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0章 枕頭風(1 / 1)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2619 字 2個月前

關大將軍斜視馮鬼王一眼。

同眠共枕這麼多年,一對兒女都可以拿小木棍哼哼哈嘿,耍得有模有樣了。

馮鬼王就是再怎麼巧言令色和深謀遠慮,關大將軍都能從他的言行舉止中估摸出些許味道。

但見關大將軍冷笑一聲:

“李球本是金城郡太守,如今調到刺史部,卻不知阿郎欲讓他任何職?”

收複一州容易,但如果是真心想要治理好一地,各地官吏的變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因為各地的官員還沒有完全到位,馮永此行領軍從東巡視到最西邊。

一是為了宣示漢威,二是為了鎮撫地方。

隻見馮鬼王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

“陌刀營和無當營都沒人領軍,李球以前從未有領軍經驗,現在如何能一人統領兩營?”

關大將軍哼了一聲:

“現在刺史府諸營,皆是正在重新組建,有無經驗,有甚要緊?”

“難道說,以前張嶷與句扶,從一開始就有領陌刀營與無當營的經驗?”

說到這裡,關大將軍思索了一下,然後又看了馮鬼王一眼:

“李球領一營,剩下一營,吾倒是還有個人選。”

“誰?”

讓霍弋領軍,並不全是因為小四的枕頭風。

當然,小四的枕頭風也是一個重要方麵。

更重要的是,馮鬼王夾袋裡,確實已經沒有人了。

除了李球,唯一剩下的,就是遠在南鄉當縣令的黃崇。

羅憲與傅僉,如今隻有十三四歲,仍在講武堂跟著李恢學兵法,至少還要等兩三年才能夠用得上。

現在趙老爺子答應了去南鄉休養,所以這兩年是那兩個小屁孩的關鍵期。

馮永自然不可能拔苗助長。

所以想來想去,也隻有霍弋比較合適。

沒想到關大將軍看著馮鬼王,突然淡淡地吐出一個人名:

“石苞。”

馮鬼王實是沒有想到,自家婆娘居然早就有準備,他呆了一呆,然後說道:

“這個……石苞此人,才乾如何,仍是未知,貿然提拔太過,未免太過輕率。”

反正鄧艾現在還在汝南看草垛。

就算是石苞當真能與鄧艾相比,那應該也是隻有我知道,自家婆娘怎麼可能就知道了呢?

哪知關大將軍卻是麵色從容,柔聲對馮鬼王說道:

“阿郎莫要忘了,當初蕭關一戰,石苞此人,可是提早揭示過曹真的謀劃呢。”

“軍中諸將,莫說是霍弋,就連張嶷句扶,當時誰有有石苞這等眼光?難道這還不算是有才乾?”

“再說了,戰後總結時,妾曾親自詢問過霍弋,霍弋對石苞亦是稱讚有加,說在襲擾曹真糧道時,石苞亦是多有獻策。”

“如今刺史部諸軍重建,正好能讓石苞從頭開始熟悉軍中建製。”

“阿郎不趁此機會,好好把石苞培養一番,豈不是白費了人才?”

關大將軍一番話,有理有據,讓馮鬼王啞口無言。

關家虎女在捍衛自己領地方麵,當真意識一流啊。

他卻是不知,關大將軍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亦是冷笑:

哼!

男人!

居然敢勾結外室,動搖自己這個嫡妻的地位!

真當吾不知劉渾是外室所薦耶?還想再來一個霍弋?

“既然細君早有打算,那便按細君所言就是。”

馮刺史悻悻地說道。

眼看著即將進入年底,趙廣和石苞應當也快要從河套趕回來了。

畢竟要不是吃飽了撐得,誰願意在那邊過冬?

不說被凍死,就是凍出個毛病來,哭都來不及。

馮刺史想了一下,又有些猶豫地問道:

“那霍弋怎麼辦?畢竟是立下功勞的,再讓他在軍中乾雜活,總歸是不太合適。”

關姬用馬鞭指著前方,淡淡地說道:

“酒泉不是還沒定下太守麼?既然立下功勞,就舉薦他當個太守又有何不可?”

“且按妾的看法,霍弋此人,不拘是領軍還是治民,皆是有可取之處,當個太守比單獨領軍要合適。”

咦?

馮永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心道這倒也是。

按原曆史,霍弋後來可是南中庲降都督,可不就是領軍治民一把抓?

得了一個能糊弄小四的借口,馮鬼王這才放下心來。

抬頭向前望去,酒泉郡的郡治福祿縣的城牆遙遙在望:

“那好吧,就依細君所言。”

說完後,一拍西域閹馬的屁股:“駕!”

“嗒嗒嗒……”

護衛在周圍的鐵騎跟著開始跑動,卷起一陣塵土。

酒泉郡原來的太守雖說是舉郡而降,但肯定不會讓他呆在原來的位置,所以已經提前啟程去了漢中。

太守府原來的官吏倒是沒有多大變動,由郡丞暫時理事。

至於太守府人員後麵怎麼變動,那是後麵新任太守的事。

馮永身為刺史,不可能連這些事都要親力親為。

聽了酒泉郡郡丞的例行政務報告,知道郡中人心尚穩,馮永就沒有過問太多。

涼州新複,人心安穩就是最好的局麵。

後麵怎麼治理,那是等所有安排到位才要做的事。

熱水沐浴完畢,一路上的仆仆風塵儘去,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清爽。

這一來一回,四郡已經算是巡視完畢。

大局算是穩定,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胡人冬日存糧不足,再加上遭遇白災,會有可能鋌而走險。

不過幸好馮郎君的名聲在涼州胡人裡還是闊以的。

同時隴西李家與敦煌張家這兩個涼州大家族,如今是全力支持刺史部。

更重要的是,馮刺史這一路巡視,放出了明年準備要再加建幾個毛料工坊的風聲。

涼州不少豪族十分願意慷慨解囊,助大漢平穩涼州局麵。

所以這一次巡視下來,涼州大局已定。

隻待明年開春,隴右經驗就可以在涼州全麵推廣開來。

乾這個,從原護羌校尉府帶到刺史府的士吏已經是熟練工了。

接手涼州順利,工作壓力要比原先想像中的小。

壓力小了,心情就好了。

心情一好,吃飯就香。

再加上屋子裡的火爐燒得挺旺,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馮鬼王爬到榻上,聞著自家細君沐浴後身上的清香,看著那風情無限的美靨,再想想白日裡的女武神。

他舔了舔嘴唇:“細君,今日晚食的羊肉我吃得有點多。”

“嗯?”關姬盈盈美目看過來,“阿郎積食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羊肉乃是溫補之物,吃得太多,有些上火,想要消消火。”

關大將軍在馮鬼王的汙染下,早就已經不複當初的純真,自然知道他說這個話,想要乾什麼。

當下臉上微微一熱,用肘抵住馮鬼王,目光閃爍,有些羞意地說道:“不行。”

“為啥?”馮鬼王一臉震驚,“細君,咱們之間,不用這般客氣……”

關大將軍臉上羞意更甚,啐了馮鬼王一聲:“妾身子不合適。”

“是嗎?”

馮鬼王想了一下,然後又有些懷疑地喃喃道,“沒道理啊,按上個月的時間,你不是已經過了嗎?”

“說什麼呢!”關大將軍羞惱地推了馮永一把,“這個月根本沒有來!”

“沒來?”馮鬼王更奇怪了,“怎麼會沒來?我明明記得……”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立馬頓住了,目光落到關姬蓋著絨毛毯的肚子上,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摸去。

關姬臉上帶著些許羞意,眼中泛著水波看向馮永。

馮永湊到關姬耳邊,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確定嗎?”

關姬輕輕點了點頭:“月事沒按時來,妾就讓樊啟把過脈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馮永有些後悔地說道“這幾天都在趕路,你的身子萬一……”

“妾也是兩天前才知道,本想著回到臧姑了再告訴阿郎的。沒想到……”

沒想到某人半路上就來了性趣。

看到馮永仍是有些擔心的模樣,關姬按住馮永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放心好了,妾又不是沒懷過,心裡知道怎麼做。這還沒到兩個月呢,不用怕。”

“可是我怕啊!”馮鬼王看著關姬的絕美容顏,脫口而出地激動道,“那個杜瓊真沒騙我啊!細君真乃宜家宜室是也!”

當初與關姬成親時,馮鬼王要納吉,去杜瓊家求批語,杜瓊直接給了他一張紙,上麵對關姬的批語是:

佳女守山猛虎,興宅旺夫。

如今想想,那可是相當滴靈驗啊!

聽到馮鬼王這個虎狼之語,關大將軍臉上更紅了,又是使勁捶了一下他:

“說的什麼渾話!”

“真話啊!”

馮鬼王渾不在意,隻管輕輕地撫摸著關姬的肚子,情真意切地說道:

“在外能領軍,在內能生養,這不是宜家宜室興宅旺夫是什麼?”

關大將軍咬著嘴唇,死命地扭了一下馮鬼王的腰肋。

知道了關姬再次懷胎,馮永這一路開始放緩了行程。

待回到武威時,今年涼州的第二場雪已經開始下來了。

比起在敦煌時的第一場雪,這一場雪卻是要大得多。

一腳踩下去,直沒腳麵。

張星憶披著雪白色的拖地絨毛風衣,身後的李慕和阿梅各抱著阿蟲和雙雙。

幾人站在刺史府門口,迎接刺史府主人夫婦的歸來。

遠遠看到父母,雙雙就開始在李慕懷裡掙紮,伸出小胖手,奶聲奶氣地叫:

“大人,大人!”

馮永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刺史府台階,從李慕手裡接過雙雙,狠狠地親了一下女兒的臉蛋:

“乖女,想大人了沒?”

“想!”

雙雙緊緊地摟住馮永的脖子,在他耳邊叫道。

聽到女兒稚嫩的聲音,馮永隻覺得心裡頓時被塞得滿滿的。

關姬跟在後頭,從阿梅手裡接過阿蟲。

“門口冷,彆凍壞了,快回屋裡去。”

“好好,走,我們回府。”

這是馮府真正意義上的全家團聚。

阿梅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大菜。

一家人其樂融融。

看著拿著小木勺努力地挖著碗裡的米飯,然後把米飯大半喂到臉上的一對兒女,馮永眼中全是笑意。

知夫莫若細君,關姬挾了一塊肉放到馮永碗裡,輕聲問道:

“阿郎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心裡高興。想著我們全家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說到這裡,馮永把肉放到嘴裡嚼著,目光幽幽,心裡的滅賊興漢之意越發堅定。

晚食過後,準備安歇。

主母身體不舒服,夜裡要阿梅陪睡。

所以馮永自然是睡到了李慕的房裡。

李慕是在入冬前趕到涼州的,當時馮永與關姬正好領軍向西巡視。

關姬有意安排李慕給馮永侍寢,自然是為了補償一下她這些年來在南鄉的貢獻。

“南鄉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嗎?”

屋內本來就暖和,稍一運動,身上就出了一層汗,馮永赤著上身,半躺在榻上,開口問道。

“阿郎不必擔心,妾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把所有事情交給幺妹去處理。再加上魏郎君是個厲害人物,在旁邊也能搭把手。”

李慕沒馮鬼王那體質,僅僅把被子掀開一會,就得重新裹上,縮到馮鬼王的懷裡。

早在把李慕正式收入房中的時候,馮永就示意過李慕,讓她注意培養幺妹,隨時接南鄉的班。

畢竟他不可能把她一直放在南鄉。

涼州的工坊業務,要比南鄉大得多,又是初創之時,交給李慕處理,馮永才會放心。

“魏容要幫我看著學堂,不能讓他分心太多。雖說以後你主要是管涼州這邊,但南鄉你也要注意看著。”

“妾明白。這幾年,妾帶了不少管事出來,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忠心之人。幺妹隻要按定好的規矩來,就不會出什麼事。”

“這就好。”

摸了摸李慕的如雲秀發,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李慕就開始睡了過去。

馮永輕輕下榻,又讓庖房值夜的人燒了熱水,衝洗了一下身子,這才悄悄地摸到另一個小院。

因為是剛從隴右搬過來不久,馮刺史對道路遠沒有在隴右時那般熟悉,腳下有些磕磕絆絆。

但總算是沒有驚擾到侍衛……

好吧,也可能是侍衛也已經習慣了。

試著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閃身進屋,把門閂好,再輕手輕腳地摸到榻上。

榻上的人兒極是默契地掀開被子,把馮鬼王裹了進去。

“怎麼還沒睡?”

“等你。”

“萬一我不來呢?”

“那就一直等。”

張星憶一邊說著,一邊抓住馮永的衣領,湊到跟前死命地嗅了嗅,沒聞到什麼異味,這才重新躺下去,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沒把彆的女人的味道帶過來。”

馮永嘿嘿一笑,手上不停,不一會兒,就從被子裡丟出幾件衣物。

“霍弋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打算舉薦他任酒泉郡太守,你說怎麼樣?”

張星憶不滿的聲音響起:“怎麼不是在軍中任職?”

“太守不是更好嗎?霍弋領軍治民,皆有可觀之處,光是領軍,太過浪費其才能了。”

“一郡之地,亦有郡兵,霍弋當了太守,也可以領軍嘛……”

“呸!郡兵和你麾下的士卒能一樣嗎?”張星憶踢了他一腳。

話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霍弋能當太守其實也不錯。

全大漢才多少個太守?

霍弋現在這個年紀就能任一郡太守,前途算是出來了。

張星憶哼哼唧唧了一陣,兩人很快就開始情熱如火。

黑暗裡隻聽得張星憶突然吃吃地笑道:

“阿姊怎麼回事?這一路不是陪著你嗎?看你這急得……”

“嗯,她懷孕了,不能同房。”

屋裡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啦?”

“咚!”

“叭!”

……

“你輕點,乾嘛呢!”

“滾!”

然後馮刺史從榻上被人踹了下來。

臥槽!簡直不可理喻!

馮家正室懷不懷孕,需要彆人批準嗎?

關大將軍在馮府一言九鼎,又不需要像阿梅和李慕那樣,有那麼多顧忌。

馮刺史罵罵咧咧摸索著衣服。

“你乾嘛?”

“回去睡覺!”

馮刺史沒好氣地說道。

“不許走!”

榻上突然又伸出一隻胳膊,攥緊馮刺史的衣服,用力把他向榻上拉去。

“你又發什麼瘋?”

馮刺史不敢大聲說話,隻能咬著牙低聲問道。

“她都第二次了!我呢?什麼時候?難道還要在阿梅和李慕後麵?”

張星憶坐起來,雙手狠命一拉,“哧啦”一聲,直接就把馮刺史身上的衣服扯掉了。

“你瘋了?”

“我當然瘋了!她逼我的!”

張星憶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把馮刺史身上的衣服扯掉,直接把他推倒在榻上,然後翻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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