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看了蘇沫沫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沫沫,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做我的女朋友?”
“唉。”蘇沫沫輕歎了口氣:“張揚,我不說其他。你覺得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們能交往嗎?”
“這...”
張揚語噎。
這種事情太現實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改變這種情況。”張揚道。
蘇沫沫表情平淡:“大約十多年前,我父親和你的父親也曾經有過這種理想,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
張揚再度語噎。
十五歲的張揚顯然沒有蘇沫沫那麼成熟,沒有想那麼複雜。
張揚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學校,張揚躡手躡腳的進了教室。
還好,看起來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上電視’的事情,鬆了口氣。
“張揚,明天周末,有什麼打算?”這時,許霆走了過來。
張揚翻了翻白眼:“大哥,你現在談戀愛了,這種事情,麻煩你跟你女朋友商量好嗎?你是不是故意嘲笑我這個單身狗啊。”
許霆笑笑:“沒有。”
他頓了頓,又道:“我和水月明天打算去我家。”
“哇,好大膽!”
“不是啦。是我姐邀請水月去的。剛好我爸媽出去旅遊了。”許霆道。
“綠子姐又回來了?”
“嗬嗬嗬,畢竟東華距離清水隻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許霆頓了頓,看著張揚又道:“張揚,你也去吧。我怕我姐搞事情。”
“不是,你以為我去了就能阻止綠子姐搞事情?”
“我一個人不行,你一個人也不行,但我們兩個人或許就可以阻止我姐了。”許霆道。
張揚想了想,歎了口氣:“行吧,誰讓我們是好哥們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許霆隨後就離開了。
上午有一節吳玥的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揚總感覺吳玥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
上午第四節是自習課。
張揚剛拿出課本,準備好好學習。
這時,左邊課桌的同學悄悄傳給蘇沫沫一張紙條。
紙條被折疊起來,上麵寫著【給張揚】。
蘇沫沫沒有說話,直接把紙條給了張揚。
顯然清水一高雖然並不禁止學生帶手機,但卻嚴禁課堂期間玩手機,如果被抓住,那可是要被沒收手機+全校通報批評。
後來,見學生態度溫和,學校又加大了禁令。
每天上午或者下午上課之前,所有人的手機都要關機,並且放到講台旁邊一個專用儲物櫃裡。
自從手機在課堂被禁以後,‘傳紙條’,這個古老的傳統又開始迸發出生機了。
張揚從蘇沫沫那裡接過紙條,打開。
是白玉發給他的紙條。
“張揚,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呃,我明天要去許霆家。”張揚也用紙條回複道。
他沒有經過蘇沫沫那裡,而是把紙條給了後麵的同學。
通過另外一條‘絲綢之路’給了白玉。
少許後,白玉的紙條又來了。
依然選擇的是左側蘇沫沫這條路線。
蘇沫沫見紙條又過來,眉頭微皺,隨後把紙條給了張揚。
依然沒說什麼。
張揚展開紙條。
“我可以去嗎?”
張揚有些吐血。
他倒不是因為不想帶白玉去,他吐血是因為白玉這種傳紙條的方式很容易激怒蘇沫沫的。
“呃,蘇沫沫肯定會感到不耐煩,但她會生氣嗎?”
張揚看了蘇沫沫一眼。
他是希望蘇沫沫生氣的。
因為,蘇沫沫生氣有可能是因為吃醋。
如果她吃醋,就意味著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隻是..
張揚看不透蘇沫沫的心思,他不知道她是打擾她學習而不耐煩,還是吃醋生氣。
他歎了口氣,單手支著額頭。
“或許白玉說的對,我真的是太沒腦子了,追求誰不好,偏偏去追求蘇沫沫。如果說,慕容水月的追求難度是S級,那蘇沫沫至少是四個S。我太難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喜歡還是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沒道理。
“呃,我喜歡蘇沫沫,應該是有道理的吧。如果蘇沫沫當年沒有救下落水的我,按照性格,我喜歡的女孩子應該是...”
張揚扭頭看了坐在他後麵斜側的蘇安白。
蘇安白剛好抬頭看到張揚。
“嗯?”蘇安白眨了眨眼,然後想起什麼,隨即怒瞪張揚,又寫了一個警告貼:變態,你要是敢yy老娘,我打斷你弟弟!
張揚嘴角微扯,收回目光。
這時,蘇沫沫突然道:“白玉喜歡你吧?”
“呃,有...有嗎?”張揚硬著頭皮道。
“有。”
“嗬嗬,我心裡隻有...”
張揚話沒說完,蘇沫沫翻了一頁書,又淡淡道:“就我們兩家的情況,我們是不可能的。”
張揚拳頭握了握,又道:“如果我和白玉交往,你會怎麼想?”
“恭喜。”
張揚又握了握拳,隨即黯然一笑。
“我懂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
當然,張揚也不會去和白玉交往。
雖然也有很多先交往後戀愛的故事,但張揚沒機會愛上白玉的,因為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如果匆忙選擇交往,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白玉的不負責。
十五歲的張揚,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節操尚在。
不過,雖然不能和白玉交往,但在她出國之前多陪陪她,還是可以的。
尤其是在蘇沫沫再三明確拒絕自己的情況下。
沒人會在意自己去陪誰。
張揚想了想,然後給白玉回了一個紙條。
“嗯,那我們明天一起去許霆家吧。”
——
中午放學。
張揚第一次沒有坐在蘇家姐妹身邊,而是坐在了白玉身邊。
在他們倆不遠處,蘇安白、蘇沫沫、許霆以及慕容水月坐在一起。
蘇安白眨了眨眼,然後道:“沫沫,你和張揚怎麼了?”
“沒什麼。”
“他表白又被你拒了?”
“差不多吧。”
“奇怪了,他被你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以前被拒絕了,還是會跟我們在一起吃飯,為什麼這次...”
許霆看了張揚一眼,然後平靜道:“大概,到了極限了吧。人心都是肉長的,不是銅牆鐵壁,就算是銅牆鐵壁也經受不住長期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