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妍瞥了他一眼,說道:“小同誌,你的安全帶扣在我這邊,請問我要扣在哪裡?”
秦岩低頭看了看,麵色尷尬,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緊張,笑了笑對顏妍說道:“我這邊還有個槽,扣我這邊。”
顏妍卻沒有理會,將秦岩安全帶上的扣給拔開,又插回到了他自己那邊,再將自己的安全帶扣上後,便啟動了車子……想來,秦岩這目的性很明確的突然來訪,在她看來是一種冒昧……對此我能理解,現在的她,依然還在痛徹心扉中找不到真正的自我,她不可能和誰去談情說愛,至少現在是這樣!
。……
離開了火車站,我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複合式咖啡店,沒有進門之前,顏妍對秦岩說道:“麵你也見到了,待會兒吃完飯,你就趕緊跟昭陽走,以後彆來找我了!”
“你請我吃飯嗎?”
顏妍回過頭看著秦岩,她一頭垂肩的中發,映在隔壁婚紗店櫥窗的流光裡,如瀑布般流淌著,心裡的監獄困住了她的喜怒哀裡,她冷漠的回道:“沒有問題,我請你們吃飯。”
顏妍是有言外之意的,所以她請的是我們,而不是單獨的秦岩,如果說秦岩是個聰明的男人,可是這一刻,卻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他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找顏妍的。
秦岩忽然便改變了主意,說道:“不吃了,我回徐州去了……”
顏妍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半晌問道:“你是對我有意見嗎?還是和自己過不去?”
秦岩已經不再緊張,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火車票給顏妍看:“這是11點從蘇州回徐州的票,我出發的時候就已經買好了,我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麵,我不想待太久,因為你會不高興……”他說著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火車票,再次說道:“這是三天後從徐州到蘇州的票,還有回去的票,這張是一個星期後的……我都已經買好了,你就當我是和自己過不去吧!……反正三天後,我還會來的,到時候我想聽你對我說,一起吃個飯吧,沒有們,也沒有陽哥和彩姐!”
顏妍無言以對的看著他……但心緒卻是複雜的!因為秦岩已經表露了心跡。
秦岩從自己的身上放下了雙肩包,小心翼翼的打開,又小心翼翼的從裡麵拿出了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還有一隻做成心形的保溫杯,他先將花遞給了顏妍,說道:“這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是送給你的,它象征了溫馨和快樂,雖然隻是象征,並不會真的讓你感到快樂和溫馨,但我一定會持續下去的,直到某一天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象征,快樂和溫馨是你真真切切從我這裡體會到的!”
顏妍並不伸手去接花,秦岩便打開了車門將花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又將手中的保溫杯遞給顏妍,道:“這隻保溫杯裡裝著的是我自己親手為你做的奶茶,裡麵用了很多配料,都是我用手工磨碎的,不過我還沒有為它起好名字,因為我更希望你能為它命名……對了,一定要記得在十點之前喝完,否則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顏妍依舊不要,他又將保溫杯放進了車內的儲物箱裡,關上車門後,背上了自己的雙肩包,便沒有再說什麼,獨自向街邊走去,然後等待著往來的出租車……
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發懵,因為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是這麼追求女人的,短短的幾分鐘裡,他便給顏妍製造了許多個以等待為基礎的期待,雖然顏妍並不一定需要這種期待……
秦岩已經攔到了出租車,他打開了車門,又衝著顏妍笑了笑,大聲說道:“希望你不要反感我,就像春天會開花,冬天會落雪,秋天掃落葉,我想對你做的一切,都是源於本能……三天後再見,到時候一定要為這杯奶茶起個名字哦!”
顏妍在原地沉默著站了很久,終於向我問道:“昭陽,徐州到蘇州有多遠?”
“500多公裡,怎麼了?”
“他500多公裡的跑來,就是為了見我一麵?然後送我這兩樣不知所以的東西?”
我不知道顏妍心中真實的感受,也不好亂評判秦岩這種看上去無厘頭,本質卻是因為被愛支配著的瘋狂行為,過了片刻才回道:“你要不喜歡的話,這兩樣東西就送給我吧……”
“你拿去吧。”
我將這兩樣東西當成了是顏妍的困擾,默默的打開了車門,從裡麵拿出了花束和奶茶,對顏妍說道:“這事兒是我給你添亂了,等我回徐州後,我會好好做他思想工作的,讓他彆整天往來於徐州和蘇州之間,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弄得自己會瞬間移動似的,把這500多公裡的距離完全不當回事兒,三天兩頭的來給你找麻煩。”
顏妍表情複雜,我又拉著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米彩與她告彆,轉身時,她卻喊住了我:“昭陽……等等!”
“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顏妍停頓了一下才低聲說道:“花你帶走,那個……奶茶留下!”
第697章:爭吵過後
顏妍留下了秦岩送給她的奶茶,將花束丟給了我,我和米彩都是明白人,我們在顏妍身上看到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告訴我們,等三天後,秦岩真的再來蘇州時,顏妍很可能會單獨請他吃一次飯,或者還會幫那杯暫時沒有喝到口的奶茶起個名字。
夜色已深,出租車如同設定好的機器一般,熟練的穿行在這座被高架橋切割的支離破碎的城市裡,我們隱約聽到了身後的鐘樓敲響了10點的鐘聲,我因此向身邊抱著花束的米彩問道:“你信不信,顏妍這個時候一定將車子停在了某個地方,喝著秦岩送給她的那杯奶茶……”
“信啊!秦岩不是說了麼,隻有在十點前,才能喝出奶茶原來的味道,他是個很專業的咖啡師,應該會算的很準確吧。”
我點了點頭,既然顏妍選擇了帶走這杯奶茶,那麼就一定會在十點之前喝完,隻是不曉得她喝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又會不會真的喝出溫馨和快樂的感覺?……我希望會,也希望秦岩真的有機會去修補她心中那些很難愈合的創傷,至於未來,秦岩的家人能不能接受她這個離過婚的女人,我不願意再去深想,因為我很討厭人為的將愛情這件原本很簡單的事情搞的極其複雜!
再者,我對顏妍有信心,即便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也不是誰都有底氣去拒絕她的……她是女人優秀的典範,隻是方圓沒有珍惜她……真不知道,當顏妍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生子時,這滿身罪孽的方圓會不會懊悔,會不會清醒的回過頭,看看自己已經扭曲了的靈魂?
車子還在設定的路線中隨著紅綠燈走走停停,深夜裡的冷清,好似將縱橫交織的霓虹燈光鎖進了車子裡,將我和米彩的衣襟照的一片斑斕,我和米彩在這片斑斕中漸漸疲憊,她挽住我的手臂靠在了我的懷裡,我摟住她的肩,漸漸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座因為夜色而深邃的城市,卻不知道,如果它有靈魂又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去俯視渺小的我們?又是否會嘲笑我們在這裡建立的青春,消失在歲月的荒謬中?
。…
回到住處,疲倦的我們,隻是簡單的洗漱後,便躺在了床上,很快我便丟失了意識睡了過去……我又開始在睡眠中做夢,我夢到了今天晚上見到的景小思和夏凡野,他們在我的夢中很圓滿,我又在隨後夢到了秦岩和顏妍,他們竟然也結婚了,顏妍成了秦岩的賢內助,幫他將家裡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結婚後的當年便懷了孕,她替秦岩生下了一個女孩……
我夢裡的空間越來越廣,時間跨度也越來越大,所有與我以朋友相稱的人們陸續出現在夢境中,而我化身成為一個工程師,為他們的人生添磚加瓦,我是如此的忙碌,這種忙碌讓我在睡眠中都感覺到疲倦,疲倦到將自己的未來至置於腦後,所以我沒有夢到米彩,也沒有夢到簡薇,甚至沒有夢到樂瑤,隻看到一個穿著透明雨衣的女人,在雨中繞著廣場上的噴泉走了一圈又一圈,而我就這麼追隨著她的背影也走了一圈又一圈……我終於在疲乏中醒來!我聽到了風吹著雨落在窗戶上,好像呼吸聲……
我想喝水,便半跪在床上擰開了床頭的夜燈,卻意外的發現米彩一直醒著,我打著哈欠,問道:“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失眠了!”
我第一次聽到失眠這個詞從米彩的口中說出來,原來一直將心態保持的很好的她也會失眠,於是忘記了要去倒上一杯水,就這麼看著她的臉頰,好似要在她的表情裡找到失眠的原因。
“你乾嘛半跪著看我?”
我這才回過神,又感覺到了口乾舌燥,便下了床對她說道:“我先去喝一杯水,回來和你聊天。”
。……
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喝水,一邊想著些心事,我想,米彩之所以會失眠,源於明天她母親嚴卓美的回國,她還沒有做好麵對嚴卓美的準備,而想起嚴卓美這個人,我的心情也迅速低落了下去,下意識從茶幾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當煙的灰落了一地,燈的光便讓我迷離……我在這種迷離中,拚命的想去追尋一種簡單!在這種簡單中,嚴卓美不會為難我們,婚禮會如期舉行,咖啡店一直順利的經營著,我們很快便在徐州站穩了腳……
一杯水很快喝完,一根煙,隻剩下煙蒂在煙灰缸裡睡眠,我終於去衛生間漱口……再次回到房間裡,靠在枕頭上向完全沒有睡意的米彩問道:“是什麼心事能讓你想到失眠?”
“你真要聽嗎?”
“當然,你的所有心事我都很想聽啊,就怕你藏在心裡不願意和我說。”
米彩稍稍沉默之後,說道:“嚴卓美從來不會做無準備的事情,我留在國內結婚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她可能會扒出你以前做過的事情和每一段感情經曆,然後讓我無話可說……我痛恨麵對這些!”
一種梗塞的感覺頓時將我堵的有些缺氧,我也痛恨自己過去做的那些錯事,更不喜歡這些錯事被人翻來覆去的放在砧板上剁來剁去……於是,我在沉默中重複沉默!
我終於對米彩說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你!”
“你不要這麼說,我早已經原諒了你的過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理解你的痛恨,因為過去的那一切對我而言也像一道道沒有愈合的傷口被人野蠻的撕開,往裡麵撒著鹽水……我真的很想讓你知道,我這隻被撕掉翅膀的蝴蝶,還想圍著你這朵花飛著……”
米彩看著我,許久才問道:“告訴我,你的那對翅膀是不是還留在簡薇那裡?”
“我們不要再說起簡薇了,好嗎?……你今天也聽到她說了,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聽到了,我隻能說她是一個自律的女人……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愛你了,你也不在乎她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是埋在我們之間的一顆定時炸彈……”
我打斷了她:“你不要因為是夜晚,就胡思亂想那麼多,可以嗎?……她要走了,要走了,真的要走了!……我們不要再翻來覆去的糾結這個問題,我厭惡這種翻來覆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激動?……你的潛意識到底又在向我釋放著什麼信號?”
我爭辯著:“我的激動是因為不想被你誤解,而不是因為她要走了……!”
“昨天晚上,在她說起自己要移民到國外時,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你失落的表情,還有她下車後,你用力看她的那一眼……昭陽,這些微表情和肢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我不怕簡薇還愛著你,最怕的是你還愛著她,卻欺騙著自己不願意承認……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是我的出現,毀了你們之間的一切!”
我喘息著,大腦一陣熱,一陣冰涼……許久才說道:“我更想知道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在向我釋放什麼信號?……我們回來時,明明還是好好的,為什麼簡薇說她要移民到國外,反而成了我們爭吵的導火索?……這很讓我想不明白?……還是,你覺得我不愛你?……可我昭陽會是一個願意與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的男人嗎?”
“夜晚的平靜會讓人想到一些之前沒有留意的細節……!”
“你現在想到了……那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我言語顫抖的問道,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即將麵對嚴卓美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和她竟然有了這樣的爭吵……這種爭吵並不是情侶之間的正常爭吵,是會讓我們感情出現裂縫的爭吵!這讓我一陣陣心悸,一陣陣梗塞,一陣陣無助!
米彩終於回道:“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我也不知道除了你,我的這輩子還可以依賴著誰生活……”
“如果你已經認定了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想那麼多?”
“這是女人的本性,不是嗎?……我們害怕不能從自己深愛的男人那裡得到安全感,我也不例外……卸下了一切,我隻是一個敏感到有些神經質的女人,我多希望,我們的身邊沒有簡薇,沒有樂瑤……也沒有那些林林總總給你誘惑的女人!”
我無奈的笑著,在笑中哽咽:“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會有那麼多的猜疑……為什麼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還擦不掉那些人生裡的汙點,反而更像是一張弄皺的廢紙?……難道我們這輩子就要這麼同床異夢,趴在窗戶上,望著彆人幸福,我們卻繼續猜忌著,繼續把生活弄成一場戰爭嗎?”
米彩不語……
我又哽咽著說道:“我就是一個蠢貨,我沒有夏凡野和羅本的才華,沒有方圓和向晨的運籌帷幄,更沒有蔚然和曹今非的顯赫家世……我這輩子隻會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陶醉,不切實際的去追求那些不屬於我的……包括你!……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那些外界的議論,我隻能聽在心裡,再磨碎了往肚子裡咽……也許我們的相遇,就是一場錯誤的開始,我憑什麼占有你?憑什麼?”
米彩的眼中含滿淚水看著我,她終於繃不住了,她哭出了聲音,緊緊的抱住了我,嗚咽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昭陽,這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猜疑你!……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這就足夠了……我愛你!……今天是我在無理取鬨!你不要因為我錯誤的質疑而質疑自己……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彆人的話都是流言蜚語,你千萬……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著她,又抱著她,我們一起哭著,一起檢討著,一起等待著黎明……為了這段感情,我們真的付出了太多,誰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失去……可是,這種極度的在意到底是不是我們的負擔,我直到真的黎明時,也沒有能夠想明白!
窗外還在下雨,但天空已經有了一些亮色,我和米彩誰也沒有再睡著,就這麼抱在一起在床上躺著,然後在這極其有限的空間裡尋找著有限的安慰。
我終於對她說道:“想吃些什麼?我買回來做給你吃。”
“皮蛋瘦肉粥可以嗎?”
“嗯,你再睡一會兒,我這就去超市買皮蛋和肉絲……”
“我和你一起起床。”米彩說著已經在我之前穿起了衣服。
。……
衛生間裡,米彩在熱水器裡接了一些熱水,幫我洗著頭發,她洗的很輕,也很認真,在洗完後,又用吹風機一點點的幫我吹乾,再用發蠟做出了一個最適合我的發型,讓我看上去很有精神……
這個早晨,我們做好個人衛生之後,我去了超市,她留在家裡打掃著屋子,而離我們與嚴卓美見麵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此刻,隻等一個電話通知我們,這個通知,也許會在我們吃完早飯之後,也許是下午……
買回了做皮蛋瘦肉粥的食材,我便係上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控製好了火候之後,我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的落雨在窗台上濺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我的情緒仍沒有從昨晚那場爭吵中解救出來,我很認真的問了自己……我和米彩之間會不會真的像我們設想的那樣白頭到老?
我似乎不那麼有信心了?因為階層的差異性會是我們之間揮之不去的陰影,所以每次我們產生爭吵時,我都是那麼的不自信,那麼的感到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她覺得跟著我過一輩子是一個愚蠢的決定……如此反複之後,我真的有了些疲憊的感覺!
而這些感覺我也曾經在簡薇的身上體會到過……我胡思亂想著,如果有一天,米彩也和我說起分手兩個字,我會不會也像曾經答複簡薇那樣,給她一個完全沒有負擔的答複?
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我根本不敢去想象自己那沒有了她去書寫的生命,我會很乏味,很枯燥,很想念,很難熬……
第698:你給我閉嘴
雨水還在紛紛的掉落著,這種不間斷的延綿,仿佛要告訴這座城市裡的人,今天,它將占據著這個城市的一切,打濕屋簷,打濕街道,打濕我們的心情……
客廳裡,空調正“呼呼”的對著我們吹著熱氣,那兩碗散發著香氣的皮蛋瘦肉粥,努力的為我們營造著溫馨,讓我們默契的放慢了吃早飯的速度,我們都不想太早離開這裡。
吃完了早飯,我和米彩一起將鍋碗給洗了,我們又一起喝了一杯白開水,一起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我們沒有再說起任何有關感情的問題,於是我們之間便沒有了爭吵,這讓我們可以有一個平和的心態去應對即將歸來的嚴卓美,但平和並不代表有十拿九穩的把握讓她接受我和米彩在一起。
我又抽了一支煙,米彩去窗台晾曬起了我們換下來洗過的衣服,這個時候,屋外有人敲門,米彩下意識回頭看著我,我也充滿意外的看著她,因為我們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有誰來登門拜訪……
米彩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走近門口時問道:“誰呀?”
“小彩,是嬸嬸。”
得到這個答複我,我下意識的離開了沙發,站了起來,可能米彩的嬸嬸已經將嚴卓美給帶了過來,我即將麵對這個素未謀麵卻在一定程度上決定我和米彩未來命運的女人。
米彩稍稍停頓,這個停頓證明她有和我一樣的想法……
屋門終於被米彩打開,讓我們意外的是,門外站著的隻是她嬸嬸一個人,米彩請她進屋子,她卻對我們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小彩、昭陽,你們趕緊準備一下,馬上和我們一起去機場接嫂子吧,她中午11點到上海。”
我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九點鐘,如果我和米彩真的要去接機的話,的確是馬上就要做好走的準備。
米彩並沒有急於答複,她問道:“嬸嬸,還有誰去接機呢?”
“你叔叔,還有米瀾和方圓,他們已經在卓美準備出發了……我過來通知你們,希望你們能和我們一起過去,畢竟我們還是一家人,對嗎,小彩?”
米彩似乎有顧慮,或者不願意與方圓為伍,她搖了搖頭,回道:“嬸嬸,我和昭陽就不去了,我們在蘇州等她,晚上再見麵吧……”
米彩的嬸嬸沒有讓她再說下去,拉住她的手,又說道:“小彩,你媽媽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她最想見的人是你,何必一開始就讓她難堪呢?……聽嬸嬸的,和我們一起去吧,待會兒我坐你們的車,正好在路上想和你們好好聊一聊。”
“嬸嬸,如果你充當的是我媽的說客,那就沒有什麼聊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