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湘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隻是單純的醉酒不會這麼痛苦。
一摸黃正力的額頭,已經很熱。
按壓他的左上腹,他痛得大叫起來。
郭湘心中一下有了猜想,急忙開了透視朝黃正力的腹部看去。
胰腺腫大,邊界不清,甚至已經有了腹水。
“是急性胰腺炎,快送醫院!”郭湘立刻說道。
“已經叫了救護車!”
“來不及了,再等命都沒了!”郭湘急急站起身,“你有車嗎?”
“有……”
“把你的車開過來立刻送醫院!”
“可……”易子琛還想說什麼。
“快去!”
易子琛連忙往外跑。
郭湘去扶黃正力,“光榮,過來幫忙!”
“我來!”顧振南上前,一把扶起黃正力背上。
走到飯店門口,易子琛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顧振南把黃正力放在後座自己也坐了上去,郭湘坐到前麵副駕駛。
後麵也坐不下了,林光榮在後麵喊,“師父你們先去,我把菜打包了去醫院找你們!”
“快開車!”郭湘叫了一句,“這條路,左邊!”
到了醫院車一停,顧振南快速把黃正力背了起來。
黃正力長得人高馬大,也隻有顧振南背得動他了。
郭湘在前麵帶路,直接衝到急診室。
“醫生、醫生!”
“這是怎麼啦?”有急診醫生過來,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嫌棄地掩了一下鼻子,“這是喝了多少?”
“大概有兩斤,白酒!”易子琛喃喃說道。
“兩斤?還是白酒?”急診醫生乍舌,忙看黃正力,人已經休克了。
“酒精中毒?”
顧振南把人放在移床上。
“不是酒精中毒,是急性胰腺炎!”郭湘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是肛腸科的醫生!”
“肛腸科?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剛來的實習醫生。”郭湘急了,“先彆管這個,快看他呀!”
“我也是實習醫生,章醫生他走開了,好像上廁所去了。”
郭湘瞪他一眼,不早說?
“把B超機推過來!”
對身邊的護士說道:“再給我拿一件白大褂!”
這時黃正力突然全身痙攣,呼吸困難。
郭湘按住黃正力,對邊上的護士大叫,“快,注射阿品脫……”
護士馬上開始配藥。
急診實習醫生不知所措,“我、我去叫章醫生!”
等章醫生回來的時候看見病人已經戴上氧氣罩,而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正在給病人做B超。
“胰腺體積增大,輪廓模糊,表麵不光滑,有強回聲,間有不規則低回聲區。”
“胰腺周圍有彌漫性積液……”
“不好,腔內出血……”
“要馬上進行手術!”
“可消化內科的醫生都下班了……”章醫生說道。
“馬上打電話叫人回來呀!”郭湘急了,突然想到什麼,“去找肝膽科的宋醫生!”
以前宋老師在醫院的時候經常很晚才回家,不知道這一世他還是不是這樣,隻能賭一下。
胰腺炎雖然不完全是肝膽科,但如果細分是胰膽科,現在的醫院可能還沒分這麼細,宋醫生應該可以。
其實郭湘自己就可以做手術,可她是剛來的實習醫生不可能主刀。
“我馬上去打電話!”
等打完電話,郭湘已經和護士把黃正力往手術室裡推。
邊上一直看著的顧振南和易子琛滿臉震驚。
顧振南也是第一次看媳婦給人急救,想不到這麼緊張這麼刺激,但媳婦還是條理分明,指揮有度。
媳婦真是太厲害了。
易子琛則是震撼不已,以前郭湘說過她是個大夫,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她隻是看看小病包紮個傷口,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麼優秀的外科醫生。
剛才若不是有她,黃正力可能就沒命了。
為什麼她每次給自己帶來的都那麼不一樣的感受。
宋廷深果然在醫院,聽到消息馬上趕了下來,直接進了手術室。
郭湘已經把黃正力的腹腔打開,見到宋廷深來了馬上停下手。
“宋老師,是飲酒過量引起的急性胰腺炎,腺體已經腫大,腔內出血……”
“好!”宋廷深點頭走過去。
郭湘馬上讓開位置。
手術緊張地進行。
郭湘在一旁做助手,配合默契。
誰會知道這樣的手術,前世郭湘和宋廷深已經做過上百台不止,他有什麼習慣她都一清二楚。
林光榮也趕來了醫院,手裡還提著兩大包打包的菜。
“師母呢?”
“進手術室了。”
“師母都會做手術了?這麼厲害?”
“師父你要吃嗎?”
“不吃了,等你師母出來再說。”
這邊兩人竊竊私語。
那邊易子琛一個人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
怎麼還不出來?
到底怎麼樣了?
他回頭看了顧振南一眼,剛才他和郭湘在一起,他是她什麼人?
顧振南也看向他,很快轉移了視線。
兩人都不是特彆愛說話的人,剛才竟一句話也沒說。
“師父,那人是誰呀?”林光榮低聲問。
“不知道,可能是你師母的朋友!”顧振南說道。
媳婦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呢。
一直到十二點鐘郭湘才和宋廷深推著黃正力走了出來。
“郭湘,正力怎麼樣了?”易子琛急忙走了上去。
“已經脫離危險了!”郭湘脫下口罩,很是疲憊。
顧振南連忙走過去,扶住郭湘,“媳婦!”
“我沒事兒!”郭湘對顧振南笑笑。
轉頭對易子琛說道:“辦了住院手續沒?如果沒辦快去辦。你放心,黃正力暫時沒事。我現在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你們!”
易子琛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麼,在顧振南叫出“媳婦”的時候,有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
媳婦?
她結婚了?
那男人是她的丈夫?
他機械地轉過身看向郭湘。
她和她身邊的男人談笑晏晏,那麼溫馨。
他們果然是夫妻!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暗了。
上次黃正力把做好的平安無事牌給郭湘,回去後就告訴自己說她隻是把自己當普通朋友,讓他不要再沉迷下去。
可他不以為意,他和郭湘接觸的時間不多,隻當朋友是很正常的。
以後還有機會。
可是他隻知道她在太慶,卻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她。
這一分開又是大半年,但他一直沒有忘記她。
誰知道她居然已經結了婚?
是自己來得太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