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樂出來,果兒倚靠在床頭已經睡著了。
唐樂憐愛地看著她,小姑娘應該是累壞了,在火車上一直沒睡好。
“果兒,躺下,睡好點!”唐樂輕輕說了一聲。
“嗯……”果兒迷迷糊糊應了一句。
唐樂把她放倒,睡好,給她蓋了個毯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走到另一邊床上躺下。
側過身看向心愛的姑娘,心裡柔軟成一片。
第二天起床,唐樂去買了早餐,“今天要早點出發,我們的目的地在一個偏遠的山村,可能要坐很久的車,還要走山路。吃飽一點!”
“哦!”果兒點頭。
吃完飯退了房,唐樂去打聽了一下,要先去汽車站坐車到桂市下的一個縣城,到了縣城還要坐公共汽車去鎮上,到了鎮上再坐什麼車還是走路彆人就不知道了,隻能到了再打聽。
從桂市到縣城就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到了縣城已是中午,兩人在當地吃了一碗特色米粉,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吃完午飯去縣汽車站坐車,又坐了兩個小時才到鎮上。
然後一打聽,那個叫南頭村的地方,並沒有車進去,平時他們都是騎自行車或走路。從鎮上過去還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才到。
唐樂一看時間,這要走過去在路上天就黑了,要是在山裡麵怎麼辦?萬一還有野獸,算了,還是在鎮上再住一晚吧。
鎮上隻有唯一一間旅館,也不怎麼乾淨,兩人隻能將就一晚。
這樣的環境也就沒了什麼旖旎的思想,兩人早早洗了臉腳就睡覺。
第二天兩人很早就起了床,又是吃了米粉,打聽清楚去南頭村的路,拿上行李出發。
爬了兩個小時的山路,兩人都累得不行。
主要平時很少走山路,山路幾乎都上坡,開始還好,走久了就很吃力,腳像灌了鉛,上坡的時候倒還好,到有一點下坡的地方,腿都打顫,像刹不住車。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到了地方。
“這地方可真山啊。”果兒感慨,她自己就是鄉下的,不過她家那裡地勢還比較平坦,也沒有住得太偏的地方,所以還好,這趟山路爬得,估計過兩天腿會酸死。
山裡人口比較少,看到有陌生人進來,大家都好奇地打量兩人。
“老鄉,問一下,覃家怎麼走?”唐樂攔住一個村民。
“我們這裡全村都姓覃。”村民說道。
“那……”唐樂拿出信看了看,說孩子的名字彆人未必會知道,還是說大人的,“那覃紹生家怎麼走?”
“你是他什麼人?來找他乾什麼?”村民警惕地看著二人。
“我們是……”果兒剛想說,唐樂攔住她,“我們是他家的遠房親戚。”
“沒聽說紹生家有什麼遠房親戚啊,你們從哪裡來?”
“老鄉,我們是從湘南來的。”果兒改說湘南話,靠近湘南那邊的西廣地區有些也是說的和湘南差不多的方言。
雖然這邊不一樣,但畢竟還是臨省,有遠親也有可能,不過像唐樂一口京腔就很容易穿邦了。
果然村民的臉色似乎好了一點,“紹生家就在那後麵……”
村民指了指前麵的路,告訴二人怎麼怎麼走,走到最後,最窮的那家就是他家了。
果兒表示感謝,兩人一起往前走。
“等會兒儘量我來說,你少開口。”果兒說道。
“好!”唐樂點頭,果兒還是很機靈的。
一路過去偶爾也碰到一兩個村民,都很奇怪地看他們,畢竟穿衣打扮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外麵來的。
走到最後麵,果然看見一家最破爛的,應該就是覃紹生家了。
還是泥土房,屋頂上蓋著稻草,木質的窗棱早已成了黑色,糊窗的塑料薄膜也已破爛不堪。
牆兩邊堆了一些柴草,邊上還種著一棵柿子樹。
唐樂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破的房子,之前去湘南生活,那時候郭湘他們的水泥廠已經建了幾年,村裡人的生活已經好了很多,大部分都蓋了新房。
紀昌林住的是木屋也是新的。
這房子,他懷疑來一場雨就能衝垮。
兩人上前,果兒開口,“覃紹生在家嗎?”
“誰呀?”裡麵傳來一個聲音。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看著還算年輕,可是一臉愁苦,一看就是生活過得很不如意。
“你們找誰?”覃紹生問道。
“我們是……”唐樂剛想開口,一個又黑又瘦五官不怎麼好看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童童,你出來做什麼,快進去。”覃紹生說了一句。
童童看了看二人,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唐樂把信件拿出來,“這個是你寫的嗎?”
覃紹生剛想說什麼,後麵傳來一聲叫喝,“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乾什麼?”
把果兒嚇一大跳。
“村長,就是他們!”剛才給兩人指路的村民指著二人說道。
唐樂皺起眉頭,這些人在防什麼?把手裡的信握緊,收到口袋裡。
“你是村長?”果兒驚訝。
“我就是這裡的村長,你們不是這裡人,有什麼事?”村長凶巴巴地看著二人。
“你是村長?你好你好!”唐樂上前故意熱情地握住村長的手,“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村長的瞳孔一縮。
“我還給你打過電話,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京城京安醫院的工作人員。”唐樂說道。
果兒看向唐樂,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打電話的明明是王森,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一定要他的道理。
“你們是京安醫院的?我不是給你們說過了,信上名字寫錯了,不是覃童,是覃僮。”村長說道,臉色緩和了一些。
覃紹生一聽,手握成了拳頭,卻不敢說話。
覃童抬頭看向村長,眼裡滿是恨意。
這些都被果兒看在眼裡。
“那可能是我們搞錯了,覃僮在什麼地方?村長能帶我們去嗎?”唐樂說道。
“好,我帶你們去!”村長點頭,看了覃紹生一眼,眼裡暗藏著警告。
果兒拉了拉唐樂的手,唐樂朝她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事情還沒弄清楚,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