

書生似乎不想告訴許無舟她的毒會怎麼樣。

“怎麼？當日的快樂讓你們有感情了，你擔心她？”書生突然覺得有趣，哈哈笑道，“擔心她很簡單，找到淨世蓮子，就能解決她的麻煩。”

許無舟沒有理會書生，心想不管書生說的是真是假。總之，讓周姒不要輕易去證道。

許無舟沒有繼續和書生討論這個問題，他說的是真是假，自己會去驗證。看來，要去西域佛門一趟，或許能得到該有的答案。

收斂了一些情緒，許無舟轉頭看向弱水的方向，而後問著書生道：“你怎麼看她？”

許無舟之所以帶弱水前來，為的就是讓書生一觀弱水。這頭書生大妖很不簡單，而且在九宮聖域不知道存在多久，或許能讓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書生原本沒有在意弱水，在許無舟提醒之後，他定目看去。隨即他眼中露出疑惑，而後想到什麼，滿臉驚恐。

“走！快走！”

書生失控了，書生整個人變得無比的猙獰，他身體開始膨脹起來，整個人發出嗤嗤的聲音，原本的書生氣質消失殆儘。

轉而的是一陣妖氣滾滾，他潔白的牙齒，徒然變成鋒利的獠牙從嘴裡麵長出來，皮膚開始變成一塊塊的鱗片，身體劈裡啪啦作響，蠕動間變成又長又粗的軀體，宛如蛇軀。

雙手化作一雙爪子，寒光閃閃鋒利無比。

短短數息之間，就化作一頭通體漆黑，猙獰醜陋的蛟龍，那帶著獠牙的血盆大口呼吸間，一股股腥臭撲麵而來。

他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在哪裡瘋狂的翻滾，他掙紮的想要衝出去，引得大道鏈條不斷的抽在身上。

可即使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它依舊猙獰不已，驚恐大吼道：“走！走！不要靠近我！”

許無舟錯愕不已，未曾想到弱水給他如此驚恐。

書生被抽的血肉模糊，最後被抽的癱軟趴在道觀之中。這才從驚恐中清醒過來。

他有氣無力的趴在那，任由許無舟說什麼，他都不再回應。

許無舟沉默一會兒，最終牽著弱水的手要離開。

而就是這時候，卻聽到了書生傳來虛弱的聲音：“不想她死，不想九州遭受大劫，那就帶著她離開九州，去找天宮，去找地獄，去找陰邪聖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