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1 / 1)

“睡了啊!那這果籃你替我交給她吧,我就不打擾了……”我說著便準備離開。

cc一把拉住了我,說道:“昭陽,看看你這副鬼樣子,有必要弄得這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嗎?”

“我實話和你說了吧,要不是我那古板的爹,我壓根就不想來用熱臉貼她的冷臉!”

cc拍打了我一下,道:“瞧把你給委屈的!要不給你開間房,讓你單獨哭會兒,省得你把這些血淚憋在心裡!”

我瞪著cc:“你損不損?”

“誰也損不過你……彆廢話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會兒,回頭等米兒醒了,讓她請咱們吃飯!”

“沒這個必要……”

話音剛落,病房裡便傳來了米彩的聲音:“cc你在和誰說話呢?”

cc反瞪著我,埋怨道:“她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你說話小聲點,非和吃了擴音器似的!”

我沒有理會cc,探著身子向病房裡看了看,然後便與米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心一陣砰砰亂跳!

第403章:故事的最後

我的目光和米彩短暫的交集後,便先避開了她,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確定自己四平八穩後,笑了笑說道:“你前男友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米彩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緒,平靜的回道:“聽出來了,但不敢確定是你!”

我頓時變得敏感,說道:“你也覺得我不該來,是吧?是,我是不該來,也沒想來……!”

“我知道,你不用特彆強調。”

cc在後麵狠狠掐著我的腰:“昭陽,你能不能有點男人的氣度啊?”

我將cc的手扯開,無所謂的說道:“氣度?氣度是留給那些成功人士裝腔作勢用的,我這一事無成的男人,連裝腔作勢的資本都沒有,還談什麼氣度!”

cc一副拿我沒有辦法的模樣,我則提著果籃來到了米彩的病床邊,放下後,問道:“你感覺怎樣,身體舒服些了嗎?”

“謝謝關心,靜養幾天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我搬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依舊表現的很無所謂,心中卻因為她那氣色很差的麵容而陣陣抽痛,如果我還是她的男朋友,我會抱著她,用自己的胸膛給予她一些安全感和寬慰,可是分道揚鑣後,我隻能用這無所謂,掩蓋自己那不合時宜的心痛。

米彩掀開了被子,從床上坐起,然後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我,道:“喝點水吧。”

“你太客氣了!”

米彩隻是笑了笑,然後又將杯子往我麵前遞了遞,我終於從她手中接過,可一點也不喜歡她那沒有情緒的模樣,因為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麼,又是怎麼看待我這次帶著彆人的脅迫而冒昧前來的探望。

米彩又坐回到床上,然後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腿,看上去很安靜,可那穿著病號服的身子,又顯得有些單薄和淒涼,也許待在這裡,除了cc很久都不會有人和她說上一句話。

我又看到了她床頭擺放著的那些文件,心中一陣酸澀,因為總感覺,所謂事業和工作,對她的人生而言,是一種無法擺脫的辛苦和折磨。

一聲輕歎,我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終於放輕了語氣向她問道:“你想吃點什麼,我讓板爹給你做,待會兒送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挺麻煩!畢竟這療養院的夥食不會差的。”

米彩會了我的意,沒有再說話,隻是有些失神的望著窗台上那些散落的花瓣……然後整個房間都陷入到了安靜中,窗外那幾隻落在枝椏上的鳥兒卻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我回頭看了看,病房的門虛掩著,cc卻已經不知去向,她這麼靜悄悄的離開,也許是想將相處的空間完整的交給我和米彩,可是我卻無所適從,繼而充滿了尷尬,終於抬手看了看表,準備以時間不早了為借口而離開。

卻不想一直沉默的米彩終於開了口:“昭陽,你能陪我出去散散步嗎?”

我向窗外看了看,烈日正當頭,便回道:“彆了吧,要散步也得等到傍晚。”

“有點悶!”

哪怕已經分了手,我還是習慣性的順從她,找工作人員要了一把遮陽傘後,便攙扶著有些虛弱的她向樓下走去。

。……

陽光以最正的角度直射在我們的遮陽傘上,空氣中充滿了炎熱的味道,隻走了幾步路,米彩的臉上已經滲出了不少的虛汗,讓我不禁擔心她支撐不住,又勸慰道:“回去吧,這真不是散步的天氣。”

她還是那麼的倔強,搖了搖頭,道:“看到前麵那個噴泉了嗎,旁邊有個樹蔭,走過去就涼快了!”

來到樹蔭下,我先攙扶她坐下,自己則站在她的身邊,感受著從噴泉池裡傳來的涼爽,果然是個適合休憩的好地方,這才從口袋裡抽出紙巾遞給米彩,示意她擦擦臉上的汗水。

她說了聲“謝謝”從我的手中接過了紙巾,目光卻停留在不遠處那輛被我開來的車上。

她向我問道:“那是簡薇的車嗎?”

“是啊,我借來開的。”

“那輛大切諾基呢?”

“賣了,要不然哪來那麼多錢還給你,其實這個階段我還沒有脫貧致富!日子過得挺勉強的。”

我的言語中有些許的失落,因為米彩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的事業,所以才對我的經濟狀況一無所知……

米彩點了點頭,許久才又向我問道:“你那條文藝之路做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現在和簡薇一起做,還有容易網的楊從容,我覺得我們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商業團隊,把這個項目做好、做強、做出文化內涵!”

米彩笑了笑,道:“我能感覺到你夢想的重量,所以加油吧!”

明明是一句鼓勵的話,卻讓我的情緒有些低落,於是我離開了長椅,坐在噴泉池旁,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雖與米彩保持了距離,卻也不讓那嫋繞的煙霧影響到她。

抽完了半支煙,我終於向她問道:“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挺一無是處的?”

“曾經我確實這麼認為過……”

我不禁又想起了我們那些相識之初的片段,我似乎隻會對她惡言相向,時而又彈著那把吉他,以惡作劇的形式找找存在感,可此時看來,即便是那一無是處的日子,也那麼的值得自己去懷念。

米彩又說道:“你記得嗎?這個問題你已經是第三次問我了……其實,你不需要在我麵前證明什麼,因為你並不是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一無是處,因為你的身體裡有可以支配自己的靈魂,總有一天你會追求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說的你沒靈魂似的!”

米彩沒有言語,隻是再次用手中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有些入神的望著我身後正在湧動的噴泉。

我說道:“以後自己注意些身體,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讓米瀾多分擔一些嘛,而且現在的蔚然不會再為難你了吧?”

米彩終於看了看我,卻依舊沒有個隻言片語……

我莫明其妙的有些慌張,便避開了她的眼神,四處看著,然後目光定格在了簡薇的那輛車子上。

她終於對我說道:“也許等卓美上市後,我們就會結婚!”

我足足一分鐘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容顏……終於笑道:“故事的最後,公主果然還是嫁給了王子!……所以祝你幸福吧,希望你的婚禮上,會穿著一雙水晶玻璃鞋!”

第404章:好馬不吃回頭草

我帶著笑容給予了米彩祝福,可她卻並沒有以笑容回應我,隻是在沉默中看著我身後的噴泉,依舊是那麼的沒有情緒,於是這種沒有情緒漸漸感染了我,也隻是看著她身後的那棵楓樹,直到一片楓葉落在了她的肩上……

板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來到了療養院,手中提著保溫盒和幾個罐子,向我們這邊走來。

我終於對米彩說道:“我爸來了,在你後麵。”

米彩回頭看了看,然後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直到板爹來到她的麵前,才露出了舒緩的笑容,喊道:“叔叔。”

板爹提了提手中的保溫盒,笑問道:“還沒吃中飯吧?”

米彩點了點頭,板爹又笑了笑道:“我和昭陽剛從徐州趕過來,中午時間緊,也沒做啥好菜,都挺家常的!”

“叔叔,我真的蠻喜歡你做的家常菜!”

板爹將保溫盒放在了楓樹下的石桌上,帶著關切向米彩問道:“小米,你身體怎麼樣了,還有頭暈的感覺嗎?”

“叔叔,你放心,好多了,可能是最近有點累!”

“那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夏天人易焦慮、身體機能脆弱,再加上工作累,壓力大,很容易犯暈眩!”

我插話道:“板爹,她好歹是個高材生,這點生活常識她能不懂嗎?你就彆嘮叨她了!”

米彩麵色複雜的看著我,我又對有些意外的板爹說道:“你把這些飯菜留下,咱們也差不多好出去吃飯了,這馬上都快一點了!”

板爹終於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稍稍沉默後對米彩說道:“那行,我和昭陽就先出去吃飯了,保溫盒旁邊的罐子裡是用夏枯草和金銀花泡的涼茶,有靜心作用,要是嫌苦,加點蜂蜜,蜂蜜在那個最小的罐子裡,待會兒吃完飯一定要記得喝……”

我再次打斷了板爹,抱怨道:“爸,你什麼時候這麼嘮叨了?……我肚子餓的快不行了,咱們趕緊去吃飯,成嗎?”

米彩看著石桌上擺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罐子,眼眸中隱隱含淚,我的心也繼而隱痛,隻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便先於板爹向停著的車子走去。

隻瞬間便將車子開到了板爹的身邊,催促他上車……

板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了車子裡,我在啟動車子前,再次凝視米彩,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咬著嘴唇,我終於對她說道:“你的肩膀上有片楓葉。”

米彩撇頭看了看,從肩上拿掉了那片楓葉,我沒有再說什麼,合上車窗,載著板爹向療養院外駛去,直到出了大門,才想起連句告彆的話也未曾和她說……但那又如何,有些人生來就是孤獨的,比如我,比如米彩,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告彆,因為告彆也解救不了那些孤獨,而這種可悲,源於我們從來不曾彼此真正依靠過,誰孤獨了,誰又痛苦了,都是活該!

。……

在與板爹吃飯的過程中,我什麼也沒有多說,隻是告訴他:米彩已經準備和彆的男人結婚了,然後他便徹徹底底的陷入到了沉默中,直到離開蘇州前也沒有再和我說上一句話,想必他的心裡是失望的,可也清楚,事已至此,無論做多少的努力,也不能去挽回什麼,倒不如在沉默中接受這個結果,至少還能替他的兒子留些最後的尊嚴。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痛苦,所以這個下午,我一直很平靜,平靜的抽了半包煙,平靜的睡了幾個小時,然後平靜的給簡薇打了個電話,打算將車子還給她。

記憶中,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抱著吉他唱過歌,於是這個傍晚我帶著吉他去了護城河邊,我想唱唱歌,因為平靜不代表沒有情緒,我需要一種宣泄,與吉他有關,與酒精無關的宣泄。

想來,我確實要比曾經平靜了太多,所以沒有去酒吧,沒有喝酒,隻是來到了這條護城河邊,還可以順便將簡薇的車還給她,這還不夠理智嗎?

點上一支煙,撥動吉他的弦,嗓子卻莫明其妙的感到乾澀,於是用比曾經沙啞了很多的聲音,唱著那首《愛的箴言》,卻越唱越不懂,為什麼如此冒著心痛的危險,唱上這一首有著許多回憶的歌曲?

也許,我幻想著能夠與米仲信有一場對話,我想問問他:是否認可他最心愛的女兒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是否認可我曾經為米彩所做的一切改變和努力?

唱著、唱著,我的眼角便傳來了溫熱感,便再也唱不下去了,隻是望著水波流動的河麵,慢慢將手中的一支煙抽完,再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夕陽已經被厚厚的雲彩給覆蓋了。

。……

簡薇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她坐下後,問道:“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嗎,怎麼提前了?”

我將車鑰匙扔給了她,也學著米彩那沒有情緒的模樣,回道:“臨時有點事兒。”

簡薇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和往常一樣,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疊文件,好似馬上就要進入到工作狀態中。

我看著她,她撇過頭回看著我,問道:“乾嘛這麼看著我?”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向晨結婚?”

簡薇有些詫異我這突然的發問,半晌才回道:“明年吧,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

“趕緊結吧,結了婚才踏實……”

“誰又把你刺激成這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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