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洛杉磯,陽光明媚。
北邊的蒙提西托,鳥語花香。
在一座被青蔥樹木包裹的莊園門口,一堆孩童宛若手機信號一般駐足張望,待熟悉車輛駛入他們的視線之中時,等候半晌的無聊,頓時化作興奮的期待。
“叔叔好~”一名擁有牛鼻子的非裔衝著下車的帥哥脆生生的喊道。
“你好~西歐~”摘下墨鏡,和善伸手,毫無保留的笑意,帶有春天的溫暖,“Wow!半年不見,你竟然長這麼高了?我記得去年夏天你才到我腰部,現在……”
“嘖嘖嘖……你爸是不是有什麼長高的秘方?他當年怎麼不給我用?啊?”
比劃身高的動作配合著詫異至極的話語,讓那名叫西歐的非裔樂嗬不停,對男子提出的質疑做出否定的同時,他也閃身將妹妹推到了對方的麵前。
“叔叔好。”這名留有小臟辮的非裔有些膽怯。
“噢!這不是米凱拉嗎?”抿著嘴巴的小圓臉,還真有那麼幾分可愛,“你好~”
瞧見男子探來的右手,圓嘟嘟的小姑娘有些躲閃。
男子也不強求,打過招呼後,便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身邊那一高一矮兩個棕發小男孩身上。
和畏畏縮縮的小姑娘相比,這對長相相似,但卻高矮不一的小蘿卜頭倒是麵露興奮,順手在他們的腦袋上擼了一撮,驚喜的說道:“誒呦!索耶你瘦了啊!”
“不錯不錯,更帥了!”
“戴斯特!你雖然也瘦了,但——”
“你怎麼和你爸一樣戴起了眼鏡?”
似乎是習慣了男子的擼毛之舉,所以二人並未躲閃,但在聽到對方的詢問之後,戴著眼鏡的戴斯特頓時就麵露苦色,向後一縮,想要躲到哥哥的身後。
如此行為,也被哥哥索耶提前預判,腳步一移,便又將弟弟,暴露在對方麵前。
不僅如此,他還直接把對方給賣了,“叔叔!戴斯特是因為不聽話才近視的!”
“你在送他遊戲時,可是明確說了,一天最多隻能玩一小時。”
“但是他偏偷偷玩!然後突然有一天和媽媽說,自己看不清楚了。”
“等爸爸回來以後,我們才知道,他不僅把你送的遊戲都給玩通關了,還經常在半夜時分跑到爸爸的遊戲室裡打遊戲,爸爸保持的《太空侵略者》的記錄,都被他破了!”
“喔!這麼厲害嗎?”男子驚了。
雖然索耶是對弟弟那玩物喪誌的行為展開控訴,但對於男子來說嘛——
“戴斯特,你可比你爸爸厲害多了!”
“正好,我這回給你帶了新遊戲,拿去玩吧……”
說話的同時,男子還扭頭看向了身旁的女性。
得到他的示意,金發披肩的美女便把手中的禮盒遞到了最小蘿卜頭的麵前。
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告狀的索耶張大了嘴巴,而覺得‘叔叔’可能會批評自己的戴斯特更是表露驚訝,睜大的雙眼裡寫滿了詫異,但那本能接過的動作,卻展現了自己的本心。
而在他收下的同時,抱著女兒,笑盈盈的旁觀全程的凱特-卡普肖說:“還不說謝謝?”
“啊……謝謝姐姐……”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家夥本能的回了一句。
下一秒,覺得又漏了什麼的他又衝著男子說道:“謝謝叔叔……”
‘What?’
男子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那滿是欣喜的小鬼,疑惑的問了句,“你喊我什麼?”
“叔叔啊!”小蘿卜頭沒覺得有啥不對。
“那喊她什麼?”男子撇了撇嘴。
“姐姐啊!”死亡回答再次出現。
“沒覺得有問題嗎?”男子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然而,還沒等戴斯特疑惑撓頭呢,男子身旁的美女,已經把隨身攜帶的禮物送完了。
聽著那一聲聲甜膩膩的“謝謝姐姐”,她笑眯眯的挽著男人的胳膊,道:“你覺得有問題?”
“沒有……”驚醒的男人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腦袋上出現的‘危’。
“噢!原來你不是覺得他們應該喊我阿姨啊?”美女笑眯眯的問。
求生欲爆表的男子連忙將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般。
“你這麼年輕,怎麼能當他們阿姨?”
毫無節操的話語,完全體現了他的家庭弟位,也讓一旁抱著女兒的凱特-卡普肖抿嘴直樂,“羅蘭,你在家裡是不是天天睡沙發啊?我和史蒂文可是想當你們孩子的教父教母啊!”
“你要是這麼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願望啊?”
‘草!’羅蘭臉黑了。
下一秒,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用腳板底想,他也知道是凱特在掐自己!
至於理由嘛……
一個女的看自家男人不順眼的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這個時候該做的嘛……
那就是認錯。
當然了,大庭廣眾之下,沒人會讓羅蘭認錯,而在瞧見羅蘭那副無奈苦笑的模樣後,打趣了一聲的凱特-卡普肖也適當收手,道:“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史蒂文吃完早飯就走了,說是今天一定要請你們吃上自己釣的魚。”
“不過我覺得吧,就他那種水平,自己不掉下湖,就已經很幸運了。”
在和亨利-拉姆斯菲爾德達成協議之後,羅蘭那可是無事一身輕。
纏繞在心頭的最大症結既然已經解決,接下來該乾的,那當然是享受生活了。
這不——
《蜘蛛俠2、3》那邊因為布置內景剛放假三天,一扭頭,接到斯皮爾伯格野炊邀請的他便帶著媳婦慢悠悠的來了,雖說在藍天白雲之下、青山綠水之間肆意鬨騰,還真有那麼幾分虛度光陰的意思,但努力掙錢,不就是為了愉快玩耍嘛?
掌握了世界一半財富的二十六個人自己乾活嗎?
滾蛋吧,親力親為要累死的!
於是乎,聽到解圍的提議,羅蘭迫不及待的應答下來。
看著對方和五個孩子一一登車,羅蘭便驟然扭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凱特的紅唇上啄上一口,然後趁著對方懵圈的間隙,將其推上了副駕駛。
雖然胳膊上又挨了兩下,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而等他頂著巴掌,給媳婦係上安全帶時,他還作死的問了句,“不高興啊?”
“你心裡肯定覺得我是阿姨!”凱特嘟著嘴。
“怎麼可能啊!”羅蘭打死不認。
“哼!”凱特白了羅蘭一眼,“你就嘴硬吧~”
“你要是真有本事,今晚就和現在一樣硬!”
‘額滴神嘞!’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扭頭掃了眼凱特,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後,羅蘭便在心裡記下了這個要求。
‘行!今天晚上一定要讓你喊我爸爸!’
‘哼!我是那種怕交睡的人嗎?’
發動汽車,腳踩油門,清晰的背推感讓凱特掃了眼自家男人。
當她瞧見羅蘭那勾起的嘴角以及油然而生的自信後,期待的貝齒,咬住了朱唇。
老頭所選的野炊地,是洛杉磯東北方向的聖伯納迪諾國家森林區。
一百英裡的距離,順著十號公路,一個多小時就能跑完。
作為海拔七千尺的度假聖地,每年的十二月到次年的二月,這兒就會受到冬雨型氣候的影響,存有大量的積雪,而因為氣候的原因,這兒其實並沒有其他滑雪場那麼冷,所以穿著T恤衫滑雪,可不是文化沙漠裡的判斷題,而是真實存在的現實場景。
當然了,隻要是個人,就不會去滑雪場野炊,在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上繞了半天後,二點一英裡長的大水庫,當地人們所稱的大熊湖,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雖然挨了小拳拳,但還是給凱特套上了防風衣,下車之後,將車輛行李丟給了隨行的工作人員,直奔碼頭的眾人,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冰麵上釣魚的大沙雕。
孩子們瞧見了爸爸,一窩蜂的跑了過去,而羅蘭嘛……
再三詢問身旁的管理員,確認冰麵不會塌陷後,這才牽著凱特,小心翼翼的往那邊湊。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怕摔跤嗎?”
瞧此情形,老頭滿是嫌棄。
“你都多大的人了,不還是怕麻煩嗎?”
在凱特麵前唯唯諾諾,在老頭麵前他可是重拳出擊。
聽他這麼一說,本還笑意盎然的老頭頓時就撇起了嘴,道:“嘶……”
“我是喊你來放鬆的!不是讓你來給我添堵的!”
“沒辦法啊!誰讓你是以‘躲麻煩’這個理由把我喊出來的?”
“我要是不搞清楚情況,我能吃得下你的魚嗎?”
羅蘭把手一攤,蹲在魚簍旁的他一臉無辜。
似乎並不覺得,互懟有什麼問題。
(o′?ェ?`o)
沒錯,能在二月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時間點出來放鬆,除了躲麻煩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而能讓老頭都覺得麻煩的事情,那自然是奧斯卡了。
和去年聲勢浩大的《泰坦尼克號》不同,今年呼聲最高的《拯救大兵瑞恩》,那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彆說衝奧宣傳了,就連往年正常的公關聚餐,都沒有舉辦。
當下,喊得最響的,那自然是講述莎士比亞愛情羅曼史的《莎翁情史》。
排在之後的,便是去年被《泰坦尼克號》擠掉,不得不延後一年上映的《儘善儘美》。
除此之外,雖然《美麗人生》、《細細的紅線》、《伊麗莎白》都在衝奧,但是——
這些電影仿佛根本就沒有繼承往年先輩們為了一個獎項打生打死,拳拳到肉的競爭精神,反而更像是被人扒了底褲,一把抓住了要害。
除了發出幾聲嚶嚶嚶外,其他的啥都沒有。
如此情形,也讓從紐約回到洛杉磯的羅蘭感到詫異。
雖然他擁有前世記憶,知曉今年的奧斯卡會出現深淵巨坑,但他沒有想到的是,被哈維-韋恩斯坦力推的《莎翁情史》,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手!
這特碼的就令他感到奇怪了啊!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Metoo運動’爆發之後,哈維為自己申辯,表示根本就沒有潛過小辣椒,她拿奧斯卡純屬意外,但是,這不是側麵承認了他的確運作過《莎翁情史》嗎?
可就算他在怎麼運作,也不可能同時堵住所有對手的嘴巴吧?
如果說《拯救大兵瑞恩》沒有做宣發,是因為老頭想要給自己的教女搞一個提名,那麼其他和米拉麥克斯無關的電影不做宣發,就讓人有些疑惑了。
正因如此,在收到老頭的野炊邀請後,羅蘭便欣然接受。
除了放鬆以外,他也真想知道,在自己離開加州的半年裡,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啥都沒發生,那老頭又何必在電話裡告訴他——
‘不要再任何人的麵前提起《拯救大兵瑞恩》’?
“什麼都沒發生哦!”
當老頭將中午餐食一力攬下,讓老婆帶著孩子們去爬山溜冰,而羅蘭則讓媳婦跟著幫忙照應一下時,拖著魚兒找地處理的他們,也在乾活的同時小聲嗶嗶。
“讓你彆再任何場合提起《瑞恩》,是因為這部電影今年得低調處理。”老頭說。
“為什麼?給格溫妮絲讓路?”羅蘭問。
“這算是理由之一,但……不重要。”一聽到教女的名字,老頭便有些牙疼,“我現在隻希望她能和你一樣,安安靜靜的談個戀愛,早點結婚生孩子就行了,至於拿獎?”
“我從來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
不想在那個惹禍精的身上浪費時間,老頭吐槽了一句便擺正了話題,“之所以讓你彆提《瑞恩》,是因為它和‘無限延伸’行動攪到一起去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噢~”正戴著手套刮魚鱗的羅蘭,心裡有數了。
原來《拯救大兵瑞恩》沒拿奧斯卡,還真是因為老頭不想在敏感話題上惹得一身騷啊!
之前說過,《拯救大兵瑞恩》就是一部打著反戰旗號上映,但卻在上映期間恰好遇到戰爭,然後莫名其妙變成愛國宣傳片的電影。
它的成功,和電影本身有關,和主創團隊有關,但更和當時所處的大環境有關。
大使館爆炸案死了那麼多人,國際組織公然挑釁的行為讓阿美利加的鷹派大肆吹鼓《拯救大兵瑞恩》,而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老頭想拿奧斯卡,現在都不能拿。
因為他們能控訴批判一件事情、一個對象,但不能直麵支持一些敏感話題。
因為即便控訴和批判的對象是無辜的,那也是之後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對他們產生的影響可能會有,但絕不強烈,可如果支持的對象是錯誤的話,那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支持過他們的人,就會成為人們眼中的劊子手,更會成為一些人攻堅咒罵的對象。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喬治-克魯尼。
在南蘇丹的問題上瘋狂奔走,呼籲各界為他們的獨立而捐款。
但真等他們獨立之後,接連爆發的內戰和種族衝突,讓本就貧窮的國度,雪上加霜。
而喬治-克魯尼自己呢?
隨著阿美利加對南蘇丹的放棄,想要走仕途的他也成了大佬的棄子。
雖然之後的《迷鎮凶案》依舊在為種族問題發聲,但已經吃過虧的他,現在隻會對敏感問題進行批判,而不會支持,因為——
即便噴錯了,那也以‘見識不足’、‘有待了解’、‘怒火攻心’等一堆借口,甚至以冷處理圓回來,但支持錯了嘛,那可就真的是屁股不正了!
一堆現實案例告訴我們,當個噴子,遠比提出政鍵,要好的多的多……
如此一來,給《拯救大兵瑞恩》站台,那就真的是腦子有包。
因為站反戰,永遠比站親戰,要更保險!
“行吧,我知道了。”
羅蘭拿著刀,破開刮完魚鱗的腹部,將內臟掏了出來,然後丟在溫水裡快速衝洗。
“那其他幾部電影呢?該不會就隻有我們有問題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不會很虧?”
說話的同時,對魚身進行簡單清洗的羅蘭將處理好的食材遞給了老頭。
經常在家裡帶孩子的他在接過食材的同時,也拿起廚房紙,將魚身上的水分吸乾。
“不隻是我們,《美麗人生》和《細細的紅線》,也存在同樣的問題。”
“如果沒有《辛德勒的名單》,我想我會支持《美麗人生》。”
“但因為《辛德勒的名單》拿過奧斯卡,所以……”
“如果我是評委,我肯定不會在投《美麗人生》了。”
“而《細細的紅線》嘛,那可是重現了二戰當中,美軍遏製日軍的關鍵戰役。”
“在‘美日貿易戰’打響之際,如果這部電影拿了奧斯卡,那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訴世界,好萊塢就是在支持拉鏈頓嗎?所以……它拿獎的可能性也很低。”
吸乾魚身上的水後,老頭摸出了從家裡帶來的調料,粗暴的往魚身上抹。
而聽到如此話語,蹲在那兒處理食材的羅蘭也扭頭瞧了對方一眼。
待他捕捉到那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無奈後,已經將事情理順了的羅蘭,搖起了頭。
得……
他終於知道,前世的《莎翁情史》為啥會拿奧斯卡了。
不是因為評委太腦殘,更不是因為對手不給力,而是因為形勢不允許啊!
大使館爆炸案和之後出現的‘無限延伸’行動,讓《拯救大兵瑞恩》尷尬的一嗶;
‘美日貿易戰’讓講述二戰美軍和日軍對壘的《細細的紅線》難受的要死;
而《美麗人生》非阿美利加電影,本身就不占優勢,再加上《辛德勒的名單》在前,同樣是為猶太人呐喊的電影頓時就陷入了劣勢當中;
如此一來,在三個對手根本就打不了的情況下,《莎翁情史》那可是占儘了優勢。
至於凱特-布蘭切特所演的《伊麗莎白》?
作為和《莎翁情史》一樣的英國電影,它少了哈維-韋恩斯坦。
在這種情況下,那個隻會忽悠的死胖子,就能有發揮的餘地了。
當然了,這是羅蘭前世的狀況,這一世嘛——
因為他的出現,本該在去年上映的《儘善儘美》那可是成為了今年的角逐者啊!
按照現在這種勢頭,《儘善儘美》擠掉《伊麗莎白》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情,如此一來,《莎翁情史》還打得過《儘善儘美》嗎?
傑克-尼科爾森,那可是能吊打約瑟夫-費因斯啊!
而格溫妮絲-帕特洛,又怎麼可能打得過海倫-亨特?
水後的獎要不存在了?
握草!
想到這兒,將第二條魚處理好的羅蘭感興趣的問:“你覺得《莎翁情史》有可能拿獎嗎?”
老頭白了羅蘭一眼,“你跟我學了這麼長時間,不會連審美都沒提高吧?”
“《泰坦尼克號》可以,《莎翁情史》不行。”
如此話語,讓羅蘭嘿嘿一笑,“那《儘善儘美》呢?”
“我寧願選《美麗人生》。”老頭聳了聳肩,一把奪過羅蘭手中已經洗乾淨的魚,道:“喊你過來不是聊工作的,而是讓你彆沒事在外麵亂發表政建的。”
“你隻要不對著媒體大喊——‘我們就是衝著奧斯卡去的!’”
“那我就謝謝你了!”
“哈哈……”如此抱怨,聽得羅蘭咧嘴大笑。
“好好好,既然你都低聲下氣的求我了,那我就放過你了……”
‘?’
老頭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他覺得羅蘭是真特碼的自我感覺良好。
‘誰特碼的求你了?’
‘我這是讓你彆犯錯呢!’
沒好氣的抬腳踹了羅蘭一下,將魚丟到調料盤上的他說:“少說話多做事,你來處理!”
傲嬌行為,聽得羅蘭大笑連連,“行……我來處理……”
“可我處理的同時,能麻煩你老人家給烤爐生個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