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邀請加入

夜深了，莫愁路上吹起了陣陣冷風，我靠在了路牌上，掖緊了自己的衣服，一直都沒有升起離去的欲望，儘管我和米彩有著一個美好的約定，可是因為她離去而產生的失落，卻像一種不能治愈的傷痛在我的體內蔓延著，我閉上眼睛點上了一支煙，在沒有溫度的燈光下，將自己徹底融入了這條莫愁路，此刻，我擁有的隻剩下了最公平的時間！

而已經離去的米彩呢？

也許，她正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琢磨著時間以什麼樣的方式向前推進著，也或許，她在剛剛進入到了睡眠中，醒來時，火車已經在上海靠站，又是一個睡眠後，迎來的便是全新的生活，與蘇州無關，也與我無關！

按滅了手中的煙，我不再猜測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繼續生活著，我終於離開了這條莫愁路，我要為未來的生活奮鬥了，我知道，未來我們唯一的聯係，便是在商業新聞中看到彼此的消息。

呼……商業新聞，是那麼好上的麼？當然不好上，我清醒的了解著，現階段的自己缺了些什麼，又具備著什麼，我將科學的去整合自己現在所掌握的商業資源和人脈資源，我要在商界崛起，我要讓嚴卓美看到我的創造力和抵禦風險的能力，我不要米彩在她麵前說起我時，總是缺了些底氣。

出租車駛過了隧道，駛過了這座城市的地標，我看見了月亮在悄悄的變換著角度向這個世界投射著月光，我也看見了一種堅強的意念在我的體內悄悄的生長著，我要蛻變，我要與最愛的那個女人相對應，爭取做最好的自己。

。……

回到蘇州，我再次來到了醫院，顏妍執著的不肯離開簡薇一步，而秦岩為了顏妍的執著而執著，他恪儘職守的留在顏妍身邊，儘管他們誰都不能為現在昏迷的簡薇做些什麼。

見我到來，顏妍趕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關切的問道：“昭陽，你和嚴卓美談的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已經放手讓米彩跟著你生活了？”

我再次回憶起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有些低落的搖了搖頭對顏妍說道：“我們談出了結果，米彩會跟隨她去美國……我相信米彩說的話，也相信米彩會回國，但是……不知道這個期限是多久！”

“天啦……這是折磨！沒有止境的折磨！”

“我更覺得這是考驗，一場偉大的考驗……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對男女不會輸給時間和距離，因為她是帶著信仰離開的，我同樣也有自己固守的信仰……你了解信仰的重量嗎？”

“我……”顏妍有些語塞，她看了看病房裡的簡薇，充滿唏噓的說道：“也許，很多時候我們都看輕了你吧，如果當初不是薇薇先和你提出分手，你也一定會帶著隻有你自己懂的信仰，耐心等待她回國的！”

我沉默著……此刻，我不太想說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簡薇與我提出分手的真相，我起初很在意，但現在也看淡了，因為相比於簡薇能夠醒來，為什麼分手也並不那麼重要了，況且，我的心已經再等待另一個女人，將往事想得太多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我終於轉移了話題，對顏妍和秦岩說道：“已經12點多了，都回去休息吧……我們都得把精神養好，一旦簡薇離開了重症監護室，轉入普通病房，就真的需要我們花很多的精力照料了！”

我的話得到了秦岩的讚同，他再次勸說顏妍離去，並要送顏妍回家，顏妍卻給予了拒絕，說是想和我聊聊，要我送她回去。

。……

顏妍和方圓曾經的住處，距離簡薇正在接受治療的這所醫院並不算遠，我和顏妍用步行的方式慢慢向目的地接近著……

此時的街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行人，偶爾會看到幾個混跡於夜場的人，或在酒後胡言亂語，或在路邊痛苦的嘔吐著……我倒是有些羨慕這些還敢於去放縱的人，他們似乎總能將痛苦放在酒精裡消化，等醒來時，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走了一段路後，顏妍終於對我說道：“昭陽，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這段時間裡，這些變故中想了很多……我也不例外！”

“聊聊你想了些什麼吧，我挺想知道的。”

顏妍稍稍沉默後，答道：“關於生活和感情我都想了很多……我自省過：一個女人最值得驕傲的地方，不是自己成就了多大的事業，而是身邊有個不離不棄的男人，就好比薇薇，最後她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那些她為之奮鬥過的事業，卻並沒有為她帶來些什麼，真正守護著她的隻有你！……儘管你已經不是以愛為名去做這件事情，但給我的觸動依然很大，如果，有個男人可以以愛為名，為我做這些事情，我這輩子無論經曆過什麼樣的痛苦，患過什麼樣的劫難，都不算什麼了！！”

“秦岩是個很好的人選……你是打算接納他了嗎？”

顏妍的麵色有些猶豫，她回道：“我是個剛剛才離過婚的女人，太快開始一段愛情我有很多的顧慮……可是，我對他挺有感覺的！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薇薇的事件是一塊最好的試金石，他真的為我和薇薇做了很多、很多！”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了方圓這個將她傷害的很徹底的男人，我終於說道：“你的顧慮源於方圓將你傷害的太深，可是你不能用方圓的錯誤去懲罰一個真心實意對你好的男人……我覺得秦岩的恰巧出現，是上天對你的彌補和關懷……如果你也喜歡他，就大膽的去開始吧……彆管那些他媽的人言可畏！連方圓都能心安理得的生活著，何況你這個受害者呢？”

許久，顏妍低沉著聲音回道：“他不一定活得心安理得！”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她終於又笑了笑對我說道：“昭陽，謝謝你給我的意見，我想，我該為了自己的未來努力一次了！……希望，生活這次不會再給我一個沒有辦法釋懷的絕望！”

“放心吧，殘忍的事情不會一再重複的，你得加油！……期待看到你的蛻變，更期待你能做回曾經那個開朗的自己！”

“嗯……馬上就到家了，你要上去坐坐，喝點東西嗎？”

“不了，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

。……

我和顏妍告彆在她所住小區前的一個路口，回賓館的路上，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這深夜裡給自己的老上司陳景明發了一條信息，之前，在蘇州去往南京的火車上，米彩特意叮囑過我，一定要幫他謀一條出路。

實際上，即便米彩不叮囑，我也會和這個老上司聯係的，我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不太好，我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用他的經驗，與我在這個充滿陷阱的商場裡並肩奮鬥。

信息裡，我約他明天早上見個麵，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他能加入“文藝之路”這個項目！

第12章：忙忙碌碌

此時已經是深夜，我的信息並沒有立即得到陳景明的回複，但我相信他至少會給我一個見麵詳談的機會，而我需要用誠意說服他接受“文藝之路”這個項目，在我心中，他一直是一個有著豐富管理經驗的職業經理人，否則米彩也不會這麼器重他，如果我的事業即將揚帆起航，他是我身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街上，路燈發出了疲倦的光芒，我有些萎靡的走在街道的中央，感受著隻有我一個人的寬敞，心卻越收越緊，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米彩在莫愁路離去時的背影，她的背影單薄的是那麼讓我心痛，我深深的懊悔，在我們每天都有機會見麵時，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總是忙自己的咖啡店，忙生活的瑣碎……這時，我才懂得“在身邊”這三個字是多麼的珍貴……而對她離去的無能為力又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讓自己傷感！

假如時間可以倒退，我希望她不要為了減輕我的負擔而去考公務員，不要為了顧慮自己在這個家裡吃著閒飯，而去李小允的公司做著最基層的助理……

我們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方式，也就不至於在這階段性的結局裡留下了那麼多的遺憾……我真的很想和她一起在早晨澆澆花，黃昏時，沿著咖啡店北麵的荒野走一圈……

我走不動路了，倚在一棵老樹上，觀察著晚上的天氣，這座城似乎又變了天，如果待會兒有一場雨，這場景便像極了我和米彩初次見麵的那一天，那一天也這麼悠悠蕩蕩的下著雨……原來相遇和分彆真的隻是一瞬間，也許對我們而言，隻是一場下了還沒有停的雨，便濃縮了我們的這一多年！

而再次相見，不過是輪轉了幾回春夏秋冬，聽說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那離彆還難熬嗎？

並不難熬，就當吹了一陣涼風，賞了幾回百花開，望了幾次滿月，淋了幾場落雪！

我終於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又笑了笑，再次向幾百米開外的街頭旅館走去。

。……

次日的清晨，我早早醒來，我知道此刻的米彩已經坐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也許戀人之間真的有一種微妙的心靈感應，我能感應到她的氣息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情也在這個下著小雨的早晨越來越空乏，於是我在床上呆坐了許久，才穿衣，刷牙洗臉。

我照例來到了醫院，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正和先我之前到來的顏妍聊著些什麼，見到我來了，他又用不太標準的國語對我說道：“昭陽先生，我叫談誌，是嚴卓美女士的特彆助理，她今天早上已經和米彩小姐回美國了，國內的事情她現在交由我來處理，我剛剛和莫子石醫生聯係過了，他建議將病人轉移到上海的醫院進行治療，嚴卓美女士從梅奧診所請來的專科醫生也會隨莫子石醫生一起去上海進行會診，現在要征求你和顏妍小姐的意見，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這就幫忙去辦理轉院手續！”

我心中先是一痛，因為我的感知沒有錯，米彩真在今天的早晨追隨嚴卓美離開了，我愣神了很久，才詢問顏妍的意思，此刻能為簡薇做主的便隻剩下我們兩個人，顏妍示意我拿主意，我便對談誌點了點頭，回道：“我接受莫子石醫生的建議，也感謝您為這件事情費心了！”

談誌麵色嚴肅，仿佛在完成一個不能懈怠的使命，他對我說道：“昭陽先生您言重了，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要不折不扣的完成！”

我點了點頭，談誌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向電梯口走去，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極強的執行能力，這給了我一些提示，如果我想在某個商業領域做出成績，我的身邊必須要有談誌這種以執行力見長的人物，我該努力去打造一個特點各異，卻具有很強兼容性的商業團隊！

我有些詫異自己現在的想法，在這之前，我雖執掌著路酷這個公司，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重視團隊人員的配置，好像我的骨子裡已經不再像過往那麼排斥濃烈的商業氛圍，我正在很認真的做著能力之外的事情，是學習，也是開拓眼界的創新！

顏妍對我說道：“昭陽，薇薇馬上就要轉到上海的醫院了，你不要太牽掛，安心留在這邊打理好薇薇沒有做好的事業，我和秦岩會照顧好薇薇的，你有時間去上海看看就行！”

我沉默了很久，才回道：“嗯……簡薇的公司和文藝之路這個項目我一定會做好的，到了上海後就麻煩你們多費心了！”

“昭陽，千萬彆這麼說，真正費心的人是你……樹倒獼猴散，薇薇的公司現在有多難，我們都清楚，你身上的壓力很大，現在身邊也沒有一個人陪著，你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大家共勉，一切都會好的……但在這之前我們都要學會莫愁……莫愁！”

。……

大約9點鐘的時候，陳景明終於回複了我的信息，他答應了與我見麵聊聊的要求，我和他約在了路酷曾經著力打造的“舊城以西”咖啡店見麵，對於這個咖啡店我一直有著很強烈的好感，因為它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文藝之路”的精神內涵，我要借此讓陳景明了解這個項目的商業內涵。

見麵前的這段時間，我又給遠在徐州的板爹和老媽打了一個電話，我告訴他們，自己會在後天回徐州後給他們一個說法，這次的事件我給了他們很大的傷害，而米彩的離去更是讓他們傷心欲絕，但也沒有像以前那般表達對米彩的不滿，在他們眼裡，這次我要承擔全部的責任，而米彩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我這幾天的行程被安排的很滿，明天還有與張一西以及周兆坤的分彆麵談，一個是合作文藝之路這個項目，一個是開拓新興的手遊市場，另外，我還要去簡薇的廣告公司進行財務清算，並重新調整公司內部的人員結構，我打算在這個困難的時期精簡公司的規模，裁掉一部分之前沒有合同保障的員工，以及業績不佳的員工……這些決定都是在短時間內做出的，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我的應變能力將在這一個個風險麵前被檢驗，我希望從此時開始，我做的每一個決策都不會有重大的失誤，也失誤不起。

無形的壓力讓我有了喘不過氣的感覺，可我必須要咬牙支撐著，我對生活的勇氣和期待絕對不能被時間所碾碎，我要用最好的自己迎接米彩的歸來，更要用最好的局麵，等待簡薇醒來……無論對人對事，我都不能再做那個渾渾噩噩的昭陽，我堅定的對自己這麼說！

時間是中午的11點，我終於離開了醫院，開著顏妍的車子向和陳景明約定的茶樓趕去……是收獲一位職場經驗豐富的助手，還是得到陳景明在失望後不再信任的答案，很快便會揭曉……

第13章：一隻平板電腦

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車位上，步行著走進了“舊城以西”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如果蘇州是一座璀璨國際的曆史文化名城，那“舊城以西”代表的就是這座城市的地下文化，它沒有依附在高樓之上的風光，隻有隱匿在塵埃裡述說的哀傷……

“舊城以西”已經搬離了原來的地方，但骨子裡的氣質並沒有變，門口那掛著的兩盞煤油燈被風化的有些陳舊，但仍是當初的模樣，被熏黑的燈罩外刻著純白色的內傷，我想起了夏凡野那位平凡的女朋友，卻又純良的那麼偉大，她那短暫的一生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看到了最原始的希望，人性本該是純白色的，隻是我們在名利的沉浮中過於搖晃，以至於我們都在人性中或多或少的迷失，我們真的很需要“舊城以西”來重塑指引的燈塔……我因此深愛著這間咖啡店！

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麵沒有一位光臨的顧客，所以一直清閒的景小思抱著一本旅遊雜誌正在看著，夏凡野卻不在店裡，聽景小思說，他去國外舉辦畫展了，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得知米彩已經在今天去了美國後，景小思有些難過，她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沉默了很久，我在她的沉默中感到非常羞愧，我從來不曾為自己的朋友們樹立良好的榜樣，總是在不經意間便弄丟了自己的愛情，然後用等待救贖……我忽然很討厭救贖這個詞！

在喝完了一杯咖啡後，門再次被打開，陳景明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似乎蒼老了很多，甚至兩鬢間已經有了些白發，離開卓美後的他也承受了不比米彩少的壓力，聽說方圓對他趕儘殺絕，徹底在行業內弄臭了他的名聲，他一直沒有再找到心儀的工作。

景小思為陳景明泡了一杯熱茶，我們在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將窗戶打開了一半，風吹散了屋內那些用來作畫的顏料所發出的氣味。

我微微仰起頭，一聲輕歎後，注視著精神不振的陳景明，終於站了起來，鞠躬說道：“你是我進入這個行業的領路人，毫不吝嗇的傳授給我自己在這個行業裡的經驗和營銷企劃上的心得，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恩師，曾經我因為不成熟，過於信任兄弟情誼對你有一些誤解，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不成氣候的徒弟，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景明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他起身扶住了我的手臂，示意我不必如此，他讓我坐回到椅子上後，才對我說道：“昭陽，過去發生的事情你用錯誤這個詞進行了總結，但是我和米總都不認為你犯的是錯誤，米總她是個聰明人，更是個明白人，如果她認為你犯的是錯誤，又怎麼會放下自己的身段陪你回徐州呢？……在我看來，你最多隻是一個有極端情感傾向的年輕人，當初你費儘心機的幫卓美去做聖誕節的活動，的確是在一定程度上為了協助方圓，但更多的還是為了米總，這些米總都很清楚……我追隨米總也有一段日子了，雖然她很年輕，但是我卻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很多的收獲……人應該寬容一些，這點米總她對你，對我都做到了，離開卓美後，我最耿耿於懷的不是丟掉了一份工作，也不是方圓將我在這個行業搞的無立足之地，我最愧疚的是曾經在寶麗算計過她……她卻讓我受了這麼多恩惠！要說錯誤，曾經的我才是真的犯了錯誤！”

陳景明的話讓我有些傷感，似乎我們都是這樣，總是等一個人離彆後，才會去放大他（她）身上的優點，然後不停的懷念、愧疚，這大概就是人在失去後會犯的通病吧！何況米彩真的是一個幾乎沒有缺點的女人！

我在沉默後，終於收起情緒回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都得放眼往前看……！”

陳景明點了點頭，他向我問道：“你這次特地約我來不光是為了說這些吧？”

我沒有繞彎子，麵色認真的說道：“我準備重新啟動文藝之路這個項目，我希望你能出山，幫我管理這個項目和路酷這個公司！”

陳景明充滿意外，他意外的並不是我邀請他出山，而是我有重新建設路酷這個公司的打算，在他眼裡，我昭陽已經不思進取了很多年，他再次向我問道：“你真的有決心嗎？”

我點頭：“我不光有決心，還有更大的商業企圖，我打算……”

我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很有條理的說與了陳景明聽，他時而點頭，時而思索，我們甚至忘記了吃午飯，從中午聊到了下午，直到景小思為我們做好了中飯，才停止了這場交流，而在這個過程中陳景明已經認可了我的商業思路，他接受了我對他的邀請，並表示可以與路酷這個公司同甘共苦，他也可以在此刻這種困難的局麵下不領取薪水工作……

事情的順利讓我又一次想起了米彩，我很明白：陳景明對我的無條件信任，是她給我留下的一筆財富，讓陳景明死心塌地的並不是我的商業創意，而是米彩給與他的恩惠和寬容，現在米彩已經離開了，他隻能報答在我的身上，也許在他心裡，我和米彩是不分彼此的，事實，我們真的有一個為彼此等待和守候的約定。

此刻，我更加堅定了等待的決心和做好事業的決心……我希望，某一天，在某個遙遠的小鎮，她會不經意的出現在我的吉他聲中，我可以脫離世俗的煩惱，在夕陽下，在小旅館的門前，平靜的為她唱一首《私奔》！

。……

明天就是簡薇離開蘇州轉院到上海的日子，我在下午時分又一次來到了醫院看望她，她還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到她的世界裡沒有這個煩惱的世界，唯一能夠與她交流的便是那化作點點滴滴流進她身體裡的吊水，我有些失神的看著她，要不是醫院裡那福爾馬林的味道刺激著我，我恐怕也因為發呆而沒有了意識，我真的很喜歡這種狀態，沒有煩惱，平靜、悠然……

顏妍來到了我的身邊，她手上拎著一隻手提包，遞給了我說道：“這是薇薇出事前拎的手提包，裡麵有一些公司的客戶資料，也許對你有用，我和秦岩馬上都要去上海了，這隻手提包就先放在你這邊吧。”

我從顏妍的手中接過了那隻白色的香奈兒限量款手提包，它很有質感，與它相匹配的一定是一個高品質的女人，可惜這個女人已經對這個世界喪失了一切感官。

拎著簡薇的手提包，我又站在玻璃窗前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醫院，之後，馬不停蹄的去了簡薇的廣告公司，此時，這個曾經代表著業內較高水平的廣告公司呈現出的是難以想象的破敗，裡麵幾乎沒有什麼工作人員，隻有一名前台人員在守著，我直接去了財務總監的辦公室，向她了解公司目前麵臨的困境。

她告訴我：此刻，公司不僅虧損掉了前期的盈利，還欠著各種供應商，以及違約費用高達1832萬，公司的賬麵上已經沒有了流通的資金，如果想要公司經營下去，必須要填補這筆巨額的欠款，而因為各項業務的停止，公司的員工都已經回家等待消息了，或者有些已經另謀出路，公司名存實亡！

我感覺到了棘手，簡薇這一年來，依仗著自己在圈子裡的資源，將業務範圍拓展的太大，想全麵解決掉公司的危機是不太實際的，這個時候必須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我心裡已經大致有了挽救的思路，我打算明天晚上和公司的高層進行一場溝通會議，讓他們支持我的決定，同時，我必須在今天晚上做好被裁員工的補償方案，儘最大努力將他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傍晚時分，我回到了老屋子，在米彩房間裡的辦公桌上，製定起了補償方案，這一忙便是幾個小時，回過神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我迎來了米彩離開後的第一個夜晚……我失神的看著房間裡的一切，這裡到處都有米彩留給我的記憶，甚至衣架上還掛著她喜歡穿的那件白色外套！

我的想念開始蔓延，將屋子裡她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撫摸了一遍，心卻越摸越痛，我根本沒有辦法去適應少了她的夜晚！

在房間裡走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我的目光停留在了簡薇的那隻手提包上，我想起了顏妍說過這隻手提包裡有一些公司的客戶資料，我終於轉移了注意力，決定打開看看。

我坐回到辦公椅上，拉開了包的拉鏈，裡麵的確有一疊資料，還有簡薇的化妝品等物件，我拿起這些客戶資料看了看，這上麵與廣告公司有著經濟糾紛的客戶名單，都被簡薇用紅筆做了標注，實際上這對我並沒有多少用處，因為這些資料，財務部那邊可能有好幾份！

我又拉開了一個夾層，發現裡麵有一隻平板電腦，我將其拿了出來，頓時勾起了我的回憶，因為太熟悉不過了，這隻電腦，簡薇和我在一起時就已經在使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沒有換。

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我打開了電腦，不過卻設置了開機的密碼，我依稀記得密碼是由簡薇名字開頭的字母和她的生日數字所組成的，我嘗試了一遍，頓時便進入了操作的界麵，她不僅連電腦沒有換，甚至密碼都沒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