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問題就來了,你要請向導,總得先告訴向導自己要去的地方,並且地址還要精確。
也就是說,向導其實是知道那神秘實驗室的確切地址的。
偏偏這個向導西威爾還有些不靠譜,拿到了他們的預支款以後就直接開始浪,先去狂嫖以後,接著就去濫賭,輸了個精光不說,還出千被人抓住打了個半死,現在被關在了血色骰子賭場裡麵。
血色骰子的老板麥迪森也不是好惹的,手下不僅養著一批槍手,還與入駐此地的彎刀第二號人物,哈薩德關係密切。
德爾托現在最擔憂的就是這個向導西威爾被抓起來以後被嚴刑拷打,或者使用吐真劑,然後在盤問之下將疑似維羅妮卡實驗室的位置說了出來,那才是真的令人絕望。
所以,德爾托現在也隻能做出決斷,讓方林岩先行前往線路管控室其實就是為了布局,先行封鎖該區域的通訊。
接下來肯定不消說,那就是闖入到血色骰子賭場當中用武力救人,將向導西威爾救出來以後立即上路,直接前往疑似維羅妮卡實驗室的地方。
有一句話叫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此時方林岩對德爾托還是很佩服的,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決定,是需要相當程度的勇氣。
既然德爾托要方林岩上山德士的車前去支援,那麼此時雙方利益一致,方林岩也是立即前往。
此時山德士開來的交通工具乃是被改造過的特種車輛,全車上下都進行了密封,能在極端天氣下行駛,堅固得仿佛像是一輛裝甲車一樣,還擁有“黑蝠”超聲強化監測係統,可以在能見度為零的時候繼續前進。
然而此時哪怕是置身於這輛堅固的全地形車當中,方林岩依然有提心吊膽的感覺。
因為這風沙實在是太大了,根據屏幕上麵讀數的顯示,風力甚至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八級以上,而小鎮附近更是接近於戈壁灘的地形,到處都是砂礫和拳頭大小的石頭,被狂風吹動起來,打在了堅固的車身上都是“啪嗒啪嗒”的作響,就像是外麵有十幾個人在用大錘猛敲似的。
方林岩忍不住詢問山德士道:
“這樣的鬼天氣,估計一年到頭也很難出現吧?”
山德士一麵駕駛車輛,一麵搖搖頭道:
“這個不好說,一年當中起碼也有七八十天是這鬼樣子的。再說了,你以為現在這狀況就到頭了?嘖嘖,還早得很呢。”
方林岩吃驚的道:
“這樣的極端惡劣天氣還不算到頭?”
山德士嗤笑道:
“差得遠呢!這樣的沙塵暴天氣也就是個中等而已,我見過的最狂猛的沙塵暴是十年前,那玩意兒吹起來的時候,連旁邊的丘陵都能直接削掉一小層山頭!更要命的是緊接著又出現了六級地震,救援足足過了半年才來。”
此時方林岩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之前見到的小鎮地圖上,貿易區,軍營和精煉廠之間,足足都相隔五六公裡。
不是當時的建造者不想將之修在一起,而是因為這鬼地方的極端惡劣天氣太過凶殘。
這裡能避風的空地就那麼大,若是強行將三個地方合在一起,那麼根本就建設不起來。
很快的,車輛就開始拐入到了一條山穀當中,這裡的風勢驟然變小了很多,已經降低到了五六級的程度,路上可以見到稀稀落落的行人,還有店鋪暗淡的霓虹燈招牌燈光。
山德士將車拐入到了一條小巷當中停了下來,然後道:
“前方拐角過去就是賭場,我的這輛車太紮眼了,不能直接過去。”
車停下來了以後,方林岩發覺大概是因為風沙帶來的乾擾太大的緣故,一時間都聯係不上德爾托,便點了利姆的名,讓他陪同自己先進去賭場裡麵轉轉偵查一番。
順帶還讓一同前來的石田掏了一萬美金給自己當做活動經費,理由十分充分,去賭場裡麵不換幾千美金籌碼,那不是等著去露餡兒的嗎-------這筆錢估計是石田自己掏的腰包,所以臉色相當難看。
然後方林岩帶著利姆下車,走到了前方的街角處佯作等人的樣子,觀察了一會兒血色骰子這家賭場,戴上了一頂遮蔽風沙的帽子,並且還用圍巾包住了臉走進了賭場當中。
賭場內的氣氛跟冷清的街道截然不同,穿過大門後是兩道隔風的沉重簾子,方林岩給了站在簾子旁邊的人一筆小費,看門的人就將簾子撩起來請他進入。
走進去以後,方林岩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可以見到裡邊擺著幾十桌賭台,無論賭客想玩什麼,都能在這兒找到合口味的賭法,排列有序的十幾台老虎機擺放在左側,零零碎碎的坐著幾名客人,賭場的右側則是玩飛鏢,輪盤賭的地方,在這間賭場的中央甚至都還有一個小吧台,裡麵可以點選酒水。
然後就看了一下價目表,發覺這裡並不是依靠酒水賺錢,所以價格定得很便宜,幾乎就是個成本價。他這時候正好有些口渴,便乾脆坐了下來點了一杯“波摩”威士忌來喝。
一喝之下方林岩就有些愕然,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喝到摻水的酒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味道卻是出奇的醇厚,竟是不折不扣的正品。
要知道,哪怕是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這種品質的“波摩”威士忌需要八十塊一杯,這裡竟然差不多也就是一百塊一杯,考慮到這裡偏遠的路程,真的是良心價了。
此時外麵風沙的很大,方林岩的這幅裝扮幾乎是街頭行人的標配,所以並不引人注目。他借著喝酒的時機,便開始打量賭場當中的大致狀況。
在這樣的鬼天氣裡麵,賭場的上座率居然還是不錯的,至少有三四十個客人。
方林岩甚至發現這些客人當中有五六個軍人,他們雖然身穿便裝,但身上的特殊的氣質以及平頭發型使其很容易被辨認出來,並且身上還有一種肆無忌憚的味道,顯然橫行霸道慣了。
方林岩喝完酒了以後,便站了起來,很快就有一位女司儀走了過來,隻見她滿臉都是職業性的笑容,衣著也是相當暴露:
“這位客人,需要寶貝兒幫忙兌換籌碼嗎?現在可是八五折哦。”
說完又故意壓低了一下胸口,並且拋了個媚眼過來。
過來這裡消費的家夥要麼就是礦工,要麼就是士兵,這些人乃是草地上五次的實用主義者,以量大管飽為原則。
所以這女司儀也是做出了風騷入骨的姿態,畢竟這裡的客人就吃這麼一套。
此時就是動用活動經費的時候了,方林岩讓她幫忙換取了兩千塊的籌碼,然後分給了利姆一千塊的籌碼之後,就去了軍人紮堆的那張賭桌旁佯作賭博,順帶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消息。
哪知這些軍人的口風很緊,專心賭錢,過了許久,都沒有吐露任何情報,他就不指望能在這兒打探什麼了。
就在這時候,方林岩忽然感覺到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就像是有蜘蛛絲粘在了身上臉上以上,似乎無關緊要,但實質上卻很是有些煩人,若不是將之除掉總是有些不舒坦。
緊接著,他的視網膜上就傳來了提示:
“尊敬的上士,你剛剛遭受到了範圍偵查技:活體雷達的影響。”
“對方的軍銜為:預備役少校。”
“對方的感知為:9點。”
“你豁免了對方的範圍偵查技能:活體雷達,你在對方的眼中被顯示為普通劇情人物。”
得到了這個提示之後,方林岩的心中頓時一驚。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這裡都已經出現了契約者,並且開始利用範圍偵查技能:活體雷達來排查奸細!好在自己無論是軍銜還是感知都完爆對手,所以才能輕鬆潛伏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方林岩本來打算進來繞一圈就走的,此時知道了有契約者混雜其中,便乾脆留了下來。
德爾托一乾人可以說是必然會來這裡救人,到時候自己渾水摸魚豈不是輕輕鬆鬆,順帶也探一探達克蘭公司的真正實力,現在轉身返回的話,倘若讓自己能者多勞來個斷後之類的活兒,那豈不是要錯過好時機?
繞著附近的賭桌轉上了幾圈,輸掉了五六百美金的籌碼,方林岩仍然一無所獲,便找了一台老虎機坐下,饒有興趣的玩了起來,這一次卻是真正的投入進去玩耍起來,即便是有人之前心中生疑一直在關注他,此時也決計找不出半點破綻來。
方林岩賭了一會兒,但不幸的是,那台老虎機的程序正處於吸金階段,離返點還差挺長的飽和距離,所以沒有賭博經驗的方林岩,一上去就被這台大老虎給啃得不要不要,總歸是輸多贏少。
他表現得也和新手賭徒一模一樣,為自己的下注而懊惱,贏了就吹口哨大聲歡呼,輸了就罵罵咧咧的,一切的情緒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