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把斧頭落下去之後,重型弩車的右側突然產生了小型的爆炸!
這爆炸既沒有傷人,也沒有產生多大的破壞,隻是炸飛了一小塊石頭而已,隻是它發生之後,立即就將整個重型弩車的平衡給破壞掉,因為重型弩車本來就架設在了斜坡上,爆炸之後立即側滑了一下。
於是,飆射出去的重型弩車的巨型弩箭頓時就失去了準頭,擦著白瑞德他們呆著的全地形車飛了過去,然後深深的紮在了旁邊臨時營地的牆壁上。
頓時,這牆壁就嘩啦嘩啦的坍塌了下來,隻有仔細觀察到的人才知道,以那根重型弩箭射中的點為核心,差不多十幾平方範圍內的石塊都在瞬間蒙上了一層詭異的灰白色,然後變成了粉末,接著才是坍塌的發生。
這一發巨型弩箭上麵,顯然被附上了強大的巫術!
而這次小型爆炸的發生,正是禿鷲的影分身預先做的手腳,
此時經過升級以後,禿鷲的影分身已經可以攜帶100克的物品。
而影子就趁著戰場上的目光都聚焦在肯尼等人身上的時候,來到了弩車旁邊,給它的輪子處來了一發“口香糖炸彈”。
這玩意兒的主要成分就是黑索金和塑膠劑,簡單方便快捷,哪怕是加上了一枚感應引爆器之後,重量也才五十克不到。
貼上了口香糖炸彈之後,禿鷲的影分身更是摸到了那名帶隊的半人馬薩滿祭司身邊,同樣的也放下了一枚口香糖炸彈。
不僅如此,這邊爆炸一發生,影分身就直接在陰影裡麵吟唱河豚毒之襲。
然後方林岩他們便開動了全地形車,對準了那名手持奇特法杖的半人馬薩滿祭司猛衝了過去。
雙方雖然隔著四五百米的距離,但對於直接將油門踩到底,快速突進的機械車輛來說,也就是以秒為單位計算的時間罷了。
很顯然,他們的行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在前幾秒的時候,半人馬的注意力還在射歪了的那一根重型弩箭或者弩車上。
等到半人馬反應過來的時候,全地形車的速度已經提了起來,距離半人馬薩滿祭司也頂多隻有兩百米而已,同時還撞飛了兩頭措手不及的半人馬。
這時候,半人馬薩滿已經揮舞著自己的法杖,再次大聲吟唱著巫術,毋庸置疑,此時這一發巫術關係到它自身的安危,勢必肯定是威力強大。
隻是這家夥的行動早就在方林岩的預判之中,見到了它開始吟唱之後,禿鷲就將手指按在了起爆器上。
然後等到半人馬薩滿即將吟唱完畢,法杖上的一片葉子開始發光的同時,猛然按下了起爆鍵,頓時,一聲巨響傳來,半人馬薩滿被濃煙和烈火吞沒。
很顯然,它也沒料到方林岩三人早就布下了這個伏筆在等著。
施法驟然被打斷,並且還挨了狠狠一炸,這家夥立即就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嘴巴裡麵溢出了鮮血,劇烈嗆咳著。
根據禿鷲發回來的情報顯示,這頭叫做智者烏泰克的家夥曾經已經被兩大負麵狀態困擾,一個是施法反噬,一個是內臟破裂持續流血。
所以方林岩三人繼續氣勢洶洶的前衝,一副要直接進行斬首的模樣,見到了他們的行為,這時候幾乎戰場上所有的半人馬都開始瘋狂回縮,看起來都打算不顧一切捍衛薩滿的安危。
可是......方林岩三人的真正目標,也並不是智者烏泰克,這家夥身邊此時勢必有著重重防衛,自己這群人就算是能衝進去乾掉它,接下來敵人的圍攻也會讓人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這種沒有把握,並且更沒有好處的戰鬥,方林岩他們怎麼會願意打?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駕駛全地形車的方林岩很乾脆的就猛打方向盤,然後車輛直接拐了一個大彎,用橫著的車身承受了一波來自於半人馬的憤怒攻擊。
一時間各種弩箭,用投石索拋擲的石塊叮叮當當的打在了車身側麵,讓外掛的複合裝甲經受了一次嚴峻的考驗。
然後這輛車斜斜的劃出了一個弧度,朝著旁邊迅速開了過去,順帶還撞飛了一頭狂怒咆哮著撲上來的半人馬------順帶說一句半人馬的身體素質也真是好。
換成人類挨了這麼一撞,那至少都是個當場多處骨折,直接抬進ICU的下場,
可是這家夥被撞飛之後,卻隻是斷掉了一條腿,依然精神奕奕的一麵口吐芬芳,一麵還順帶將手裡麵的石斧對準了全地形車砸了過來......足以證明它的身體素質其實並不比那些食腐座狼差太多。
當然,若是想要更多的半人馬身體素質好的證據的話,禿鷲和山羊發青的臉色,深深凹陷的眼窩也應該算吧?
“這些看似原始的武器殺傷力很強啊......”
山羊看著一支刺破車體的石矛,有些心驚膽顫的道。
如果這玩意兒能多透進來十厘米,那麼現在山羊身上就應該多出一個深達幾厘米的傷口了,並且連眼球都一起刺爆。
這時候,全地形車已經繞了一個弧線,來到了了他們的真正目標,那一輛重型弩車旁邊十幾米處,禿鷲連續揮手,拋擲出了三枚火焰手雷落在了它的旁邊。
此時這輛重型弩車周圍空無一人,其守衛都已經前去保衛自家薩滿烏泰克的安危了,在這種情況下,三枚手雷輕鬆炸開,然後將這輛重型弩車淹沒在了火焰當中。
相信半人馬們再怎麼精心打造,也沒可能讓這輛重型弩車能防禦幾百度的高溫灼燒。
也是多虧了方林岩他們這三名殺出來的攪屎棍的幫忙,所以本來深陷險境的肯尼等人也成功撤了回去。
依靠半機械化身體強撐的肯尼見到了這一幕,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讚道:
“這三個家夥真是好心計!”
他們三人剛才的出擊,既解了肯尼幾人的窘境,又除掉了對臨時營地威脅最大的重型弩車,同時還保全了自身,最大限度降低了風險,可以說是一舉三得了。
接下來方林岩三人的全地形車並沒有開進臨時營地,而是在遠處幾百米外繼續遊蕩,與基地呈現出犄角之勢。
半人馬也十分頭疼,試圖分人手去攻擊他們,結果人去多了的話,方林岩他們直接開車就跑。
半人馬的體力再好,也沒可能與人類的機械造物相比,根本追不到,就算是追到了給全地形車幾下也是無關痛癢。
倘若人去少了的話,全地形車上的那挺車載重機槍就能將之突突了,還彆說方林岩三人的戰鬥力都絕對強悍?
不僅是這樣,方林岩他們更是等到了援軍,重型弩車被摧毀了十幾分鐘之後,戰場西麵也響起了號角獨特的“嗚嗚嗚”聲音,馬格拉姆部族的約旦居然帶著十來名人手來援。
約旦身邊陪伴著一名半人馬勇士,個頭十分高大,若以人類的年紀來推斷的話,應該是個年青人。
他的上身有著縱橫交錯的傷痕,頭上有五六條粗大油黑的辮子,四隻馬蹄相當厚實,在堅硬的地麵上踩踏出強勁有力的“滴噠”聲響,手裡持著一柄貌似原始的石斧,奔馳的時候身後都留有一串深深的腳印。
這家夥勇敢的衝進了一隊吉爾吉斯半人馬巡邏隊當中大殺特殺,一連剁翻了好幾個敵人,身上被劃了一條大口子,鮮血長流,依然凶猛衝殺,看起來很是生猛。
不過這家夥也是個愣頭青,若不是約旦約束著他,搞不好能直接衝到對麵的大部隊裡麵去,那肯定下場不會太妙。
雙方彙合以後約旦才介紹,原來這家夥是她的弟弟庫拉克,之前就被派到了這邊來駐守鹽礦,此時聽說了這邊在和吉爾吉斯的雜碎開戰,所以就嚷著要過來看看。
而來援助的這些馬格拉姆半人馬一族麵對吉爾吉斯部族的人絲毫都沒有留手,反而比人類下手還狠,隻要是地上躺著的沒有抵抗力的,全部都直接下手割掉腦袋栓在了腰間。
所以,雙方大概僵持了差不多半小時之後,吉爾吉斯部族率先退後,接著徐徐撤走,臨時營地當中也是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等到方林岩等人回歸臨時營地當中的時候,當然就受到了非常熱烈的歡迎,就連肯尼也是強撐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稱讚了一聲乾得好。
這時候,方林岩也將約旦一行介紹了一下,這種對外的交流一般也是由白瑞德出麵的,救援隊此時也認識到了盟軍的重要性,開始款待客人。
對此他們顯然也搜集過相關資料,給約旦這群人送上了酒和薯片,讓它們吃得眉開眼笑的。
根據冒險隊的規矩,方林岩三人在塔倫那裡申請的外出執行任務,那麼就得去他那裡彙報。
這一次方林岩他們立下大功,塔倫也覺得與有榮焉,笑得合不攏嘴,拍著方林岩的肩膀一個勁兒說好樣的。
就在這時候,方林岩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哭聲,頓時就朝著旁邊看去,卻見到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戰士正在抹著眼淚,兩眼通紅的看著旁邊躺著的男子沃爾。
見到了這一幕,方林岩走過去道:
“怎麼回事?”
塔倫看起來是知道內情的,拉了方林岩一把,然後拿起了旁邊取出的箭頭道:
“哭的是沃爾的弟弟梅德爾,沃爾之前在衝鋒的時候中了幾發特殊的弩箭,你看這玩意兒。”
方林岩直接看去,隻見箭頭的材質就很奇特,乃是荊棘刺針一般的東西,上邊塗抹了一層淡綠色的東西,頓時道:
“有毒?”
塔倫點點頭,凝重的道:
“是的,並且普通的解毒劑還無法中和這種毒素。隻有特種解毒劑有用,但是這玩意兒隻有四支,頭兒用了一支,剩餘的都被頭兒用來救鋼鐵騎士團的人了,沃爾是預備役騎士,所以沒輪到。”
“根據咱們的軍醫莫爾判斷,沃爾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估計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這時候,莫爾也從裡麵走了出來,臉色陰沉的道:
“梅德爾,你哥哥的心率跳動很慢,且不規律,失去了神智,表情也是一直扭曲,很顯然神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我現在缺乏有效救治手段的時刻,隻能為他注射了強心劑,希望能撐到救援來臨。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大量放血,不過這也可能讓他死得更快,這要你的同意。”
梅德爾捂住臉哭泣,並不說話,對他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顯然太難了。
方林岩走上前去仔細查看,發覺確實是這樣:沃爾中箭的部位紅腫得可怕,這麼短的時間裡麵,傷口上麵甚至有腐爛化膿的跡象出現,白色的膿液伴著血水仍從鼓漲的傷口下徐徐滲出。
“咱們中了毒箭的還有多少人呢?”山羊忽然道。
軍醫莫爾道:
“有四個人,現在情況都不大好。”
方林岩想了想道:
“其實要說沒有辦法了,也並不儘然。”
莫爾眼前一亮道:
“這怎麼說?”
方林岩道:
“我帶回來的那幾頭半人馬乃是馬格拉姆族的,和進攻我們的吉爾吉斯部族是死敵,要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塔倫聽了以後頓時道:
“你的意思是找它們求援?這有用嗎?”
方林岩道: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雙方作為宿敵,馬格拉姆一族的半人馬中的這種毒箭一定比我們多,處置的類似傷口肯定經驗也更豐富。”
“不過現在反正都缺乏藥物,我去問問也沒關係吧。”
軍醫莫爾立即道:
“當然沒問題了!”
於是很快的,方林岩就去找到了正在歡笑飲宴的馬格拉姆半人馬一行,然後山羊便道:
“哦對了!尊敬的女士,在之前的戰鬥當中,我們的一些戰士被吉爾吉斯的惡毒箭簇射中,現在都陷入了中毒昏迷狀態。”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您能幫忙救治一下嗎,因為我聽說您也是一位強大的薩滿。”
約旦正舉著一杯啤酒和同族人暢飲-------這種啤酒乃是救援隊用廉價的啤酒粉兌出來的,其實口感很差,但對於隻能喝漿果釀酒的半人馬來說,已是難得的美味。
聽到了方林岩的請求以後,約旦很爽快的道:
“我還不是薩滿,隻是處於覺醒期而已,不過要幫你們救人的話,需要我施展一個法術,而我的法術是屬於部族的,所以你們得滿足我們部族的幾個要求。”
方林岩道:
“好,你說說看。”
約旦道:
“你們這一次和吉爾吉斯部族的戰利品,我們要分三分之一。”
此時肯尼聽說了這件事,也強撐傷勢趕來了,本來以為約旦會獅子大開口,結果第一個條件就讓他有些懵逼,於是悄悄的問白瑞德:
“我們和這些該死的野蠻怪物開戰,有什麼戰利品?”
白瑞德也是有些茫然。
結果約旦見到了周圍的人不說話,還以為自己提的要求有些過分,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忍不住低聲道:
“好吧,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那麼武器給你們,我們隻要死掉的座狼的肉總行了吧?皮毛都給你們?”
聽到了約旦的話,肯尼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咳咳,那個......你說的戰利品,就是外麵的那些屍體嗎?”
說實話,肯尼正有些煩心還要找人挖坑掩埋屍體,免得傳播疾病,或者說血腥味引來其餘的獵食者呢。
竟然有冤大頭看得上這些破爛玩意兒?真是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結果約旦急忙點頭道:
“是啊是啊,座狼的肉放掉血以後,用矢車菊加上鼠尾草熏了以後很好吃的,座狼的皮在冬天的時候保暖效果也特彆的棒呢。”
肯尼這時候看了白瑞德一眼,兩人搭檔已久,立即心領神會,白瑞德馬上做出為難之色道:
“這個.......”
後麵白瑞德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接著說下去,總不能來一句:我們也很喜歡吃座狼肉,這也太過丟份兒了!
肯尼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很爽快的道:
“行,我做主了,隻要您能將我手下人的毒解了,武器啊,座狼什麼的都給你們。”
約旦頓時喜笑顏開的道:
“好呀好呀。”
接著她就“嘟嘟嘟”的開始吹起了號角,讓手下人打掃戰場去了,自己就跟著去看那些中了箭創的傷員。
結果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沒有,看得出來約旦處理這傷勢輕車熟路,估計沒少乾過這事,首先在箭傷那裡用利器劃出了一個“十”字,這樣的話方便擴大傷口麵積。
然後約旦居然拿出了一個木頭罐子,用打火罐的模式直接對準了傷口蓋了上去,果然將裡麵的膿血和毒素吸出來了一些。
接著約旦又從身上摸出來了一個土罐,裡麵是黑乎乎的油膏,將這些東西抹在了傷口上外敷,說起來也怪,這藥敷上去以後,傷員一個個都紛紛昏睡了過去,看起來就像是被麻醉了似的。
等到傷員昏睡了差不多半小時以後,約旦又走過來掰開了他們的眼皮,一一查看,然後有些凝重的道:
“你們人類的身體比較弱小,所以這種毒素已經侵蝕到了內臟當中,我得回去調配一些新鮮的巫藥給他們服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