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說道:“米彩給你打電話,肯定不隻是交流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吧?”
“她希望在蔚然那邊出問題後,我可以作為第二投資方填補這個空缺,不過很難……我沒有把握做到無縫的填補,而且卓美內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可以上市成功的,即便要投資也會遇到來自集團內部的阻力,而且在上市的緊要關頭更換投資方也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最好的結果便是zh投資公司能夠硬著頭皮繼續投資下去,保持卓美的穩定性,但這……不需要我多說你也是能夠明白的。”
我沒有言語,心中卻為米彩和卓美的命運充滿了深深的憂慮,也更能理解米彩自從去美國後少於與我聯係的苦衷,現在她太辛苦、太無奈、太無助了……可身邊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與她分擔的人存在!而現在的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我仰起頭重重的吐出了口中的煙,再次體會到自己的渺小和爭紮在世事煮沸的汙水中的無力感……
。……
晚餐進行中,我因為心情的煩悶沒有再和紅衣女子閒談,她似乎也有心思,於是氣氛有點沉悶,直到她的電話響起才打破了這種沉悶。
也許雙方已經很熟的緣故,紅衣女子並沒有介意我正在她的身邊,在飯桌上便接通了電話,隻是說了幾句“知道了”之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整個人就更加的心不在焉了起來,連吃飯也沒有了胃口。
終於她帶著些抱歉對我說道:“不好意思昭陽,我要去見一個人……這頓飯先陪你吃到這兒吧。”
一個人能讓紅衣女子如此的不安神,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便向她問道:“是去見男朋友?”
“一個慫無賴!”
紅衣女子回答完,便表情複雜的拎著自己的手提包離開了,獨自留下的我,不禁佩服她在語言上的造詣,竟然可以將慫和無賴這兩個形容詞組合起來罵人,也有些好奇被她稱為慫無賴的那個人是誰……或許他們之間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感情糾葛吧……忽然之間,我有些羨慕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見的一些畫麵中,米彩是否也會同樣的緊張我,同樣的可以放棄手中一切正在做的事情,隻是為了與我見上一麵?
。……
獨自吃完了晚餐,我走在那因為寒涼已經不太有路人的街頭,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也就才9點而已,我不想回酒店,卻也沒有人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陪伴著我,於是我邁著有些疲乏的步子,重複著孤獨走在街頭,也找不到那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
蕭瑟寒涼的風中,我轉身走進了一間唱片店裡,找了一張痛苦的信仰樂隊的專輯在cd機上聽了起來,那陌生又熟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時,不禁又想起了09年時的那場在鎮江舉行的迷笛音樂節……
是的,那一年我和簡薇剛剛擺脫了校園情侶的身份走上社會,我們一起去看了這場有痛苦的信仰樂隊參演的迷笛音樂節,實際上也沒有發生些什麼特彆的事情,如今在腦海裡想起時,也不過是一些散落的片段,卻又那麼真實的影響著我現在的心情……哪怕我的朋友甚至自己都可以說是音樂圈子裡的人,可卻已經很久沒有再去看過音樂節,這是為什麼呢?……也許是不想觸及某些回憶,也許是沒有了去看的心情,似乎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支樂隊和歌手,除了唱出些可以惹惱我的回憶,也唱不出需要的新鮮感!
覺得好聽,我便買下了痛苦的信仰樂隊的一張名為《不要停止我的音樂》的專輯,又買了一個cd機,掛在自己的腰間,離開唱片店後一邊走一邊聽,整個人才告彆了空乏和孤獨。
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我終於摘掉了耳機,拿起了手機,在簡薇和米彩兩個署名的號碼之間猶豫著,想起米彩可能正忙於工作,怕打擾她,便隻是發了個信息告知她:空了給我打電話,然後才撥打了簡薇的電話,當然是關心小筠的事情。
片刻之後簡薇接通了電話,我向她問道:“今天景區的交接儀式還順利嗎?”
“蠻順利的,你呢?”
“我也挺順利的……對了,小筠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正坐在我的車裡……我們馬上就到揚州了。”
“你們來揚州了?”
“是啊,反正這個縣城離揚州也不遠,在哪裡住不都一樣嘛,正好來看看我們公司和瘦西湖。悅園的項目,聽說那附近的夜景很是不錯呢!”
“哦,那就歡迎簡總蒞臨指導了。”
簡薇笑了笑,轉瞬言語又很凝重的說道:“其實主要還是想和你聊聊小筠的事情要怎麼處理,我想起昨天那幫人這麼對她,就氣的不行!”
“行吧,等你到了再說,我先去瘦西湖。悅園那邊等你。”
。……
結束了和簡薇的通話,我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向瘦西湖。悅園的方向駛去,路過京華城對麵的一個大排檔聚集的廣場時,恰巧再次看到了那個我已經很熟悉的紅衣女子,不過她看上去有些麻煩,她正被一個男人給糾纏著,而那個男人的手臂似乎有些不太方便,正用腿彆住了她,不讓她離開,因為距離有些遠,我不太看得清楚那個男人的麵容,但他的手段確實是挺無賴的。
正在考慮要不要施以援手時,想起自己也曾用類似的手段對付過米彩,便明白:這看上去激烈的糾纏,可能隻是他們之間的打情罵俏,自己實在沒必要不解風情的多管閒事,便又提醒正在遠眺著看熱鬨的出租車司機集中精力好好開車,自己卻又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還是沒能把那個男人的臉看清楚,但相信,這個男人一定很牛逼,能夠征服紅衣女子,要的可不僅僅是魄力和財富……可是,在紅衣女子眼裡,他卻是個慫無賴!
第520章:搖滾新教父
在一望無邊的夜色中,我終於再次來到了瘦西湖。悅園,等了差不多10分鐘,簡薇便到來了,她將車停在了一盞路燈的下麵,卻並沒有立即來到的我身邊,而是站在一座頗具古風的小橋上,俯身望著落在湖水裡的月亮,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下了眼前這美到不太真實的夜景。
我從石凳上站起,來到了她的身邊,問道:“小筠呢?”
“她精神狀態不太好,我先送她去酒店休息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在那個縣城裡吃過了……”簡薇似乎有些沉浸在這裡的夜景中,以至於回答我的問題時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望著遠方那在湖中心閃爍著的景觀燈。
我隨她看向那散布在湖中心的景觀燈,下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試圖讓自己鬆懈下來,讓疲倦的靈魂在這個由水和光線構成的世界裡休憩片刻。
幾分鐘後,簡薇終於轉過身背靠在石橋的護欄上對我說道:“在美國待了這麼多年,記憶裡也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和這裡的夜景相媲美的!”
“是嗎?……就算再美,這湖水底下不還是有那些散發著惡臭的淤泥和沉澱的垃圾。”
簡薇瞪著我:“你能不能彆說這麼煞風景的話?”
“我不覺得這很煞風景,我說的這些東西本來就存在於這片風景中,隻是你的肉眼沒有辦法看到而已,就好比你……長的這麼美,可是挽起你的衣袖,還是會看到一條傷疤的嘛!”
簡薇看上去鎮定,卻又一次轉過了身體,讓我隻能看到她的側臉,隨即向我問道:“蘇州那邊的朋友已經傳給我消息了,找小筠要債的那幫人是一個長期聚眾非法賭博、非法盈利的惡性組織……我準備報案給警方去處理。”
我趕忙說道:“現在不要報案……”
“怎麼?”
“我準備先把這筆欠款還給他們,過一段時間再報案交給警方處理,這樣他們才不會把報案事件與找小筠要欠款的事件聯係在一起,現在就算你報案,也不能保證將這個非法組織一網打儘,如果那些漏網之魚報複小筠和她的家人怎麼辦?”
簡薇沉默著看了我許久,說道:“為什麼彆人的事情你都可以很冷靜的考慮的麵麵俱到,而自己卻長期生活在一種盲目的狀態中呢?”
“我盲目嗎?”
“嗯,很多時候。”
實際上我並不是一個多麼迷戀自己的人,所以我不喜歡和彆人談起自己,便轉移了話題對簡薇說道:“我現在沒有那麼的閒錢,小筠爸爸欠那些人的賭款你先借給我吧,我會還給你的。”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小筠告訴我,你和她隻是見了區區幾麵,為什麼那天會豁出性命去幫她,現在又要幫她償還這筆巨款?”
“這很奇怪嗎?……新聞上不經常會報道一些為了救人,自己丟了性命的事件嘛!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行為與這些等同起來,不需要問原因,不需要找意義,因為總有一類人還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座晶瑩剔透的天空之城,區彆於眼前這片點綴著夜景、水底卻充滿淤泥和垃圾的湖水。”
簡薇隻是笑了笑,然後將被風吹的淩亂的發絲彆在了耳後,過了許久才說道:“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你心裡的那座城池到底是什麼模樣,也許你現在已經在繪製給我看了。”
準備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以為是米彩回了信息,趕忙低下頭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卻是羅本的助理發來的,信息中說:羅本今天這場名為“順從天意”的演唱會很是成功,現場的視頻已經發到我的郵箱裡了。
我想起之前確實與羅本的助理說過這個事情,因為不能去現場,便請她幫忙將在現場錄製的視頻發給自己,我很期待這場演唱會,當即便從郵箱裡下載了這個長達2個多小時的視頻。
下載好了之後,我向簡薇問道:“你有帶耳機嗎?”
“車裡有,你要耳機做什麼?”
“剛剛羅本的助理發來了演唱會現場的視頻,我現在就想看看。”
簡薇拿來了一隻monster的紅色入耳式耳機,將其中的一隻耳塞遞給我,自己也戴上了一隻,看樣子是打算與我一起聽這場羅本的演唱會。
我打開了視頻,第一個畫麵便是現場炫目的燈光和已經進入到呐喊狀態的觀眾,然後鏡頭便切換到了羅本的身上,隻見他穿著黑色的機車夾克,紮著白色的頭巾,最耀眼的還是手中那把黑白相間的電吉他。
眾多的樂器中,我看到了一架古箏,點了點頭說道:“這場演唱會羅本真的花心思做了,他一直說要做有中國特色的雷鬼音樂,沒想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正式演唱會就玩了雷鬼……”
“什麼是雷鬼音樂?”
“就是一種音樂的表現形式,強調社會、政治以及人文關懷,靠樂器帶著主要旋律和節奏,屬於四四拍的音樂……呃,這很難解釋清楚,待會兒你看現場就知道了。”
簡薇點了點頭,視頻中羅本簡單的說了開場致辭後,便開始了第一首歌的演唱,不過卻是他自己寫的比較正常的歌,但傳唱度比較高……
觀看過程中,簡薇時不時的問我一些關於音樂形式的起源以及表演特色的問題,我一一給予解答,實際上這些問題都和羅本今天的現場演唱有關,音樂會隻舉行了一半,他已經用了多種不同的音樂表現方式,去賦予歌曲不同的靈魂,他絕對是一個才華橫溢的靈魂歌者。
又一首歌演唱完畢,現場音樂聲漸止,不同角度的追光燈聚焦在了羅本的身上,他喝了一口水,便摘掉了頭上的頭巾,那留了近一年的頭發便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呼出一口氣,緩解了疲勞之後,用深沉的嗓音說道:“……曾經我有一個兄弟,我們在一起做了一張名為《凶猛的天意》的專輯,不過並沒有公開發表過,距離這張專輯做出來已經時隔近四年了,所以《凶猛的天意》也演變成了今天這場名為《順從天意》的演唱會……我很懷念那段我們一起做音樂的時光……下麵給大家帶來的便是這張專輯中的其中一首歌《凶猛。爬行動物》……對了,我這個兄弟後來去上班了,去他媽的上班了!……我很憂傷!”
羅本說完後,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現場卻已經沸騰了起來,因為那一直擱置著沒用的古箏旁終於有了人,也就是說這首歌會加入古箏這個元素……而最震驚的是我!在我快要遺忘這張專輯的時候,羅本竟然對這首我們最喜歡的歌曲重新進行了編曲,並很可能用帶著他個人特色的雷鬼音樂形式演繹出來。
我複雜的表情讓簡薇看出了些端倪,向我問道:“羅本口中的那個兄弟就是你吧?”
我點上一支煙,重重吸了一口之後才點了點頭,羅本的一席話燒出了我的情緒,好似自從放棄了音樂,我就已經活在生活的褲襠下了。
羅本開始演繹這首歌:當那被我寫出來的歌詞從他的口中唱出來時,我的心臟在抖動著……我覺得自己丟掉了什麼,一丟且四年……
視頻中的羅本一開始好似一個吟遊的詩人、慵懶且愜意,當唱到那句“沉入水底,我就死亡”時,瞬間變成了一個狂暴的歌手,一頭的長發從肩上甩到了臉上,聲音撕裂成了碎片……那密集的鼓點和古箏發出的聲響主導著所有樂器如洪水一般向前翻滾著……這個畫麵太震撼了!
當一個吟遊的的詩人在眨眼間變化成了狂暴的歌手,不僅是現場瘋狂了,連事後觀看錄播視頻的簡薇和我也被深深的震撼了!
更震撼的一幕發生了,處於失控狀態的羅本,雙手持著吉他的上端狠狠的將吉他砸在了地上,一下、兩下、三下……那飛濺的吉他碎片讓身後的樂隊成員紛紛用手擋住臉閃避著……隻剩下那個距離最遠,彈著古箏的樂手還在繼續著!
現場開始撕裂的呐喊著,我在無法承受的窒息感中關掉了視頻,捏著煙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顫抖著……許久後,身邊的簡薇看著我問道:“他們做音樂的不是視樂器為生命嗎,他這種砸吉他的行為是不是對音樂的不尊重?”
我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回道:“你不懂,羅本並不是人文型的搖滾歌手,他表達的更不是溫暖的傾訴,而是狂暴的宣泄,這是在理性思考後爆發的失控,恰恰是搖滾自由精神的體現……他會是搖滾界的新教父,這不是靠砸吉他砸出來的,因為他此生隻會砸這一把吉他……”
“怎麼,這首歌當初你們在創作的時候是有什麼故事嗎?”
我沉默了許久回道:“也不算故事,是我們的一個約定……”
第521章:想哭就哭吧
簡薇看著我,等待我講訴當初與羅本的那個約定,我卻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為忌諱會說起一些不應該說的事情,而簡薇又催促著向我問道:“你們之間的約定是什麼?”
我終於對她說道:“……我和羅本是在你去了美國後不久認識的,你知道的,那時候我還沒有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一直在酒吧跑場子,後來結識了羅本,我們就一起搞創作了……那應該是我人生中在物質上最困難的一段時光吧,我喜歡音樂,可是音樂卻給不了我急需要的東西,對於羅本也一樣,我們倆個那時候賺的錢刨去生活費,甚至不夠去租錄音棚、買midi設備……那個時候太絕望了,真的太絕望了!”
“那時候你急需要的是什麼?”
我沉默了許久,不去看著簡薇的麵容回道:“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平台。”
簡薇比我沉默了更久,再次問道:“需要那個平台是為了……為了曾經我們的愛情嗎?”
“這一點也不重要了……”停了停我繼續說道:“後來我做完那張《凶猛。爬行動物》,便丟下羅本去寶麗百貨工作了……實際上,那張專輯充其量也就是地下搖滾的水平,但卻是我和羅本最難忘的,因為這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個不能抹滅的符號,記錄著生活贈與我們的恥辱、不甘和窒息,所以我們約定,誰先在自己的領域取得成功,一定要演繹那首我們最鐘愛的《凶猛。爬行動物》然後將吉他砸個稀巴爛,在宣泄中忘記那段充滿乾燥和灰暗的日子……”
我說著痛苦的咽了咽口水,繼而陷入到沉默中,簡薇剛想開口,我又說道:“真的太他媽絕望了!!……兩個人整天抱著吉他在地下通道裡麻木的唱著,連未來這兩個字都不敢在腦袋裡想起,哪怕現在想起來那段歲月,都是泡麵的味道和各種樂器演奏出的乾澀、蠢鈍的曲子,隻感覺一陣風吹來,都能把我們吹死……我。操!……”
我的情緒再次陷入到了那段日子裡,看到千瘡百孔的自己,我想舞台上的羅本也和現在的我是一樣的情緒,所以才會如此咆哮著砸掉了吉他,這種情緒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慶幸的是:現在的羅本成功了,他已經帶著音樂夢想成為了一個極具市場號召力的搖滾明星,而我卻在寶麗百貨輾轉再輾轉,人都快腐朽了,所以今天砸吉他的人是羅本,不是我昭陽!
風愈發的猛烈起來,四周響起了枯葉疊著枯葉往遠處奔跑的聲音,把我們兩個散落在這裡的人襯的極其安靜,我閉起眼睛,將手捏成拳頭托住了額頭,不讓自己哭出來,都這麼久了,我不該為那段歲月哭泣,至少當時是咬著牙熬過來的,更沒有用眼淚去哀憐自己,我的生命中不需要眼淚,可我鐘愛的夢想卻真真切切的沒有了……
“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獨自去美國……我知道,你為了我們曾經的愛情努力過,甚至放棄了夢想!”簡薇望著前方,沒有哭,眼淚卻沒有征兆的落了下來,原來眼淚是可以不代表哭泣的,除去落下的眼淚,她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平靜。
“不要說這些,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化成雲煙的……所以那承受過的痛苦都是虛假的欺騙!”
“這些虛假的欺騙包括愛情嗎?”
“包括愛情,都他媽的虛偽的一逼,就好像月亮,天上掛著一個,湖水裡還他媽的躺著一個,誰知道到底哪個是真實的!”
。……
回到酒店,我躺在潔白的床上,將羅本今晚的演唱會又看了一遍,然後,整個人便晃神了起來,遊離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是多麼渴望懷裡會躺著一個人,彌補心中丟掉夢想的空虛,可那個我鐘愛的人此刻也許比我還難熬,我意識到:我們的坎坷並不是來自於愛情本身,而是生活賦予的阻礙……她情願不要愛情的充實,也要保住卓美的榮華……這沒什麼,我早就接受了!隻是,有時我還會想象著彼此帶著兩具沒有負擔的軀體去過上些平凡的日子,在我看來,有些追求真是讓人疲倦、驚慌!
終於,那期待已久的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忙不迭的拿起看了看,這次真的是米彩打來的,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才接通了電話,先開口說道:“臨睡前接到你的電話,是今天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電話那頭的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問道:“怎麼還沒有睡?”
“在看羅本今天的演唱會,你要看麼,要的話我將視頻也給你轉發一份。”
“嗯,他今天的演出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