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安澤瀚也來了,看到宋廷深手上的病倒,大驚,“這麼大的瘤?”
“是啊,雖然是良性,做手術也很危險。”宋廷深皺著眉頭。
又開始考兩人,“你們說說看會有什麼危險?”
“瘤這麼大,會壓迫近臟器官,在肝內形成動靜脈瘺,會引起充血性心力衰竭。”郭湘若有所思,“所以手術前還得做個詳細檢查。”
“郭湘說得不錯。”宋廷深點頭,“這幾天好好給病人做個全身檢查,看各器官有沒有異常,還要做血常規……”
“主要是手術過程中很可能大出血。”宋廷深眉頭鎖成個川字,“瘤太大了,肝臟得切除一大半……”
“宋老師,我覺得……”郭湘斟酌著該怎麼說,“是不是可以不直接切除?而是采用剝除腫瘤的方法,這樣肝能大部分保留,出血量也會小一點。”
前世這種方法就是優於切除肝臟的,所以郭湘提了出來。
“直接剝除?”宋廷深沉思,“讓我好好想想!”
接下來幾天郭湘和安澤瀚都圍著那個叫包春蘭的病人轉,給她做詳細的身體檢查,就想著能把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
宋廷深天天拿著之前做好的肝臟模型在研究,安澤瀚又給他做了一個類似腫瘤的不規則的塑膠包塊,充當腫瘤來使用。
宋廷深則一遍遍模擬腫瘤從肝上剝離可能會產生的影響,或是一刀切了比較好?
到了周五,幾人還在研究方案,外麵傳來敲門聲,副院長帶著幾人走了進來。
“宋醫生,這是從京城來的幾個醫生,聽說你這裡有一個特殊的病患,他們是來協助你的。”王院長說道。
郭湘轉頭看了過去,當看到王院長身後的人時大驚失色,林文宇?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他也穿來了?
“這是京城京西醫院的林文林醫生,他可是從米國留學回來的,醫術很高明,上個星期就來過我們醫院做過交流,想不到這次聽說我們這邊有困難又來幫助我們,真是非常感謝!”王院長介紹說道。
宋廷深麵色有點沉,我們有困難?
王院長又介紹林文身邊的女醫生,“這是林醫生的同事詹妙然,也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專攻肝膽方麵,醫術也很高明。”
郭湘震驚地看著林文,林文?不是林文宇?到底是不是他?
難道他也像宋老師一樣是自己前世認識的人,隻不過因為不同時空所以名字變了?
而且這一世他怎麼成了醫生?前世明明他不是,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白領,前世自己和他在一起也是不想找一個同行。
隻是一個偶然機會認識的,他開始追求自己,然後才慢慢在一起的。
這一世怎麼都變了?他還出國留學了?
前世他隻是一個鳳凰男!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這一世要給這個渣男這麼好的出身?
“宋醫生您好!”林文微笑地朝宋廷深伸出手,“我是林文,久仰宋醫生的大名,今天終於見著了,真是三生有幸。”
“客氣!”宋廷深也伸出手,淡淡說了一句。
“宋醫生,我是詹妙然!”詹妙然也伸了出手,不過眼裡的鄙視一覽無餘,一個地方醫院的醫生,能高明到哪兒去?
林文又看向郭湘,剛才郭湘看到他時震驚的眼神他都看在眼裡,興味一笑,原來她認得自己,那她會不會就是那個人?
“這位是?”林文故意問王院長,向郭湘伸出手,“你好,我是林文!”
王院長根本不知道郭湘,有點尷尬。
“我隻是個實習醫生,不勞林醫生掛心。”郭湘冷冷地說了一句,麵無表情。
他不認識自己?那他應該不是穿越的,稍稍放心了點。
林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摸了摸鼻子,緩解自己的尷尬,“是我唐突了!”
詹妙然臉色一沉,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也敢給林醫生臉色看?看我以後不好好打你的臉。
為了緩解氣氛,安澤瀚主動去握林文的手,“林醫生你好,我也是這裡的實習醫生,我叫安澤瀚!”
“你好!”林文溫和地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睛卻沒有一絲溫度。
郭湘看在眼裡,內心冷笑。
嗬,這一世比前世還更可惡,表麵溫文爾雅,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剛才你們是在討論那個病患的病情嗎?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參與?”林文微笑說道。
“不行!”郭湘一下頂了過去。
“你怎麼說話的?”王院長不高興了,看向郭湘。
“憑什麼讓他們來,我們自己能解決!”郭湘說道。
“能解決?據我所知你們周一就接診了病人,現在都還沒有得出方案吧?”詹妙然嘲諷一笑,一臉不屑。
“那是因為我們要得出最優方案,給病人最大的保障,這是對病人負責,而不是你們輕輕鬆鬆一句話就來奪彆人的功勞!”郭湘反譏。
“宋醫生,她是誰,怎麼這麼沒禮貌?”王院長臉沉了下來。
“王院長,沒事,意見不同很正常嘛。”林文攔住王院長,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王院長,這些我們自己和宋醫生溝通,您這麼忙,就不耽誤您的工作了。”
“真的沒事兒?”王院長歉意地看著林文。
“真沒事兒,我們能解決!”林文笑著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討論!”王院長點頭,隨後離開了。
“既然是京城來的專家,就一起坐下吧!”宋廷深說了一句。
幾人來到邊上的會議室,郭湘和安澤瀚坐在宋廷深的兩旁,林文和詹妙然坐在他們對麵。
“宋醫生,原來你們這裡實習醫生地位這麼高呀,可以和您這個主任醫師平起平坐?”詹妙然一臉傲然,對郭湘和安澤瀚充滿鄙視。
宋廷深麵無表情,“原來在米國實習醫生這麼沒地位?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詹妙然同誌,這裡是華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不是你們米國,你們資本主義那套在這裡沒有用,如果你看不習慣,可以離開!”
“你……”詹妙然臉色黑了下來,沒想到主任醫師這麼強硬,還為兩個實習醫生說話。
“妙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都是醫生,地位是平等的,不要有鄙視鏈嘛!”林文站起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