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的屬下(1 / 1)

最初進化 卷土 2106 字 2個月前

看到了第三條消息之後,方林岩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很顯然,中國的衰微已經讓英國對漸漸失望,轉而準備扶植日本來對抗俄國了。

唯一的相對利好消息就是,俄國並不肯善罷甘休,聲稱要為了死在克山號的三十七名俄國公民血債血償,已經開始朝著遠東增兵!

要知道,日本北海道上方不到一百公裡,就是俄國的領土,而俄國對於北方四島的占據欲望,乃是一刻都沒有停息過!!

日本內閣也是十分緊張,因為此時的日本是不折不扣的外強中乾,所有國民體係都已經變成了繃緊的弦,其形勢已經危急到哪怕什麼都不做,一年之後這個貧瘠而瘋狂的帝國就會因為經濟崩潰而倒下。

此時與清朝的戰爭已經讓他們神經緊繃,如履薄冰,若是沙俄這樣的老牌強國一旦介入,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方林岩又看了看戰爭進度條,發覺和之前一樣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顯然雙方的空間戰士都沒有什麼本質性的進展。

接著方林岩將麵前剩餘的半杯清酒一飲而儘,接著對著麵前留著仁丹胡的居酒屋老板微微鞠躬,了一聲“阿裡嘎多”,然後來到了長崎港口的街頭。

天氣乃是微雨,

空中陰雲密布,

鼻子裡麵嗅到的是強烈的魚腥味氣息,

這裡的城市建設已經初具規模,在方林岩的眼前,一排木製的電線杆延伸向了遠方,街頭的人力黃包車有著誇張的巨大輪子,甚至幾乎達到了一人的高度。

拉車的日本人矮小瘦弱,前後披著寫著自己姓氏的號衣,腳下則是類似於人字拖的膠鞋。

被硬化過的地麵哪怕是下了雨也不會顯得泥濘,還有板著臉身穿製服的巡警嘴裡叼著哨子,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動靜,腰間還佩著西化的佩劍。

不過,這裡是港口附近的樣子,在遠處的丘陵地帶,日本的傳統建築則是密密麻麻的排列著,那裡並不會比天津強到什麼地方去。

而街頭的行人都是以頭上勒著白布帶子,身材矮小脊背佝僂的男子居多,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日本的碼頭工人,常年的辛勞也隻能讓他們勉強能夠吃飽飯,養活一家人而已。

一旦出現了病痛,那麼對這個家庭就是滅頂之災,家中的女眷淪為娼妓是很普遍的現象。

大概每走出十幾米遠,方林岩就能見到一家掛著粉色燈籠的店鋪,裡麵或坐或站著一些穿著花花綠綠和服的女人,臉上的粉一笑就簌簌往下掉。

不過這裡是港口嘛,對於經過了長時間航行的各國水手來,他們那旺盛而無處發泄的精力有地方宣泄就不錯了,對大多數水手來,女人總比男人好。

所以這裡的所有風俗店都稱得上是生意興隆,當然,日本政府此時也對此行業課以重稅,他們的聯合艦隊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的從底層日本人身上壓榨出來的。

等到方林岩離開了港口區域之後就發覺,泥濘的道路,發黴的茅草屋頂,忙碌而肮臟的農民也開始出現在了眼前,這樣的貧窮,肮臟,落後的樣子,才是日本最真實的麵貌。

可是,方林岩卻感覺得到,這些默默承受著四倍重稅的民眾的身上,卻浮現出了一股令人難以形容的活力!

這種活力,是在bj的那些旗人身上,民眾身上,是根本看不到的,就像是在石頭下麵頑強冒出來的野草嫩芽,雖然被泥水浸泡,被人踐踏,卻依然在死命的吸收著養分生長著。

“真抱歉啊。”方林岩壓了壓頭上戴著用於遮雨的草笠,默默的道:“我就是來摧毀這一切的。”

此時的方林岩,已經放棄了刺殺當下首相伊藤博文的打算,這是從李宮彰身上獲得的教訓,因為截止到現在為止,李宮彰已經遭遇了三次刺殺,可是他依舊安然無恙,反而刺客被殺了不少。

在所有人的屬性都被壓縮了的情況下,方林岩並不認為自己的刺殺手段就能比彆人高明多少。

很顯然,這種在曆史上都留下了鼎鼎大名的核心人物,必然受到了位麵之力的額外保護。

之前他在經過上海的時候,特地耗費了一些時間對當下的日本情況進行了深入的調查。

因為有著王五和喬家介紹的人脈,當然還有現在方林岩不缺錢了,不僅如此,在前幾年的時候,國內還一度掀起了留日的風潮,所以方林岩獲取這些情報其實也沒有耗費太久的時間。

這一次前來長崎,他的刺殺名單上一共是有六個人的,方林岩給自己劃下的及格線是四個人,乾掉了這四個人之後,若是還有餘力的話,那麼再對其餘的人下手。

至於破壞船廠或者船塢之類的設備,現在距離印象當中的甲午中日海戰還有整整一個半月,日方有足夠修複和緩衝的時間,所以被方林岩列為備選計劃。

接下來,就是枯燥的蹲點,盯梢,還有搜集資料了,實話,方林岩並不擅長這個。

但他現在是有靠山的人,勞倫特的召喚時間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經到了,而現在方林岩已經不需要他,於是再次做了伸手黨。

於是方林岩在勞倫特回去的時候就讓他帶話,請伊夫琳娜給自己派一個資深間諜過來,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對這個時間段的日本曆史比較了解的。

夜色漸漸的降臨了下來,雨水依然淅淅瀝瀝的不斷,方林岩找到了一家廉價旅館住了下來,從窗欞上破舊的晴天娃娃旁邊看過去,可以見到街上開始出現了排著長隊的日本工人,他們用麻木的表情和機械的動作來迎接下班的到來,哪怕是這樣,依然有被稱為“那摩溫”的工頭在旁邊喝罵著。

鑒於日本房屋非常糟糕的隔音效果,方林岩謹慎的檢查了自己左右的房間,確定沒有人以後,這才直接施展出了強化言靈術進行了召喚。

光芒閃耀,開啟了傳送陣,緊接著一個看起來年齡大概在六十歲的老人踏入到了房間當中。

他身穿燕尾服,打了一個領結,其外表看起來有些類似於肖恩.康納利的紳士造型,對著方林岩謙卑的半跪,行了個脫帽禮。

“騎士長閣下,我是拉明,很榮幸為您效力。”

方林岩點點頭道:

“你的經曆吧,我想勞倫特已經將我的需求提交了上來。”

拉明微笑道:

“騎士長大人,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是女神複蘇以後才成為信徒,然後在半年之前蒙授女神的恩寵,進入了神國當中。”

方林岩頓時一呆,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回過了神來,明白了拉明的潛台詞,他在生前是與自己乃是同一位麵的人!並非是女神從魔法位麵帶來的虔信徒。

於是方林岩道:

“女神在咱們位麵複蘇才三年左右,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蒙受神恩,進入神國,那肯定是為女神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哦。”

拉明謙虛的道:

“我隻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負責主持了神恩廣場的設計,同時還為女神發展了近千名信徒。”

“不過,我雖然在建築行業當中小有名氣,真正的職業卻並非是設計師。”

方林岩道:

“那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拉明微笑道:

“間諜,我一直都在日本做間諜。”

一番詳談下來,方林岩對拉明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他生於1930年,乃是美日混血兒,其母親(日本)很早就將之拋棄了,由父親撫養長大,參加過三年的越戰,接下來因為膚色和血統的原因,在日本做過長達二十年的間諜。

在做間諜的時候,拉明的妻子乃是東京大建築係的教授,因此拉明也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然後從間諜這一行退下來之後就成為了一名建築師,擁有極強的交際能力和相應的專業能力。

更關鍵的是,在日本生活的這二十年當中,他也對日本擁有足夠的了解。而這也是女神的絕大部分神國中的信徒做不到的-因為他們都是希臘人,估計也就隻是聽過日本這個名字而已。

實話,方林岩對拉明還是很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拉明,現在我對你介紹一下我們的環境,還有我的需求.”

半個小時之後,已經改頭換麵的拉明離開了方林岩的房間,此時的他已經打扮成了當時的日本浪人的模樣,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穿著肮臟的和服,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酒氣,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

這樣仿佛野狗一樣的浪人在港口當中很是常見,也就是幕末時候失去了主公的野武士最常見的歸宿,將時光在酒和晃悠當中消磨而去,或者去為黑社會做打手,成為“用心棒”。

當時的人們嘲諷道:野武士的家裡麵除了被子和鍋之外,還有一塊大石頭,當他感覺到冷的時候,可以舉大石頭取暖。

在聽取了方林岩的計劃之後,拉明提出了另外一個設想,那就是尋找代理人。

像是長崎這樣的港口,魚龍混雜,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陌生人進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離開。並且現在還是屬於科技很落後的1894年,基本處於防盜靠狗,交通靠走,娛樂靠手的時代。

所以,這地方的治安一定好不到哪裡去,並且底層社會也一定會相對混亂很多,比如走私的,販賣違禁品的,混黑幫的等等,哪怕是官方估計也是兩眼一抹黑。

在這種情況下,倘若能夠掌握住一兩個黑幫的b,發動他們的力量來做事,以利誘之,以威淩之,那肯定比單打獨鬥要好得多。

很顯然,方林岩覺得拉明的意見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比自己之前的計劃強。

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方林岩便放手讓他去辦了,自己則是安心留在了小旅館裡麵玩兒零件了。

耗費了兩天時間之後,拉明已經盯上了一個叫做丸口組的黑幫,這個黑幫的前身就是一個小的走私幫派,外帶售賣各種消息,其規模大概由十幾名骨乾組成,其大頭目叫做德川忍。

方林岩第一次聽其名字之後,還以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忍者,但遺憾的是這廝肥頭大耳,身高不到一米六十,體重絕對超過兩百斤,屬於走路都要猛喘氣的。

當時方林岩還有些嫌棄這個黑幫的規模太小,但經過拉明的解以後才知道,黑幫的骨乾成員,就是屬於完全脫離生產,隻是由幫派供養的職業打手,被稱為若中。

而每一個若中還會統領五到十名普通成員,這五到十名普通成員就算是半兼職的了,平時做的也都是魚販,商人,搬運工等等活兒,隻會在幫派出動的時候有錢拿。

所以,實際上丸口組的人其實是有數百人的。

拉明選定德川忍的原因,是因為胖子一般都是眈於享受,沉迷酒色,所以意誌力很差,外加德川忍還有好幾個女人,孩子都有六七個,所以就更便於威脅控製。

當然,更重要的是,德川忍能夠在這地方立足,是因為他的姐姐嫁給了本地的警視長,其關係網可以是密布黑白兩道。

於是在第三天的夜裡麵,拉明告訴方林岩時機成熟,是時候行動了,方林岩便換上了一身衣服,然後與拉明一起前往埋伏。

兩人默默的在黑夜裡麵穿行著,最初的時候還在街道上行走,但是後來則是已經穿行在了小巷裡麵,這裡就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了,方林岩穿著的草屐和褲子上都被濺上了大量的泥水。

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了一座道場門口,這裡旁邊的空地上麵,停著不少的人力車,馬車等等,車夫們都湊到了一起聊著天。

而大門口雖然掛著兩個南瓜大小的燈籠,可是在夜晚依然顯得頗為暗淡,可以是要很勉強才能看清楚門匾上麵寫著“炭火燒肉丸道”幾個字,白色的燈籠上也是寫著一個黑色的“道”字。

在門口矗立的是幾名侍者打扮的男子,但是身上卻有一種乖戾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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