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最強求職者(1 / 1)

承包大明 南希北慶 1689 字 2個月前

當年郭淡第一次下江南時,可也是得到極大的關注,但也遠不及這一次受到的關注。

毫不誇張的說,在他從揚子溝前往南京城的這短短的大半天路程,沿途可真是十步一哨崗,不斷有人往城內傳信。

當然,這郭淡又不是帶著核武器去得,沒有十步一哨崗,隻不過盯著這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第一次郭淡來南京隻是牽扯到一些債務危機,而涉及到階層多半都集中在工商階層,以及少數大地主,問題也集中在城鎮,這鄉村、官僚都未受到什麼影響。

歸根結底,那隻是盈虧問題。

而這一回,幾乎牽扯到所有的階級,且也不是單純得盈虧問題,在許多人看來,這更關乎於自己的生死存亡。

因為新政、一諾幣,再加上風馳集團,是一定會打破現有的體係。

這可就牽扯到所有的既得利益者。

可是江南地區的情況又比任何一個地區都要複雜,這裡又不像江西一樣,是一邊倒的要對付郭淡,否則的話,王一鶚也不會尋求保持中立。

就是因為還是不少官員、商人、地主都還是支持郭淡的。

主要也都集中在城鎮。

這是因為江南地區的教育水平比較高,讀書人非常多,且工商業本就發達,他們中許多人對於現有的體係感到頗為不滿,太腐敗,太黑暗了,他們是渴望求變。

可頑固的舊勢力是非常強大的,多半鄉村可都是反對郭淡的,再加上京城不少權貴也將籌碼壓在南京。

當然這也是郭淡選擇在江南突破得原因,如果都不支持他的話,他來這裡乾嘛。

而其中最痛恨郭淡的莫過於鹽商集團。

因為兩淮鹽商的利益那是非常龐大的,其中與官僚,與百姓,都保持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利益可真是盤根錯節,那麼隻要郭淡求變,就一定會涉及到他們的權益,再加上徐繼榮他們屢屢派人專門襲擊鹽商的船隊,玩得是風生水起,也搞得不少鹽商是損失慘重。

雙方已經是勢如水火。

他們是積極走動,拉攏官員、地主、士紳,企圖組織一個強大的聯盟來對付郭淡。

但首先他們得將自己人組織起來。

因為鹽商裡麵也有一小部分是支持郭淡的,畢竟他們是商人,他們認為官僚、權貴也在不斷向他們索取,而郭淡乃是商人之首,大家應該團結。

雙方為此也爭論過幾回。

而如今郭淡都已經兵臨城下,他們也立刻在鹽商專門祭祀天地祭壇上召開大會。

祭壇上是一片煙霧繚繞,三十餘個大鹽商坐在上麵。

“在郭淡還未來之前,他就已經弄得兩淮鹽市是烏煙瘴氣,如今他親自前來,這來者不善呀,若是我們還是一味的忍讓,那我們都會上街要飯的。”

陳十五第一個跳出來叫囂道。

張炳懷立刻反駁道:“上回郭淡來南京之前,那些紡織商人可也是這麼想的,可結果又如何?我建議還是先跟郭淡接洽,與其商談,看能否化乾戈為玉帛,大家同是商人,為何要相互爭鬥,合作難道不好麼?”

“我呸!”

陳十五怒噴張炳懷:“張炳懷,老夫已經忍你許久了,你暗中與一諾牙行勾結,借一諾牙行來擴張自己的地盤,事到如今,你還處處為郭淡說好話,我看你就是郭淡派到咱們來的內奸。”

張炳懷回噴道:“陳十五你休要血口噴人,上回關於我的船隊被人襲擊一事,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若要天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人站起來,冷笑道:“真是可笑,你為何不去找郭淡算賬,一直以來可都是他在派人襲擊我們的船隊。就是有你這種害群之馬在,導致我們鹽商無法團結,若要我依仗他人鼻息而活,我劉徽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

“不錯,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

“張炳懷你這小人,在我們受到攻擊得時候,不但不幫助我們,還趁虛而入,當初就應該將你趕出商會。”

張炳懷見對方人多勢眾,也怕自己會被趕出商會,當即認慫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提個意見,這不就是開會得目的嗎,如果你們都不答應,那就當我沒有說。”

說著,他便坐了回去。

商人就是這麼現實。

此時,坐在中間的商會會長楚南浦終於開口道:“行了,行了,你們彆光顧著意氣用事,就算我們要對付郭淡,那我們又該如何對付郭淡?”

他能當這會長,自然深諳縱橫之道,他知道內部各有主張,就先讓他們爭個高下。

如今主戰派是明顯占優。

因為鹽商與官府有著緊密得聯係,可不是純粹的商業利益。

故此楚南浦自然也會選擇這邊。

陳十五道:“如今郭淡屢屢襲擊我們的船隊,我們必須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襲擊郭淡在南直隸的買賣。”

他的這一番話,立刻得到眾多人支持。

他們早就想這麼做了,因為一諾集團已經徹底從江西退出,他們想要在江西反製郭淡,一時半會找不到人,除非打進景德鎮,但那又不是他們能夠考慮的事。

不過郭淡在南京卻有不少業務來往。

楚南浦皺眉道:“但是上麵已經吩咐過了,不準在南直隸搞事。”

劉徽立刻道:“那我們就讓鹽價上漲,畢竟如今運送鹽可是要冒很大的風險,我的好些手下被郭淡的人打死打傷,我們都得拿錢出來賠償他們,官老爺們不能隻讓我們賣鹽,而不顧我們的安全啊!”

言下之意,就是以此來逼迫官府支持他們。

這鹽價上漲,整個社會都會出現問題,那官府肯定就坐不住了,然而,官府內部可是有不少人支持他們的,王一鶚可能就壓不住。

這就是為什麼王一鶚事先要趕去山東與郭淡交談,他希望先得到郭淡的保證,如此他便能給予其他人保證,可惜他此行非常失敗。

正當這時,一個仆從小跑著來到楚南浦身旁,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什麼?”

楚南浦聞言,不禁倏然起身。

大家頓時紛紛看下楚南浦。

陳十五忙問道:“會長,出什麼事了?”

楚南浦微微一怔,看向陳十五,道:“郭淡來了。”

“啊?”

頓時一片嘩然。

未等他們回過神來,就聽得一聲叫嚷:“你們是什麼人......!”

“滾開!”

隻見兩位彪悍的大漢將門口守著的仆人給推翻在地。

又見一個麵帶微笑的年輕人手持折扇步入祭壇。

許多鹽商並未見過這年輕人,但是他們可都認識年輕人身邊那位中年男人,正是一諾牙行大總管寇義。

能夠讓寇義屈尊於旁的,不用說也知道這年輕人就是郭淡。

頓時鹽商們是如臨大敵啊!

“在下郭淡,見過楚會長。”

郭淡來到楚南浦麵前,手握折扇,拱手一禮。

未等楚南浦說話,陳十五便跳起來,道:“你這殺人凶手,膽敢來此。”

寇義立刻在郭淡耳邊小聲說得幾句。

郭淡點點頭,又看向陳十五笑道:“你先彆急,待會我會跟你算賬的。”

陳十五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懼色。

張炳懷卻是一臉激動,自己也許沒有站錯隊啊。

楚南浦未起身回禮,沉眉問道:“不知閣下來此,有何指教?”

郭淡笑道:“在下是來求職得。”

“求職?”

楚南浦一臉錯愕,問道:“求什麼職?”

郭淡折扇指向楚南浦屁股下那把椅子,道:“就是你這商會會長一職。”

楚南浦大驚失色,倏然起身,怒喝道:“你說甚麼?”

陳十五麵色一喜,又跳出來道:“會長,我早就說此人狼子野心,不懷好意,虧你之前還讓我們隱忍。”

楚南浦咬牙切齒道:“老夫真是後悔當初對你們一諾牙行太過仁慈。”

郭淡笑道:“正是因為您的穩重,才讓您保留了副會長一職,您應該對此感到慶幸。”

楚南浦氣得差點吐血。

從會長到副會長,我還要感到慶幸,你可真會說話。

劉徽冷笑道:“你想當我們的會長,你憑什麼?”

郭淡笑道:“憑我是大明第一大鹽商,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沒有我一個人控製鹽多,當這會長,我是實至名歸啊。”

楚南浦震驚道:“你說什麼?你是大明第一大鹽商?”

郭淡點點頭道:“我每年生產一萬萬斤鹽,難道這還不夠嗎?”

“一...一萬萬斤鹽?”

在場的鹽商皆是大驚失色。

明朝滿打滿算一年也就六萬萬斤鹽,你一人就占六分之一,你這也太誇張了。

陳十五樂了,道:“你這是在說夢話嗎?”

“哈哈!素問大名已久,原以為你有什麼通天手段,今日見麵,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

“你若拿得出一萬萬斤鹽,彆說這會長一職,老子都願意認你做乾爹。”一個鞋拔子臉哈哈笑道。

郭淡瞥其一眼,嗬嗬道:“你想得可真美。”

在場就沒有一個人相信,因為明朝鹽場他們都非常清楚,就算將播州的井鹽和寧夏池鹽都算到郭淡頭上,也不可能有一萬萬斤,連零頭都比不上,且成本非常高,這產鹽能夠產得過我們沿海州縣嗎?

正當這時,隻見幾個隨從打扮的人跑了進來,麵色焦慮地向在坐的幾個鹽商耳邊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五厘錢?”

身為南京大鹽商的劉徽霍然起身,咆哮道。

郭淡笑道:“不錯,從今日開始,南京鹽價將會定價為五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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