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召顧立即就遲疑了一下,擔憂的道:
「大人,我們都走了,那你怎麼辦?」
王平冷哼一聲道:
「我留下岩罕陪我,並且現在我的傷勢也是恢複了一些,隻要卸掉甲胄一樣是可以行動自如!」
「在彆的地方就不說了,但在這大山裡麵,某家隻要安心躲藏起來,那還能被這群賊人咬了卵子?」
召顧聽了以後頓時也就放下了心,自家的主帥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寨子裡麵獵人的一把好手了,十九歲的時候就獨自進山獵殺了一頭猛虎,四鄉八裡無不遠近聞名。
在這茫茫的大山當中,不要說是王平了,就是自己想要一心避戰,那些外鄉人也必然仿佛大海撈針一樣。
所以,召顧立即就點點頭,然後吹響了脖子上的骨哨,開始召集人手,前去追趕方林岩了。
於是十來分鐘過後,方林岩就見到了足足差不多二十多名無當飛軍在召顧的帶領下來追趕自己,見到了這數量之後,方林岩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之前王平還是對自己藏了私的。
那些沒有受傷的部下,王平應該是讓他們預先埋伏了起來,這樣的話,即便是自己有什麼歹意,王平也能有一支後備力量。
「也就是說,你現在才開始真正的信任我?」
方林岩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此時前來的這些蜀軍毫無疑問,都是精銳,並且他們還不是普通的精銳,乃是王平從寨子裡麵帶出來身邊的親兵,嫡親子弟!平時沒事就會親手進行調教的。
並且此時這幫人更是連番血戰之後,大浪淘沙剩餘下來的,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在這樣血與火的裁汰下,也會被鍛造成一名精銳,更何況是這些職業士兵?
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強人啊!若是在正常情況下的話,方林岩頂多隻能一對二,多一個人的話,就得落荒而逃了。
其實方林岩早就從無人機視角裡麵看到了這群人,肯定是心花怒放,但表麵上卻十分淡定,等到召顧追上來了之後,居然冷笑道:
「嗬嗬,現在想到我了?!不去不去!我去了的話,豈不是對你們將軍的都督十分不利?」
「更何況現在關羽被多少人追殺?我去了之後要麵對的凶險何其之大,搞不好還會將自己的命給搭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們將軍憑什麼要我去做!」
召顧本來就拙於言辭,被方林岩這一連串話語擠兌得臉都漲紅了,情急之下隻能大聲道:
「大人!我們不能保證您沒有任何危險,卻可以保證在我們每個人死掉之前,都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您!」
方林岩聽了召顧的話,知道火候拿捏得差不多了,便歎了一口氣道:
「其實我也不是不肯幫你們,實在是現在我自己也遇到了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召顧立即道:
「什麼事?」
方林岩這時候眉頭緊鎖,欲言又止。不過現在就是法蘭德站出來大秀存在感的時候了,他用沉痛的語氣道:
「方岩大人在他的家鄉遇到了一些麻煩,一些狂熱的異教徒試圖入侵我們的國家,強迫我們虔誠的信徒改變信仰,更不幸的是,這些家夥非常強大並且人多勢眾,迄今為止這件事讓他非常頭疼。」
法蘭德的表達有些不符合本世界的主流交流方式,所以召顧此時聽得也是有些似懂非懂的。
倒是他旁邊的日達木明白了,這家夥是個高度差不多接近兩米,胸前的黑毛蓊鬱,並且十分肥壯的巨漢,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老粗,立即嚷嚷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有人來寨子裡麵搗亂
嗎?去年有一群混蛋來咱們寨子外麵搶水,拿棍子狠狠敲他們的腦袋就行了,如果還不滾蛋就把他們倒吊在樹上。」
「要是大人這邊人手不夠的話,我們可以過去幫忙啊!咱們這幫人什麼沒有,乾架的力氣還是足足的。」
他說完了之後,另外一個叫做摩西的大聰明立即就對他擠眉弄眼的,還比劃著一係列的手勢,然後日達木立即就補充道:
「大人隻需要管咱們吃飽就好了!」
法蘭德聽了以後微笑道:
「吃飽那肯定是必然的,不是有一句俗語嗎?再尊貴神聖的皇帝陛下,也不會派遣饑餓的士兵去戰鬥。」
「可是大人的家鄉頗為遙遠,需要一直往西走,還需要橫穿過白雪皚皚的冰原和浩瀚無垠的大海,如果說用腳走的話,那需要整整三年的時間哦?」
聽到了這裡,一乾人頓時就傻眼了,這走過去就需要三年?
聽到管飯以後嗬嗬大笑的日達木立即呆滯了:
「三年?去三年的話,美朵的爹肯定就把她嫁掉了啊!」
摩西立即糾正了他的語病:
「你這個蠢蛋,隻是去就要三年,你就不用回來了嗎?所以如果咱們過去了的話,再回來美朵的兒子已經都五歲了。」
日達木立即轉向了方林岩,臉色有些漲紅,甚至因為緊張而口吃:
「抱....抱歉,大人,我不能去您的家鄉幫忙了。日達木不是膽小鬼隻是那實在是太耽擱時間了,我喜歡美朵,不能看著她給彆人生娃。」
方林岩微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法蘭德卻笑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孩子們。」
此時法蘭德依然是殘廢目盲少年的造型,可是他的語氣當中的悲天憫人感覺,還有語調語氣,都沒有一個人會將之當成孩子。
外加在場的這些人大部分都受到了他的救治,所以法蘭德一開口,就有眾多人直接傾聽:
「方大人乃是受到了神靈眷顧的人,所以隻要願意去幫他忙的,吾神都能施展出強大的法術,讓你們在轉瞬之間就到達那個地方,然後你們在那裡可以逗留一個月,吾神再將你們送回來。」
方林岩聽了法蘭德的話,都是十分震驚,急忙發送過去一道精神波動道:
「喂喂喂,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可不要亂許願。」
法蘭德對著方林岩堅定的回應道:
「吾神此時的信徒已經急速擴大,乃是之前全盛時期的百倍!自從將神國降於本土之上以後,其威能便突飛猛進,領悟到了諸多時間與空間當中的奧妙之處,這一次能將我送來此地便是明證。」
「騎士長大人不必擔心,吾神既然對我親口說出了神諭,那麼他的道必能行於大地之上!」
聽到了法蘭德的話,方林岩頓時覺得雅辛托斯看起來是個美少年,這份決斷卻真是厲害,直接將神國降臨在地球上之後,這就相當於是投名狀一樣,難怪得實力一日千裡,突飛猛進了。
而法蘭德的話卻也並沒有讓那些無當飛軍質疑,大概是本位麵的文明本來就有仙人的存在,所以接受度很高,甚至連召顧也是震驚道:
「大覡閣下,我隻是聽說仙人能做到騰雲駕霧,朝遊東海,暮至昆侖,您的神靈也會這樣的仙術?!並且還能讓我等凡夫俗子也體會到這種感覺嗎?」
法蘭德微笑道:
「吾神是真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所謂的騰雲駕霧隻是小道罷了。」
「他知道世間多苦,但也隻救贖信他的人,並不會強迫弱者做不願意的事情,用你們的話來說,心誠則靈,隻有虔誠相信了吾神的人,這
樣的神術才能生效。」
緊接著,法蘭德看向了摩西:
「過來,孩子,我在你的眼睛裡麵看到了光。」
摩西「啊」了一聲,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是我嗎?」
法蘭德道:
「是的,你的信念就像是水晶一樣虔誠,所以主聽到了你內心的聲音。」
說完了之後,法蘭德伸手對著摩西一點,立即就見到了點點光芒聚集到了他的雙腿上:
「你渴望像是豹子那樣在山林當中敏捷的奔跑,吾神便賜與你超越常人的速度!」
摩西的嘴張得大大的,然後他二話不說就奔跑了起來,可以明顯的看到,這家夥的奔跑速度十分驚人,遠遠超過了他平時的水準。
狂奔了五六十米之後,摩西奮力一躍,居然直接在空中仿佛飛翔一般,足足跳出了超過十五米的距離!!!(世界助跑跳遠記錄是8.95米)。
在跳出了這令同伴目瞪口呆的一跳之後,摩西自己也驚呆了,急忙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更是滿麵虔誠。
原來他之前的想法是,希望我能跑得快一點兒就好了,這樣一旦敵人勢大的話,逃命起來就更方便。
沒想到這想法居然隻是在腦海裡麵一閃,然後就被神靈給知道了,關鍵是還滿足了自己的願望!!如此偉能,真的是令人可畏可怖!
其餘的人也是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因為在這幫無當飛軍當中,摩西平時頗為喜歡偷懶,並且人品還不怎麼好,賭錢也喜歡賴賬,為什麼這位大覡閣下會看上了他?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信仰這東西其實和人品,長相,性彆,甚至平時的習慣都沒有什麼關聯的:
一個惡貫滿盈的殺人犯擁有虔誠的信仰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而一位富有的紳士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也是理所當然。
一乾看起來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身懷巨款的明星,按理說絕對不會缺女人,但現實就是他們早已習慣用金錢來換取一夜的愛情。
毫無疑問,「神跡」的展示頓時讓法蘭德再次收獲了好幾個信徒,然後他便微笑著不說話了,看起來越發的莫測高深,不過根據方林岩的推測,這家夥要麼就在等技能的CD,要麼就是在等回藍
接下來方林岩嘗試聯係歐米等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聯係不上,畢竟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裡麵,風險與機會並存,他們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好在方林岩未雨綢繆,讓他們帶上了天演之卷,有了這東西以後,哪怕是發生了最惡劣的情況,但歐米他們保命是不成問題的了。
無奈之下,隻能讓星意放出活化枯葉蝶去找人了,但這玩意兒有個問題,就是飛行速度太慢,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
而時不待我,看著召顧那焦急的表情,方林岩就很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乾人在密林當中穿行著,不得不說這群無當飛軍乃是山地戰的好手,單是這行進速度就已經快趕上平原地帶的快馬奔馳,關鍵是還不會發出任何響聲。
在趕路的時候,方林岩又問起了之前的情況,召顧所說的和方林岩所猜測的沒有太大區彆,蜀國這方一直頑強無比的以關羽為核心的逃走,不停的重複著聚集起來------被打散------再聚集起來------再打散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當中,魔術師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他能夠製造出多個關羽的幻象,幾乎與本體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甚至還有生命值/防禦力/攻擊力(隻有本體的十分之一)。
真的是以假亂真,堪稱惟妙惟肖,毫無疑問,這讓人非常頭疼。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幻象持續時間不長,頂
多隻有三十秒不到,最短的時間甚至隻有十五秒
蜀國一方能撐到現在,秦雄表現出來的輔助能力也是可圈可點的,根據召顧的說法,他的按摩推拿當中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揉捏肌肉的時候,仿佛能夠將疲乏和勞累直接擠壓出去。
除此之外,召顧也悄悄告訴了方林岩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基於他自身的猜測,那就是逃亡的人當中很可能有內女乾。
其理由很簡單,他們已經竭儘全力的嘗試甩開後麵的敵人,可以說是想儘了一切的辦法,按理說敵人想要追上來是不可能的,
然而敵人依然做到了這一點,簡直就像是永不放棄的守山犬一樣,一次一次的追上來。
雖然召顧說不出「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之後,剩餘下來的那個假設再怎麼離譜也是正確答案」這種充滿日漫風格的話之後,但他很明顯就在表達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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