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七章 誤會(1 / 1)

諜海獵影 眀誌 1112 字 2個月前

這其中隱含著代表“齊無相”這個名字的隱意,但方不為卻看不懂。

不外乎解字拆字這一套。

老先生蘸了墨,在香冊上寫下了“齊無相”三個字。

清朝滅亡之後,安良堂與時俱進,早已不結暗香了,入門新人,填的全是真名。

不過其他弟子都由張永和主掌的禮部負責,隻有“新一”,才由山主親筆手書用印。

寫完之後,老先生將香冊遞到了方不為麵前。

方不為剛要伸手去接,張永和猛的咳嗽兩聲。

忘了,還要用印!

方不為咬開右手拇指,在“齊無相”的“無”字上按了個血指印。

老先生又拿起玉印,蓋在了上麵。

放下了印,老先生又拿起銅牌,親手係在了方不為的腰裡。

除了反清複明的標誌之外,上麵隻有幾組數字,方不為也看不懂。

但他知道,這塊銅牌,就是“新一”大爺的身份。

“唱!”坐堂喊道。

台下弟子客卿同時起身,抱拳誦道:

青衫如草照春塘,爭傍龍墀捧敕黃。

功業便從今日起,莫教人道隻文章。

至此,方不為的“新一”之位算是坐實了。

方不為抱拳,彎著腰做了個全揖。

聽到接連三聲鑼響,堂外的弟子點燃了炮竹,無數的銀錢撒了出去。

大多都是五分一毛的硬幣,但既便在美國,一角美元的購買力也不低。

三五年的國際金價,一盎司三十三美元左右,一美元差不多就能買到一克。

十幾個穿著勁裝的弟子守在兩邊,一群乞丐流浪漢雖在哄搶,卻沒有推搡之類的惡行發生。

禮成之後,自然是大宴親朋。

內堂擺了六桌,坐的是各排當家和客卿來賓,其餘子弟全在堂外。

好在地方大,四五十桌照樣擺的下。

整個安良總堂張燈結彩,好不熱鬨。

沒等方不為去找,安知容自己出現了。

隱隱約約看到安知容在往內堂走來,方不為向張永和李在義告了一聲罪,快步往門口走去。

事發突然,他也顧不得惹人現眼了。

他最怕安知容一激動,控製不住情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安勤。

所以才決定隻要安知容一出現,就先將她截下來。

看到方不為,安知容愣了愣神,眼睛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挪不開。

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像是桃子似的。

“齊兄弟,萬萬不可失禮!”看方不為站在門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金鳳四姐往前一步,擋住了方不為的視線。

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有問題。

但今天是安良堂的大典,鬨什麼都不能鬨出笑話來。

“四姐,我與安小姐有話要說,還請行個方便!”方不為笑著說道。

“你要說什麼……”金鳳四姐還未接話,安知容嗆聲問道。

金鳳一扭頭,看到安知容用力的咬著嘴唇,像是在控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方不為回道。

安知容看著方不為,豆子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下來。

要糟!

金鳳暗呼一聲。

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聽道安知容帶著哭腔說道:“跟我來……”

金鳳下意識的手一抓,還沒碰到安知容的衣袖,隻覺手腕一麻,整條胳膊軟軟的垂了下來。

等她抬起頭,安知容已跑到了十米開外,方不為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看方向,是往客房去了。

安知容是元老的家眷,齊無相是新晉的大爺,而且是有妻室的……

金鳳四姐猛的打了個激靈,扭頭就往裡跑。

方不為行一,金鳳才行四,她根本管不到方不為的頭上。

論武力,怕是方不為抬抬手指頭就能把她摁到在地。

更何況,堂內堂外幾百名弟子,還有客卿和來賓,金鳳哪裡敢聲張?

她往堂內瞅了一眼,快步的跑向張永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張永和眉頭一皺。

齊無相當三刀六個洞的誓詞是糊弄人的?

他看了看正和安勤有說有笑的司徒美堂,低聲給金鳳交待了幾句。

金鳳快步的出了內堂,張永和則不緊不慢的走向了主桌。

張永和先向各位客卿告了聲罪,又彎腰對司徒美堂說道:“山主,有點小事要請你定奪!”

一聽“定奪”兩個字,老先生就知道不但不是小事,還很急。

“各位稍待!”老先生抱了抱拳,起身跟著張永和出了門外!

……

安知容激動歸激動,但還有幾分理智,如果把方不為帶到客房,怕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後堂有一處小花院,被積雪蓋的嚴嚴實實。雪中立著一座四方亭,倒清掃的乾乾淨淨。

衝到了亭子裡,安知容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捂著嘴,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往下流。

看安知容不斷起伏的雙肩,方不為微微歎了一口氣,坐到了石凳上。

現在正是安知容最激動的時候,說什麼都不好使,隻能先等她平靜下來。

若是平時,若是在國內,處理這種事情,方不為的方法不要太多。但可惜,事情發生的太快,根本沒給方不為準備的時間。

坐下不久,屁股都還沒把石凳捂熱,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是金鳳四姐。

肯定是誤會自己要和安知容發生點什麼,心急火燎的追了過來。

方不為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不是自己的地盤,身邊也沒個幫手,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隻能先穩住安知容,完了再想辦法。

“我現在姓齊,叫齊無相!”方不為朝著安知容說了一句。

安知容猛的一頓,連肩膀都停止了抽動。

能聽進去就好。

方不為暗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家中世代經商,現定居南洋,此次來美國,專程拜入洪門,與海外兄弟共襄大義……”

“陳心然呢,她一直都在美國,是不是也和你在一起?”

安知容轉過身來,打斷了方不為的話。

方不為有些無奈。

為什麼女人關注的重點,總是這麼奇怪?

自己哪個字提到陳心然了?

“我之所以假死,來到美國,隻是為了躲避日本人的刺殺,還望你莫要將我的身份說出去……”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方不為隻能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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