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候,方林岩居然還做了一件很拉仇恨的事情,他歎了口氣道:
“早知道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碼頭附近的家夥果然滿腦子都是肌肉,贏得太輕鬆了真沒意思。”
這一下真的是開地圖炮嘲諷了,整個酒吧大部分的賭徒都陰沉著臉站起來,有幾個噴著酒氣的家夥甚至直接來抓方林岩的領口,卻被他反手打開,然後大聲道:
“我有說錯嗎?你們這是輸不起要動手了,然後進一步證明腦子裡麵真的全部都是肌肉嗎?”
一個頭發花白的鷹鉤鼻老頭站了出來,陰冷的道:
“小子,你以為自己贏了幾把就是賭王安德森了(本世界的一位賭博高手),這裡是巨錨酒吧,可不是你可以隨便來撒野的地方!”
方林岩反唇相譏道:
“就算是安德森出現在這裡,我也能擊敗他!如果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那麼為什麼不停止你那可笑而拙劣的耍嘴皮子行為,坐到這裡來擊敗我!”
聽到了方林岩的話,索普這幾個人立即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看著方林岩。
很顯然,方林岩犀利的反駁讓這鷹鉤鼻老頭生氣了,他的兩邊臉頰露出來了不正常的紅暈,然後順手拿起來了旁邊的圓頂禮帽走了過來,坐到了方林岩的麵前,用一種冷酷的語氣道:
“那麼,如你所願。不過,小子,最近半年很久都沒有人惹我這麼生氣過了,所以如果你輸了的話,我要你的鼻子!我會讓泰晤士河裡麵的魚在清晨來臨之前有點東西墊墊肚子!”
方林岩滿不在意的道:
“沒問題,老頭,如果你贏了的話,我的鼻子就是你的。可是,我對你的鼻子沒有任何興趣啊,你得換個賭注。”
鷹鉤鼻老頭掏出了一個錢袋,拍在了桌子上,一字一句的道:
“這裡麵有十鎊!”
方林岩比了個手勢,然後讓他打開,鷹鉤鼻老頭大怒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偉大的傑登船長在騙你嗎?”
方林岩揚揚眉毛:
“先生,這是規矩,你去俱樂部玩過牌嗎?”
鷹鉤鼻老頭眼中的狠辣光芒一閃而逝,很乾脆的就將錢袋裡麵的英鎊倒了出來,讓這些可愛的東西叮叮當當的滾了一桌子,然後對著旁邊比了個手勢。
於是另外一個挽著袖子,頗為強壯的中年男子也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漠然的丟出了六鎊:
“小子,我大副戈登也要和你賭,我要你的大拇指!”
方林岩吹了一聲口哨:
“很好,如果在接下來的賭局當中我付不出賬的話,我的鼻子和大拇指就是你們的了.......那麼還有哪位先生對我身上的器官有興趣的?”
隔了幾秒鐘之後,方林岩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做了一個開始賭局的手勢。
然後.....這一次方林岩隻用了十五分鐘,就將這兩個家夥麵前的金鎊給贏了過來!
這幫賭徒自以為是總結出來的高明賭術,在領先了數百年的先進概率學和數學總結出來的公式麵前,完全就像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禿頭男人遇到了身穿包臀裙S型曲線的誌玲.人妻.娃娃音.姐姐那樣,迅速一瀉千裡,潰不成軍。
方林岩聳聳肩,將大副戈登麵前最後的兩個先令抓了過來,順手拋給了旁邊的女招待,然後站起來整了整領結,攤開手誠懇的道:
“還有誰?”
酒吧裡麵一片安靜。
方林岩遺憾的歎了口氣道:
“既然沒有人了,而德哈令先生貌似真的是打算失約,那麼我就很遺憾的告辭了。”
說完了之後,方林岩就施施然的朝著外麵走了出去,他離開的時候,立即有好幾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惡意和貪婪,甚至大副戈登都要忍不住立即衝上去,卻被傑登這老頭子攔住,低聲道:
“彆急,跟上他就行。”
接下來方林岩就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全然不顧身後跟隨著的好幾個鬼鬼祟祟,殺氣騰騰的大漢。
此時天色已晚,方林岩故意在朝著旁邊的小巷裡麵快步走去,貌似想要通過複雜的地形來甩開其餘的人。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追著他的這些人都是一群地頭蛇,有好幾個人甚至從小就在這裡渡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所以若論熟悉程度肯定沒可能比他們強。
“啊哈,這個蠢貨居然選擇了一條死胡同!”索普看到了周圍熟悉的景物以後,率先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我們可以慢一點了,隻要堵住這個口子就好,他就會像一條被拋到岸上的約克郡鯰魚似的,慌亂跳動,到處尋找活路,最後跪在我們麵前痛哭流涕的求饒。”
很快的,方林岩就被堵在了死巷的巷底,膘肥體壯的索普手裡麵拿著一把殺魚刀,站在了旁邊並沒有上前,而是在等待著什麼人似的。
大概隻是過了兩分鐘,戴著圓頂禮帽的鷹鉤鼻老頭傑登船長和他的大副戈登也是走上前來,用一種看待陷阱底部正在掙紮的小白兔眼神看向了方林岩,戈登的手裡麵還拿著一把鉗子,惡狠狠的看了過來。
方林岩看起來有些慌張,強自鎮定的道:
“你們想要乾什麼,願賭服輸,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在很多人麵前贏了你們的錢!”
傑登船長這老頭陰測測的道:
“嗯,對,我承認。所以我現在打算把你身上的錢贏回來,哦,對了,還有你這個小機靈鬼身上的那個可愛鼻子和黑珍珠。”
方林岩道:
“抱歉,我現在有事不想和你賭。”
傑登船長道:
“這可由不得你。”
方林岩眼中露出了一抹沒人注意的詭秘神色道:
“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強迫我進行賭博,那可不是什麼合法的事情。”
傑登船長譏刺一笑道:
“嗬嗬,合法?我從十七歲登上梅瑟威號那艘捕奴船之後,就不知道什麼是法律。”
強壯的戈登不耐煩的直接走上前去,手裡麵提著一把大鉗子:
“小子,聽著,本來我隻打算要你身上的那顆黑珍珠,但是鑒於你剛才讓我很不開心,所以還要用它剪斷你兩根手指,如果你還不肯配合,那麼下半輩子就隻能和鐵鉤假肢做朋友了。”
方林岩有些驚惶的倒退了一步,直到背部碰到了死巷的牆壁,這才看起來有些嘴硬的道:
“你竟然想要直接搶劫了?你動我一下試試?”
戈登挑了挑眉毛,露出了好笑的神色,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就猛抽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直接就打在了方林岩的臉上:
“試試就試試!”
這時候,挨了一巴掌的方林岩卻露出了一個詭秘的笑意:
“很好,很好,你們公開聲明搶劫,並且現在還動手對我造成了人身傷害,無論是遵循哪個國家的法律,我接下來的行為也算是正當防衛了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戈登看到了方林岩嘴角的那抹笑意頓時覺得很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落入了什麼陰謀似的,所以他二話不說又揚起巴掌狠抽了過去,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打掉麵前這混蛋幾顆牙,讓他呼天喊地在地上哭喊。
可是在他揮出巴掌的一瞬間,居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種獨特的“噠噠噠噠”的聲音,很有節奏很有連續性,同時戈登更是發覺,麵前那個剛剛還挨了一巴掌的家夥陡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轉一擰!
頓時,戈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因為他隻覺得手腕處傳來了撕裂也似的疼痛,不僅是這樣,根本就使不上力,被直接卸脫臼了。
這時候,其餘的人也都紛紛倒地,痛苦的呻吟著,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後方竟是傳來了暴風驟雨也似的彈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擊倒在地,不幸中的萬幸是,貌似中彈的部位都在腿部,隻是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而已。
關鍵是他們現在都不知道隱匿在黑暗當中射擊的是什麼東西,在這幫人的印象裡麵,能轟出這樣的密集火力網的,至少都得需要一個中隊的人手,並且還標配的是布倫維克後裝燧發槍!
他們當然不知道那隻是方林岩先前順手一拋,隱藏在了旁邊黑暗當中的機槍塔而已。
麵對痛苦跪倒的戈登,方林岩順勢屈膝一頂,便撞在了他的鼻子上,讓他直接倒地,捂住了鼻子在地上翻滾著。
然後方林岩就順手拿起來戈登提著的鉗子,走到了大腿中彈,倒在了地上痛苦叫罵著的傑登船長麵前道:
“我這個人很講究公平,你不是想要我的鼻子嗎?那我作為回禮,也剪掉你的鼻子就扯平了。”
說完以後就直接用這把大鉗子夾住了他的鼻子,這個貌似強勢而陰險的老頭子立即發出了慘叫聲,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喊叫道:
“OK,OK,你贏了!你這個該死的魔鬼,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方林岩鬆開了鉗子,然後很直白的道:
“傑登船長,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無價的,我本來是想要趕快去俱樂部再來兩把橋牌,可是你們這幫家夥卻耽擱了我整整兩個小時,影響了我美好的心情,所以你們難道不應該良心發現,自願給我來點賠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