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1)

樂瑤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我看了許久:“孩子本來就是你的……我說過,我隻想看到你願意負責的態度,你花掉的錢,我當然會還給你了。”

樂瑤的表情越認真,我越覺得她是在演戲,她在我眼中,隻是那種喜歡沉迷在燈紅酒綠中的女人,她嘴裡的責任是根本不可靠的,這點我也一樣,所以我太了解了。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或許隻是一種空虛後的寄托,也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這種怪異的寄托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但活在這個糜爛圈子中的人都明白……我們看似瀟灑,心卻是空的!

……

最終我也沒有要樂瑤的那張卡,儘管很缺錢,至於為什麼不要,我也不太說的上來,或許在我的心底是同情樂瑤的吧,嘴上罵她,但在她需要的時候,還是會幫她。

不管她看上去多麼的光鮮亮麗,可背後的空虛,我懂,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唯一的區彆:有朝一日她可能真的會在演藝圈名聲大噪,而我注定平凡且孤獨的過著!

……

離開樂瑤的住處,我立刻打車向自己曾經的住處駛去,真希望米彩彆再因為我沒遵守約定,把我的行李搬出去,我也不想加班,也不想被樂瑤纏著去洗衣服!可人生就是有這麼多的意外讓我無可奈何。

第8章:給你的懲罰

車子駛進那個陳舊的小區,我先按下車窗,觀察自己的行李有沒有被米彩給搬出來,結果讓我滿意,儘管我沒有遵守約定,但樓下並沒有我的行李,看樣子我上次的警告湊效了。

一路輕飄飄的上了樓,打開門屋內卻一片漆黑,往米彩的房間看了看,門縫裡也沒有一絲光,原來今天晚上她並沒有回來,難怪樓下沒有看到她的車子,難怪她沒把我的行李搬出去。

不回來也好,今天晚上又可以蹭著住一夜了,或許這是一天行將結束時上天給我的唯一安慰。

簡單洗漱之後,我躺在床上,關掉燈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世界忽的就安靜了下來,我以為這個狀態下我很快就可以進入到睡眠中,可是一些片段卻冒冒失失的進入到我的腦海中。

這些片段全部有關於過去,回想過去,又將現在的空虛和落魄給扯了出來,我不懂,為什麼方圓和顏妍能夠在畢業後堅持走下去,最後結婚,而我和簡薇卻如此黯淡的收場,到底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真的希望簡薇能夠親口告訴我,可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竟然成為奢望!

於是我在不明不白中痛苦了2年,糜爛了2年。

……

我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臉,從床上坐起,枯坐了許久,下床從櫃子裡找出那把塵封許久的吉他,我想唱首歌,送給自己……送給簡薇。

用調音器調好音,撥動弦,那曲應豪的《迷途》從嘴裡哼了出來。

“這繁華誰能看得清,再一次,眼迷離;這喧囂誰能躲得及,再一次,侵蝕你;這往事誰又曾提起,再一次,忘卻你;這來世誰還會相遇,再一次能愛上你我迷了路,找不到地圖,這感情的路走的好辛苦;我迷了路,找不到退路,這世界怎麼變得那麼的麻木;我迷了路,找不到來時路,這身旁的人都形同陌路;我迷了路,在原地踏步,而你的心已飛到了遠處……”

唱到最後一句時,我的眼角傳來了溫熱感,我迷路了,真的迷路了,我以為這兩年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卻在一張叫愛情的地圖上原地踏著步,可她的心卻飛到了遠處……

點上一支煙,剛吸一口,門驟然被敲響,嚇的我差點扯斷吉他弦,家裡不是沒人嘛!!

門外傳來米彩的聲音:“如果你很有唱歌的興致,麻煩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這兒可是居民區。”

我穿上拖鞋,打開房門,米彩穿著吊帶睡衣站在我麵前,凹凸有致的身材堪比顏妍,俏臉在朦朧的燈光下卻如此的安靜,這讓她的氣質無與倫比。

“你剛剛沒聽到我唱:我迷了路嗎?都迷路了還找的到沒人的地方嘛!”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強詞奪理!”

我沒理會米彩的不滿,問道:“你怎麼在家裡?”

“我一直在。”

“樓下沒看到你的車啊!”

“停在對麵的空地上了。”

“難怪!”我感歎一句,立馬想把門關上,生怕米彩和我提搬家的事情,現在已經快深夜一點了,我能搬到哪兒去。

米彩雙手推著門,不讓我得逞。

我怒視她問道:“你不會真打算這會兒讓我搬出去吧?”

“不是。”停了停米彩又說道:“你不是想唱歌又迷路了嗎,我可以帶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讓你儘情發泄。”

“真的?你有這麼好?”我警惕的問道。

“反正已經被你吵的沒有睡意了,如果你還有興致的話,我可以做你的聽眾。”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的聲音不錯!”

我覺得這是米彩主動想和我修複關係,或者她被我的歌聲給驚豔到了,也或者她可憐我這個頹廢的男人,反正不管是出於什麼動機,我覺得自己可以答應她這個要求,因為我也失眠了,那就一起瘋吧!

……

片刻之後,米彩換好了衣服,我穿著睡衣,腳踩拖鞋,手抱吉他和她一前一後向樓下走去。

米彩開來了自己的車,我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豪車倒不是沒坐過,不過q7卻是第一次,不免多打量了幾眼。

沒等我係上安全帶,米彩已經重踩油門,q7強勁的背推力,差點沒把我撞死在車玻璃上。

“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想一具屍體坐在你旁邊?”我摸著被撞的生疼的腦袋衝米彩怒道。

“誰讓你不係安全帶的,不遵守規則的人,活該被撞!”米彩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手指著米彩憤怒卻無可奈何的說道:“你tm就報複我吧!”

米彩根本不理會我,依舊沒什麼表情的開著車。

……

大約二十分鐘,米彩真的帶我來到一處完全沒有人會來的郊外荒地,她停下車,拉上手刹,最後熄火對我說道:“這兒沒人,儘情唱吧。”

“車上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那你下去唱。”

“你當我二傻啊,待會兒你要把車開走,我到哪兒喊冤去。”我警惕的說道,自從她剛剛故意趁我沒係安全帶忽然啟動車子,我就懷疑她沒按好心。

“你廢話真多!”米彩說著鬆開了安全帶,率先下了車,一副她君子坦蕩蕩我小人長戚戚的模樣。

我也下了車,與米彩並肩站著,看著天空才發現:這個夜晚的天氣不錯,月朗星稀,空氣也不錯,我有了一種終於躲開喧囂的感覺。

心漸漸安靜了下來,倒是真的感謝米彩有這樣的興致帶我來到這個安靜的地方,我需要宣泄,宣泄心中的諸多不快和對現實的不滿。

撥動吉他弦率先唱了一首金武林的《變形記》。

一曲唱罷,米彩出人意料的給我鼓掌問道:“你也喜歡嚴肅音樂嗎?”

“yes,如果樂器多一點,唱起來更有感覺。”我說道,也有些詫異米彩竟然知道這首歌,要知道嚴肅音樂是非大眾的,藝術性和學術性都較強,無論是演唱者還是欣賞者都需要一定的審美能力。

米彩點了點頭,道:“你也不像看上去那麼草包嘛!”

“以貌取人才是你狹隘。”

米彩並不計較我和她的爭鋒相對又對我說道:“請繼續。”

我放下吉他對米彩說道:“你應該挺懂音樂的吧,會玩吉他嗎?來一首。”

“說好我做聽眾的,你繼續吧。”

我點頭,在這樣一個黯淡的夜,無邊的曠野中,有一個美的過分的女人願意做我的聽眾,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這麼一想我忽然更內疚之前那麼粗暴的對米彩,其實她對我還是蠻不錯的,又是借我錢,又額外的收留我住了一夜,現在又陪我宣泄鬱悶,或許我的粗暴脾氣真的該改改了!

一陣冷風吹過,米彩下意識的掖了掖有些單薄的衣服。

我有些不忍的對她說道:“你上車吧,我自己發泄、發泄就成。”

“你確定?”

我點頭。

米彩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裡,卻沒有完全與我隔離,她按下車窗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我,好似很期待我的下一首歌。

我撥動吉他弦又唱了一首,正在投入中,身後的車子突然啟動,我猛然回頭,米彩已經係上了安全帶。

她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你的聲音真的很不錯……不過我得先走了,這是對你不信守承諾和粗暴無理的懲罰。”說完車子向離弦的箭一般衝破了夜的黑幕。

“我操你啊!”我摘下拖鞋就向她的車砸去,卻砸的不痛不癢。

“你大爺的,你個三八,我tm知道你就沒按好心……利用我的同情心,你小心天打雷劈……我操啊!我和你沒完!”我急的打著轉,語無倫次的衝著已經消失在我視線中的米彩罵道。

……

我這人向來和誰都自來熟,容易信任也不喜歡防備,落得如此下場,真tm活該!!

第9章:以德報怨

米彩以時速100碼行駛了20分鐘將我帶到這裡,那麼意味著我現在離住處至少30公裡遠,我有點想死,怎麼最近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被我給攤上了!

從地上撿起拖鞋,我掖了掖衣服,抬頭看了看,好在北鬥星還再閃爍,找到那顆最亮的玉衡星,確定東南西北後,我向遠處那片模糊的燈火閃亮走去,好似一場寂寞的逃亡。

足足半個小時,我終於看到一條有車子往來的路,定睛一看,真想掐死那個惡毒的女人,眼前正是蘇州和無錫交界段的滬寧高速。

……

折騰到快要黎明時,才被一個好心的過路人開車帶到了市區,我又打的駛往住處,最後因為沒帶錢包,連車費都沒付,把沒抽完的半包煙扔給司機師傅就跑了。

進入小區內,我憤怒的火焰開始燃燒,我想和米彩談談,不談人生,不談理想,就談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回到屋子裡,我將吉他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來到米彩的房門前,抬手一頓發泄似的猛敲:“耍我很好玩嗎?你知不知道我明天還要上班……”看了看窗外已經有些發亮的天空,又糾正道:“不對,是今天,你這麼折騰我一晚上,我拿什麼狀態去上班,回頭老板一不高興,炒了我的魷魚,你養我啊?”

我喋喋不休的說著,屋子裡卻沒有絲毫回應。

“你要想我罵的更難聽,你就繼續和我裝聽不見。”我說著又對著門猛敲一下。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她沒回來?”我在疑惑中扭了扭房門的把手,卻發現被反鎖死了。

反正在米彩眼裡我就是一人渣,也不差夜闖她房間這個罪行了,我從一串鑰匙裡找到她房間的鑰匙,隨後打開房門,管她睡沒睡,我都得和她嘮嘮。

我打開燈,終於看到了側身躺在床上的米彩,她身上蓋著被子背對著我,依舊不言不語。

“你睡的倒踏實,你想過我是受的什麼罪嗎?……這一路風吹的我大鼻涕直流……啊切……”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又怒道:“我告訴你,我活了這20幾年,就沒見過你這麼辦事兒的,忒賊,忒不厚道!”

任我罵的延綿不絕,她安若泰山,巋然不動!

正當我準備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和她麵對麵理論時,她卻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根據生活常識,如果我剛剛的打噴嚏是感冒的話,那麼她這種咳嗽絕對是發熱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受了風寒。

……

我愣了一愣,隨即罵道:“老天開眼了啊!……你被報應了!”

米彩又是一陣咳嗽,卻沒有和我言語,也不知道她是懶的理會我,還是因為發熱的痛苦無力和我糾纏。

“出去。”半晌米彩言語冰冷的對我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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