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收購,其實是和企業長期發展相違背的一件事情。
一個企業在發展的過程中,會有自己的人力資本、供銷網絡、債務關係,而一旦遭受敵意收購,這些關係都會被破壞,最先倒黴的,就是那些因為公司變動而損失工作、降薪停職的工薪階層,所以,阿美利加的工人工會,一直以來都反對敵意收購。
在他們的眼裡,敵意收購就是資本家財富掠奪的手段,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搶劫。
正因如此,在卡爾-伊坎搞出環球航空公司掠奪案之後,阿美利加的許多州,便開始修改公司法,以立法的形式,來限製狼王的嗜血手段。
這就像是馬賽克聯盟為了限製喬治-麥肯的發揮,把三秒區的寬度擴大一倍,並且設定‘三秒違例’規則一樣;這就像是為了限製威爾特-張伯倫的發揮,繼續擴大三秒區,並且頒布‘乾擾球’規則一樣;這就像是為了限製勒布朗-詹姆斯的發揮,修改‘走步違例’,從走一步算違例變成走兩步才違例,而在發生‘希伯特拿臉撞詹姆斯肘部’的事情後,立刻修改‘垂直起跳防守’規則一樣……
嘶!
似乎哪地方有些不對?
誒!
反正就這意思嘛!
絕大多數的時候,法律都是為了保護弱者而存在的,而在各州修改了自己的公司法後,敵意收購的行為,便下降了不少,就拿賓夕法尼亞州來說,新公司法案規定了,作為被收購對象的公司,有權在‘惡意收購’計劃宣告後十八個月內,占有股東出售股票給‘敵意收購者’所獲的利潤,股東連錢都拿不到了,那他們也就不願意搞事情了。
可問題是,敵意收購的行為因為立法的原因逐漸下降,但敵意收購的凶狠程度,那可是隨著立法的限製而不斷飆升——既然法律規定被收購對象可以占有股東出售股票所獲的利潤,那我們就不讓惡意收購的行為被判定嘛!
之前惡意收購,都是公司對公司,那麼現在,私募基金操盤一切。
當確定使用狙擊式公開購買這一手段後,想要脫手股份的股東,直接把股份轉賣給相應的私募基金就行了,這一步若是非要用法律界定,那就是股東減持,私募基金覺得目標公司發展良好,可以長期持有,於是接盤。
這種行為算惡意收購嗎?
不算!
把手中股份出售給多家私募基金,讓他們持有的股份不超過披露紅線,算惡意收購嗎?
也不算!
因為這是出售股份!
壓根就沒有收購方出現!
怎麼算惡意收購呢?
如此一來,想要拋售股份的股東已經用減持的名義跑掉了,在此之後發生任何敵意收購案件,被收購的對象都沒法占有股東出售股票所獲利潤。
因為我是先減持脫手,跑了之後,才有公司對你們進行惡意收購,而那些為了錢的私募基金瞧見對方開價不錯,同意收購邀約,然後才開始搞事情。
甭管是從行為還是法律上來看,這裡都是兩個案子。
就算被告上法庭,就算法官陪審團都知道,這就是惡意收購的操作環節,但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前股東拿錢跑路,因為規則允許,完全合法。
如果這都不合法,那也沒人開公司了!
減持都不允許,那我開公司乾啥?做善事嗎?
當然了,前股東合法了,那麼私募基金其實就違法了。
但沒有任何一家私募基金,會怕被收購對象卡住自己的利潤。
因為那些敢搞事情的家夥,都已經在墓地裡埋著了!
這些有想法又想做的家夥,不可能隻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你敢卡我的利潤,我就敢打你家的公司,打得你股價暴跌!打得你業務停滯!
你想卡我十八個月,那我就能在十八個月裡送你和你的公司去見上帝!
乾這一行的,其實就是搶錢,而這些私募基金背後的合夥人,更是心知肚明。
既然是搶劫,那就得讓彆人怕自己,如果被卡了一次,並且沒有任何反應,那操盤者,就可以退裙了,因為你下次操作時,就沒人會怕你了嘛!
卡爾-伊坎是狼王,但和捶胸怒吼俯臥撐,且戰且退大硬特不一樣。
他會打的那些上市公司恐懼,並且將這種debuff一直持續下去!
正因如此,當卡爾-伊坎表示,會以九折價格收購雅虎股份時,羅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付出一些錢,讓那些私募基金把所有的臟活累活攬在自己的懷裡,這不僅給自己節省了一堆的麻煩,更是能維護自身的良好形象。
既然雙方都達成了共識,交易便正式展開,大衛-奧爾森先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遞交了守望創投對雅虎的減持報告,然後依法依規的把股份賣給了卡爾-伊坎指定的私募基金。
由於是持股達到百分之十六點五的大股東進行減持,所以這筆交易自然會在官方報告中體現,雖然大衛並沒有就此交易進行解釋,甚至連雅虎本身也是在交易達成之前不久才知道這個消息,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能夠看明白的綠杉資本和孫正義,隻是知道有家夥盯上雅虎了,經過一打聽,在得知卡爾-伊坎這個大名之後,想要在這個市場裡繼續混下去的他們選擇了閉嘴,而看不明白的楊致遠和大衛-費羅,那就隻能接受羅蘭-艾倫正在籌備婚禮,需要一大筆現金的說辭了。
沒辦法,愛情這個說辭對於現在的羅蘭而言,那就是一塊萬能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羅蘭為了向凱特求婚,光是首飾就花了五千萬,再加上稍微披露的一些豪宅價格,嘴皮子一搭,一個億就花出去了。
在花錢如流水的情況下,稍微拋售一些股票套現,所有人都能理解。
而就算他全部拋完了,也能以家庭為重這個借口糊弄過去。
‘這些股份讓我的平靜生活頻起波瀾,為了保證我和凱特的私人生活免遭打擾,我決定拋售股份離場,做點其他並不費事的小生意……’
甭管彆人信不信,反正羅蘭是信了!
這就是白手起家的壞處……
如果有人想對付亞馬遜,傑夫-貝佐斯絕對能接到沃倫-巴菲特和大衛-肖的預警。
如果有人想要搶劫穀歌,埃裡克-施密特一定能夠從華爾街那兒拿到最新消息。
即便很多人都覺得,華爾街那群大鱷太過貪婪,但更多的人在知曉情況的同時,依舊會擁抱他們,不是因為玩金融能夠讓自己賺更多的錢,而是這些大鱷從自己身上賺的越多,他們就越會在關鍵的時候,給你透露一點足以保命的消息。
就算他們透露消息的目的也還是讓你雇傭他們打回去,根本目標還是從你身上賺錢,但甩掉一點錢,可比不明不白的就被彆人陰掉一條命,要好太多了!
而現在嘛……
隨著守望創投的拋售,卡爾-伊坎的不公示持有,嗅到血腥味並且想要從中分一杯羹的私募基金,也全都如同群狼一般,圍了上來。
雅虎股價——
繼續上昂!
…………
就在卡爾-伊坎聯合羅納德-佩雷爾曼在不經意間,把屠刀架在雅虎脖頸處的同時,暴雪資本的實際持有人,正在家裡奶孩子呢!
外界打生打死?
雨我無瓜!
和那些勾心鬥角相比,我更喜歡給小孩講故事!
“‘這叫電話號碼。’他告訴羅恩,‘去年夏天我告訴過你爸爸怎麼使用電話,打電話給我,好嗎?我無法忍受兩個月裡隻跟達德裡說話……’”
淡粉色兒童房裡,羅蘭盤膝而坐,書本放在中央,聲情並茂的朗讀著其中內容。
話音剛落,坐在他左手旁的凱特便撩起秀發,眯著眼睛看向書本,接著讀道:“‘可是你姨媽和姨父會自豪的,不是嗎?’赫敏下了火車,‘當他們聽到今年你乾的那些事時?’”
“‘自豪?’哈利說,‘你認真的嗎?我在這段時間裡沒有設法死掉,他們會很生氣的!’”
羅蘭拔高的聲線,言語中儘顯譏諷和自嘲,下一秒,他又收聲,讀起了旁白,“接著,他們一起朝著通向麻瓜人世界的大門走去。未完待續……”
“噢……”
當羅蘭吐出令人遺憾的結果時,圍坐在一旁的三隻小家夥,也發出無奈歎息。
“又沒了嗎?”阿什莉嘟著嘴問。
“怎麼這麼快?”瑪麗有些不舍。
雙手托腮的伊麗莎白則用大眼睛努力的看向羅蘭,blingbling的眨巴著。
“羅蘭,下一本什麼時候能夠出啊……”
“羅琳阿姨寫的好慢啊……”
那副可愛模樣,就像是一隻小貓咪。
發現身前躺著一條名曰作者的魚,於是便好奇的湊過去嗅了嗅。
咦?
味道可以啊!
緊接著,咬了一口……
口區!
這魚怎麼這麼鹹?
活該撲gai!
嫌棄臉.jpg
“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寫完……”
羅蘭聳了聳肩,“不過她要是寫完了,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的。”
“而且你們比其他人好多了好麼?”
“《哈利-波特與密室》還沒上市呢!你們是最先聽完故事的第一批!”
“可是還不夠啊!”阿什莉反駁。
“我想知道哈利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瑪麗也跟著說道。
“他會打敗伏地魔嗎?”伊麗莎白一臉的渴望,“還有,電影什麼時候拍?誰會演哈利?”
此話一出,羅蘭頓時苦笑。
同樣問題伊麗莎白已經問了上百遍了,可他真的沒法回答啊!
就在他無奈歎息,想要用話術搪塞時,幫襯的話語,也隨之出現。
“羅琳就是個寫小說的,她怎麼知道哈利會不會打敗伏地魔?”
“羅蘭就是個拍電影的,他也不清楚誰會演哈利啊!”
“不要著急,時間到了自然會有結果的。”
凱特笑著伸手,在伊麗莎白的小腦袋上揉了揉。
說話的間隙,她還掃了眼時鐘,瞧見那越過數字六的分針後,便接著說道:“九點半了,你們該上床睡覺了,我們可是說好的,要是乖乖的,暑假就帶你們去新西蘭玩。”
此話一出,本還想問七問八的三小隻呼嚕一聲,爬上了床。
看著那裹著被褥化身蠶蛹的家夥們,從地上爬起的兩個人帶著笑意,與她們道彆。
“晚安,好夢,明天見……”
“……”阿什莉。
“……”瑪麗。
“……”伊麗莎白。
對方為了出去玩,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隻狗.jpg
可等羅蘭和凱特走出房間,帶上房門,原地踏步了幾下,然後站定時——
劈裡啪啦的聲響,豁然出現。
“姐姐,他們走了~”伊麗莎白壓低著嗓子說道。
“真的嗎?”這是瑪麗的聲音。
“肯定走了呀!每到晚上,他們就恨不得我們快些睡覺!”阿什莉說道:“快快快,我們跟過去看看,他們每晚上到底在乾些什麼?”
大約過了四五秒,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內裡拉開,當帶頭衝鋒的三小隻瞧見那兩張似笑非笑的麵龐時,咕咚聲響,讓激動的內心墜入穀底。
此刻的她們仿佛是被萌貓三劍客附體了一般,呆愣愣的看著二人。
大概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回過神來的她們這才想要逃跑。
嘭的一聲,用力的關上房門,然後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亂響,世界這才歸於平靜。
“哎,小孩子大了,就是這麼調皮。”看著緊閉的大門,羅蘭感慨萬千。
聽此話語,凱特倒是給出反對意見,“誰說調皮了?明明是可愛好麼?”
“好好好,可愛,可愛……”羅蘭沒有爭辯,主動認同了凱特的觀點。
敷衍的話語卻令凱特抬手敲了他一下,然後拍了拍羅蘭的肩膀,示意他蹲下。
“看你態度敷衍,罰你背我回去。”
“What?怎麼又要背?”
措辭之中帶有驚訝,可語氣倒是一股見怪不怪的懶散……
“你背不背?”
雖是詢問,可凱特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如同樹袋熊一般,掛在了羅蘭的身上。
如此情形,令羅蘭笑著蹲身,當他托著凱特的大腿,熟練的背著她下樓時,趴在他身上的凱特,用鼻子蹭了蹭羅蘭的後頸,輕輕的笑了起來。
而躲在屋裡偷聽一切的小家夥們嘛,則是豎著耳朵,努力感知。
“走了?”
“這回應該真走了!”
“我們跟上去嗎?”
“算了吧……省得待會又被凱特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