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八章 新時代的開道者!【上!】(1 / 1)

太虛化龍篇 六月觀主 1654 字 2個月前

東洲、天荒、西天界、南天界、包括所謂北域禁地,連同諸天萬界,無儘虛空。

凡有真玄境界著,皆感天地震動。

無論他們之間,是在修行,還是正在旅行,或是在講法,乃至於正在鬥法,都在刹那之間,神念不由自主凝聚至大道之上。

大道的儘頭。

天門的所在。

白衣身影,劍指天門。

——

“此為何人?”

“白聖君!”

“他竟然沒有隕落?”

“五百年前劍擊天門,二十餘年前劍動天門,而今他要劍破天門?”

“後輩修行人,未足鑄鼎修為,他憑什麼撼動大神通者的法力?”

“他究竟是什麼人?”

“五百年前,我等蘇醒,未敢接觸此人,二十餘年前,他劍動天門,現隕落之兆,我等便將目光儘數落在他門下諸位真傳弟子身上,卻未曾探究此人的根底……”

“此人究竟是誰?”

“六萬年間第一人!”

各方仙神,為之震蕩。

他們早已聽聞,此為六萬年間第一人,但在他們心中,此人終究也隻是未曾鑄鼎的修行人。

茫茫歲月,無窮時光,誕生過不知多少奇傑,無論此人多麼出色,既然已經隕落,終究也隻是歲月長河之中歸於虛無的一朵浪花,終究也隻是夜空之中劃過的一道流光。

但是今日,原以為隕落的白聖君,再度現世!

這流光再現,竟是更勝驕陽!

這浪花再現,已成滔滔大勢!

大勢所趨,天地驟變!

六萬年沉寂的格局,再一度為之攪動!

——

大楚王朝,天禦福地。

王城所在。

楚帝本身,也隻是真玄九印。

他也看見了那道挺拔站立的身影。

身材頎長,白衣勝雪。

談不上偉岸魁梧,卻有一股淩厲到了極致,可以擊碎任何艱難險阻的鋒芒。

“這就是白聖君?”

楚帝沉默不語。

在此之前,白聖君名震東洲,但他修行未成。

而後修行有成,位列真玄九印,掌控大楚王朝,韜光養晦,而那位白聖君卻也久居聚聖山,極少踏足塵世。

雖然同在這一個時代,他卻不曾領略過白聖君的風采,隻在傳言之中,聽聞此人名聲。

二十多年前,白聖君劍動天門,他這位大楚皇帝作為巔峰真玄,同樣是受益之人,當時的他,心有敬意,但沒有懼意。

此後統一天禦福地,掌控東洲七成地界,借國印大勢,已能破碎虛空,超出真玄九印的界限之上。

在他眼中,白聖君再強,也是真玄九印的範疇,

所以在他心中,就算白聖君在世,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此時此刻,他終於有一種無力之感。

縱然攻伐聚聖山前,大楚全盛之時,他這位楚帝,也沒有這樣的鋒芒。

“無愧於六萬年第一人的名聲,無愧於真龍之師的名聲。”

大楚皇帝沉默半晌。

他與許多修行人一樣,在冥冥之中,施了一禮。

——

牢獄之中。

劉越軒微微閉目。

“天機閣,無法測算聚聖山,唯我大衍算經,能勉強測算一二。”

“聚聖山天機茫茫,源頭不在真龍,而在白聖君。”

“能教導出溫離、辰冥、唐天影、甚至莊冥這樣的弟子,真乃聖師也。”

他睜開雙眼,站起身來,端正衣冠,緩緩施禮,道:“無論結果如何,聖君一生,淩駕當世,作為至高者,劍擊天門,為我輩修行人開道領路,功德無量。”

他這一輩子,佩服的人並不多。

他臣服於莊冥,但若說佩服二字,莊冥隻算半個。

溫離也算半個。

楚帝勉強也算半個。

而白聖君,是第一個!

——

諸天萬界,無數仙神,包括真玄大修士,儘數發自本心,施了一禮。

紫煙觀中。

當代紫煙觀主,深深施禮。

“天界大賢,造福萬界。”

——

聚聖山中。

溫離睜開雙眼。

他提起劍來,吩咐道:“護住聚聖山,我去送師尊。”

辰冥、唐天影、呂華、鄭上元,儘數拜倒。

——

京城所在。

莊冥心中動蕩,呼吸微凜。

“師尊。”

他看著那一劍,刺向了天門。

天門之上的法力,強如莊冥,也不由得為之心悸。

但是那道身影,持劍往前,未曾退卻。

身影越來越淡。

劍光越來越弱。

——

部落之內。

白衣仙子輕歎了一聲。

“南天神將雖已隕滅,但後世之中,竟有全然不遜色於南天神將的修行者。”

“不……”那金蟾抬起頭來,素來恭敬的它,第一次發出反駁的聲音,應道:“南天神將,乃大神通者,修為深不可測,白聖君修為不如他,但是白聖君之舉,尤勝於他,萬世功德,無愧聖名。”

“白聖君……”

白衣仙子起身來,輕輕施禮。

五百年前,白聖君劍擊天門,她得以蘇醒。

二十多年前,白聖君劍動天門,她得以行走於世。

今時今日,白聖君再擊天門,無論結果,她都將獲益。

儘管這是後世的修行者,甚至沒有鑄鼎的功果,但是此人有資格受這一禮。

諸天萬界的無數修行人,包括受天門所禁的古老仙神,都欠他這一禮。

——

聚聖山下,寒魔大界。

這一方天地,用以封鎖魔尊,而化作了廢墟。

原先的一切生靈,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皆化廢墟。

寒潮滾滾,覆蓋天地。

“白聖君,你已油儘燈枯。”

“我溫養道劍六百年,與魔尊戰二十三年,時至今日,魔尊卻也未能迫我使出道劍,何談油儘燈枯?”

“二十三年前,那座封魔大陣聚斂而來的東洲億萬裡福澤,已被你消耗殆儘,今日不出道劍,本座必能殺你!”

魔尊撐天立地,無比巨大,眸光冷冽,俯視了下來,道:“道劍一出,就此灰飛煙滅!”

在他前方六萬裡處,但見一人,白衣凜凜,血染半身,然而鬢發飄飛,仍神色冷淡,未受寒潮侵蝕。

“魔尊乃神血一脈,除真龍之外,當屬大劫之後,唯一存留的神獸,有鑄鼎仙神之力,戰二十三年,你與我之間,也算平分秋色。”白聖君輕吐口氣,道:“今日,該分勝負了。”

“本座若非受封,何至於與你這後輩苦戰二十三年?”魔尊沉聲喝道,聲如雷霆,響徹十方。

“白聖君這一生,斬敵隻用一劍,未曾動用第二劍,若非天地封禁,阻仙道坦途,他還用得著跟你戰二十三年?”有一個聲音,虛幻難明,充滿嘲諷之意。

“聒噪!百幻廢物,二十三年來,你屢屢擾亂我二者鬥法,若非他護持於你,本座早已滅你,今日他灰飛煙滅,你必死無疑!”

“那就戰到灰飛煙滅!”

百幻神君語氣森然,說道:“二十三年前,聖君迫我參與此戰,戰至今日,酣暢淋漓,果然遠比苟延殘喘於世要來得暢快!”

那骨玉光芒閃爍,落在了白聖君的劍上。

白聖君低下頭,神色複雜。

光芒消散。

隻留一聲。

“先走一步,為聖君開路。”

“好走。”

白聖君念了一聲,看向前方的巨大魔尊。

魔尊撐天立地,威勢滔天,無窮無儘。

“白聖君,你與戰二十三年,實則與本座一抗衡八百年。”

“上古時代,能與你並肩者,寥寥無幾。”

“上古之後,唯你一人。”

“今日道劍一出,你灰飛煙滅,然而能傷本座百年根基,細算過往,困本座有千年之久。”

魔尊語氣低沉,緩緩說道:“你要以命,換本座再困百年,本座便答應你,今日你灰飛煙滅,百年之內,本座再不發難,待百年之後,便是你聚聖山道統覆滅,東洲化作死地之時!”

白聖君的劍,緩緩提起,光芒凜凜,指向魔尊頭顱。

“魔尊,你錯了。”

“錯在哪裡?”

“二十三年前,我隻能傷你,今時今日,我能斬你。”

“就憑你這溫養六百年的道劍?”

“就憑我溫養六百年的道劍。”

“道劍又憑什麼能滅本座?”魔尊沉默了下,出聲道。

“你魔軀之巨,撐天立地,我傾儘道劍,隻能是傷你百年,故而這二十三年間,我以本源劍氣,傷及你渾身上下每一寸。”

白聖君深吸口氣,出聲道:“此劍一出,你魔軀必滅,當絕東洲後患,滅後世災劫。”

他抬起頭去,看見了冥冥大道,笑道:“不過,我劍擊天門五百年,終究落得如此下場,還是有些不甘。”

這方天地,仿佛陷入了憤怒當中。

無窮無儘的怒火,燃燒著整個天地。

縱橫上古的魔道巨擘,被後世修行人,未曾鑄鼎的修行者,困住了千年,而今甚至落入對方的死局當中,陷入了百萬年來最大的瀕死境地。

虛空為之破滅。

鎖鏈為之動蕩。

十方滾滾,威勢無窮。

隻有那白衣身影,在魔尊身前,宛如一點灰塵,卻任由魔風狂潮,而立於原處。

“魔尊,你魔軀之內,儘是我本源劍氣,今日道劍一出,你巨大魔軀,皆化劍氣,必死無疑,與其隕落於此,同歸於儘,無聲無息,無有作為,豈不可惜?”

“你已難逃此劫,便隨我為眾生造福,為後世開道!”

“我帶你劍擊天門,開萬世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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