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著易敦看去,隻見易敦麵色煞白,仿佛是被什麼可怖事情嚇到了。
“易敦不會有嚴重的恐高症吧?”劉磊麵色尷尬的問到身邊的丁友鵬。
丁友鵬嘴角抽動,他還真不知道易敦有恐高症。
易敦還真就是有恐高症,並且還挺嚴重的。
三米五的高度,聽著好像不怎麼高,但是想想一般小區樓房一層的高度也就兩米七左右,算上樓板的話,也就三米。
三米五這個高度,等同於從二樓的高度往下跳了,彆說嚴重恐高症了,就是一般恐高症也得肝兒顫。
易敦剛才在最高點的時候,當真是被嚇個夠嗆,這樣一個高度,平直摔下去,易敦直接被嚇的臉色煞白。
恐高症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可能十個人裡麵有一半都或輕或重的有恐高症。
不管男女老幼,可能看起來雄壯無比的老爺們兒也會有嚴重的恐高症。
不少景區的玻璃棧道上,被嚇癱的老爺們兒不比女人少。
易敦是小時候調皮從衣櫃上摔下來過一次,雖說沒受啥大傷,但是留下了心理陰影,往後隻要一上高,那就開始肝兒顫。
類似恐高症的,其實有不少,比如說尖銳物體恐懼症,症狀是害怕打針,看到尖銳的東西,立馬就想躲的越遠越好。
幽閉空間恐懼症,深海恐懼症,反正各種奇奇怪怪的恐懼症都有,恐高症算是比較稀疏平常的存在。
……
易敦摸著自己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從海綿墊上滾下來。
“好家夥,剛才差點沒把我嚇休克過去。”易敦拍著自己胸口說道。
“你小子竟然有恐高症?”
“實在是……”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馬善勇苦笑道。
易敦也是苦笑不已,他自然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可剛才也沒覺得這三米五算什麼事兒。
畢竟自己跳高都跳了接近兩米的距離,現在這三米五的距離,料想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影響。
可真過了橫杆以後,易敦立馬清晰的認識到,自己低估了這三米五的高度了。
尤其是自己平直的摔下去,那更是恐怖,嚇得他大喊起來。
“那現在咋辦?”易敦尷尬的問道。
他是不想再試一次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易敦,這恐高症雖說想要徹底治愈是很困難的,但是想要緩解的話,其實還是相當簡單的,你現在畢竟目標也就是四五米的高度,其實想要克服對這個高度的恐懼,用不了太長時間,可能一星期就行了。”
劉磊作為專業的撐杆跳運動員,向易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比如呢?什麼緩解辦法最好?”易敦好奇的追問道。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不搞定自己這恐高症,那這撐杆跳是徹底沒法練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站在高處往下看,逐漸適應這種恐懼感。”
“這就好比看鬼片一樣,你看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會覺得恐怖,可要你看他個一兩百遍,那這鬼片肯定就不嚇人了。”
“除此以外,在麵臨恐懼時,儘可能的大喊大叫,將這種恐懼感發泄出來,同樣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劉磊笑著建議道。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辦法,一個是登高自己嚇自己,另外一個就是鬼哭狼嚎的發泄。
易敦點點頭,這倆辦法估摸著肯定都是有效的。
“還剩下兩次試跳機會,要不要再試一試?”丁友鵬問道。
“丁哥,這三米五能給多少分?”
“482分,比4米15差不多少了兩百分。”丁友鵬片刻查完以後,告知易敦。
易敦歎了口氣,看來這三米五還是不頂事兒啊,想要打破記錄,想要更穩的奪冠,那自己就得奔著4米15的成績去。
現在易敦撐杆跳的問題,不是實力問題,而是心態問題,他對這個項目已經生出了一絲恐懼。
“易敦,你過來,我跟你聊兩句。”眼看著易敦麵色為難,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易業光喊道。
帶著易敦來到操場角落,易業光拍了拍易敦的肩膀。
“墩兒,你乾得不錯,是咱們老易家的驕傲,比我這個沒出息的二叔強多了。”
“這撐杆跳,我知道你恐高很嚴重,可你還是得克服!”
“那4米15的成績跳過去了,咱們往小了說,你就是光耀門楣,就是光宗耀祖,就是我跟你爹去給祖宗上墳,能跟祖宗講講的大喜事兒!”
“往大了說,那就是為國爭光了,十項全能的世界紀錄,到底是個什麼意義,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劉翔為什麼拿到雅典奧運會金牌那麼轟動?那是因為他給國家掙了臉麵,他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拿到男子短跑金牌的選手。”
“而你要是拿到了十項全能的金牌,你就是第二個劉翔!”
“到時候你將會擁有現在劉翔擁有的一切,金錢、名望以及社會地位!”
“最關鍵的是,國家還會給你記上一個個人一等功!”易業光麵色嚴肅的對易敦說道。
個人一等功這事兒,易敦是知道的。
可能有人會認為隻有軍隊內才能拿到這一等功,其實不然。
像體育健兒們,如果能在奧運會上拿到金牌,那就是個人二等功。
如果拿到金牌後,還能打破世界紀錄,那就是個人一等功。
這可是沉甸甸的國家級彆榮譽,唯有為國家做出過突出貢獻的人,才能將其拿到手。
“二叔,你彆說了,我一定能克服恐高,接下來這兩次試跳,我會繼續嘗試的。”易敦鄭重說道。
“沒錯,就區區的四米多高的高度,你三米五都跳過去了,還差那半米多?跳過去以後,你這輩子就徹底舒服了,咱們老易家也跟著長臉,國家也跟著長臉。”
“彆說下麵是海綿墊了,我要是你的話,就算下麵是油鍋,我也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易業光半開玩笑的說道。
易敦知道自己二叔這話絕非開玩笑,二叔這種人,真要是碰上這種事兒,絕對眉頭都不皺就跳了。
“那我去了,二叔。”易敦抿著嘴唇說道。
易業光點點頭,“去吧,跳過去以後,咱們明天就回羅陽,給你爺爺奶奶上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