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科雷在維克多.費蘭肯斯坦的治療下得以重新活了過來,然而這也代表我身上背負起了不小的罪孽,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時候我才知道,維克多.費蘭肯斯坦竟然是迪蘭大主教的私生子!而迪蘭大主教已經身患絕症,並且是維克多.費蘭肯斯坦也束手無策的那種,隻能再拖延幾年。”
“維克多.費蘭肯斯坦是一個癡迷於他的研究的怪人,對於其餘的事情完全都漠不關心,一旦迪蘭大主教去世的話,那麼他再次被送上火刑架毋庸置疑,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迪蘭大主教就很迫切的需要找一個接班人來照顧他的這個私生子,在他的心中有好幾個備選者,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侄子出事之後,迪蘭大主教就迅速得知了這個消息。”
“當我和他們上了同一條船之後,我在教會當中的地位就開始飛速上升了,迪蘭大主教後麵又撐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裡麵,他不遺餘力的幫助我向上走。”
“我能夠獲得現在的權勢,與迪蘭大主教當年的幫助密不可分........你今天晚上看到的那隻芬克思,就是我的朋友,維克多.費蘭肯斯坦實驗室裡麵研究出現的第三代縫合獸產物。”
聽到了這裡以後,方林岩心中頓時一緊,知道這場對話的重頭戲來了!他認真的看著莫萊格尼大主教,等待著他將真相說出來。
沒想到這時候老頭子卻往後麵一仰,老神在在的開始閉目養神了,方林岩心中也不知道腹誹了多久,卻始終保持尊重不敢出聲-----畢竟當時莫萊格尼大主教房間裡麵那兩條死亡之蟲的慘狀還曆曆在目。
直到了十幾分鐘之後,外麵有人敲了敲門,莫萊格尼大主教才淡淡的道:
“你看到的一切都沒錯,確實是我們的人在操控芬克思------而芬克思就是讓蘇格蘭場的人焦頭爛額的開膛手傑克------在白教堂一帶獵殺那些可憐的女人。”
“但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這些可憐的女人被殺以後還要掏出內臟的原因,是因為她們已經成為了那些該死的黑魔法師的試驗品。”
方林岩頓時吃驚的道:
“啊?這......這怎麼會?”
莫萊格尼大主教臉色凝重的道:
“我們已經拿到了非常確切的證據,表明灰燼集會所當中的這些家夥居然在做一件非常禁忌的事情,那就是在嘗試進行默然者的改造,試圖獲得默默然(obscurus)的力量!”
“這是一種來自古代的暗黑禁忌力量,誕生於巫師還在被普通人捕殺的年代,它的本質就是魔法力量與負麵情緒的結合,擁有摧毀一切的狂暴實力!”
“灰燼集會所的人利用挖掘遺跡時候獲得的黑暗之種,調配出來了一種非常霸道的默然藥劑,這種藥劑讓人類女性喝下去以後,體內將可能會孕育出默然者的畸形胚胎出來。”
“不過,負責投放默然藥劑的黑魔法師當時並不怎麼重視這件事,因為他覺得隨時都可以調配出一打默然藥劑,所以很隨意的將這瓶最初的實驗藥劑倒進了隔壁酒場的發酵器當中,這酒場則是負責對白教堂附近的酒吧和舞場供應酒水。”
“就在第二天,魔法部的一次突襲卻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那處遺跡,剩餘下來的黑暗之種全部被摧毀,看守此地的黑魔法師也統統被殺,連同投放藥劑那家夥也被乾掉了。”
“灰燼集會所剩下來的這些家夥頓時就慌了神,因為那瓶貌似可以隨時報廢的實驗默然藥劑,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他們僅存的希望,但等他們好不容易追查到藥劑下落的時候,它已經被投放到了發酵器當中超過五天。”
“從這個發酵器裡麵總計流淌出來了超過三噸半的鮮釀啤酒,這些啤酒都被分派到了白教堂附近的酒吧和舞場中,然後被超過了三千人給喝了下去。好在因為稀釋的濃度較大,所以隻有很少一部分體質易感的女人才會被實驗默然藥劑感染。”
說到這裡,莫萊格尼大主教很認真的道:
“針對這一點,維克多.費蘭肯斯坦緊急改造出來了一種芬克思,它們擁有迥異於人類的奇特器官,可以在百米內感應到懷有畸形默然胚胎的被感染女性。”
“所以,使用芬克思來對那些可憐的女人動手,並且還要掏走她們一部分被感染的內臟貌似非常殘忍,但這其實是在救贖她們,也是在救贖倫敦的數百萬市民們!”
“要知道,默然者的畸形胚胎隻需要一個月就能成熟,從第二周起,就會給母體帶來極大的痛苦,堪稱生不如死,最後甚至會直接剖腹而出,如果真的有一隻畸形默然者被生了下來,它傳播的魔法瘟疫甚至有可能席卷歐洲,像黑死病那樣帶來幾百萬人的死亡!!”
方林岩此時已經有些驚呆了,忍不住道:
“好吧,女性喝了這種加料的啤酒會懷上畸胎,那麼男性呢?”
莫萊格尼大主教道:
“這個要看體質,還有當時的情緒。因為默默然之力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負麵情緒,倘若當時喝酒的人在借酒澆愁,那麼非常不幸,他哪怕是體質對藥劑不易感,也會有大麻煩。”
“根據我們的調查,有百分之十五的人會得病,嘔吐,發燒,死亡率差不多超過三成,好在男性體內不具備孕育默然者畸形胚胎的能力,所以死亡以後也是無害的。”
聽到了這裡,方林岩已經大致明白了過來,沉吟道:
“那麼兩個小時之前,我們突襲的時候發覺黑魔法師和螳螂怪------不對,你們的芬克思呆在一起又怎麼解釋呢?”
莫萊格尼大主教苦笑道:
“那是因為我們的行蹤已經被黑魔法師掌握到了,他們那兩人聚集在一起,其實是收到消息說我們的人很可能會在那個區域出現,他們實際上就在那裡守株待兔,事實上這個消息沒錯。”
“隻是他們同樣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點,因此就老老實實的設伏,等待我們控製的芬克思徹底現身以後才會動手,沒想到你們的人居然也盯上了他們,然後提前動手,搞成了被你們一網打儘的假象。”
方林岩沉吟道:
“那麼寫信給警方挑釁,自稱開膛手傑克的事情應該不是你們乾的了?”
莫萊格尼大主教道:
“當然,這是灰燼集會所的人做的,對於此事他們氣急敗壞,因為維克多.費蘭肯斯坦發明的辨識早期感染女性的方法非常有效,在這方麵他們被壓製得死死的,所以隻能希望蘇格蘭場的外力介入,讓我們的壓力更大一些。畢竟我們做的事貌似要邪惡一些。”
方林岩此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第一次遇到骨頭,試圖做學者稱號升級的時候,在博金博克的魔法店裡麵看到了一份寫在黑板上的收購單,不熟的人看到的是收購輕羽毛之類的無害施法物品。
但是在骨頭盤問了自己一番之後,就展示出來了另外一份收購單。
當時自己是選擇了浸泡在雷鳥鮮血裡麵的渡鴉肺,但是清單上還有一件東西,就叫做默然組織(新生時間不超過十天),並且還寫明白了即將飽和的字樣。
這件事與莫萊格尼大主教所說的東西一對照,發覺可信度還是蠻高的,所以他心中已經對莫萊格尼大主教的話相信了七成。
方林岩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對莫萊格尼大主教深深施禮道:
“原來真相是這樣,倫敦的這幾百萬居民欠您一個感謝。”
莫萊格尼大主教忽然道:
“生與死的領域,自古以來就被劃分進入了神的禁區當中,敢於插手其中的,都是異端,都要去火刑架上。”
“可是我身為大主教,卻在背地裡麵幫助插手這個區域的維克多.費蘭肯斯坦,你表麵上不說,心中也一定是在腹誹的吧?”
方林岩忽然反問道:
“有一把刀很鋒利,被凶手拿著殺了人,那麼這把刀有沒有罪?”
莫萊格尼大主教道:
“沒有。”
方林岩繼續道:
“有一把刀很鋒利,被警察拿著割斷了繩索,救出了被繩索纏繞的人,那麼這把刀有沒有功?”
莫萊格尼大主教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沒有。”
方林岩攤開手道:
“一把刀本身是沒有善惡的,決定它用在什麼地方的,是握住了它的人。”
“擁有涉足禁區的知識同樣也並不罪惡-------在我看來,這本身就是主借著維克多.費蘭肯斯坦先生之手,將其賜給您,讓您用它來更好的弘揚我主的榮光!”
“其實,隻要利用維克多.費蘭肯斯坦先生的知識,是不難製造出幾場神跡的啊,那會讓更多迷途的羔羊皈依到我主的懷抱當中來。”
莫萊格尼大主教的眼中精光一閃,說實話,方林岩的這個說辭真的是讓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