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梅輕聲地叫了一聲“主君”時,馮永其實已經醒過來了。
撕開衣物的手頓了一下,然而隻要他一停下來,那一股仿佛能直接撩人心扉的香氣如同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心頭尖,馮永就再忍不住了。
隨著阿梅的悶哼一聲,馮永突然冒過一個念頭,這是自己兩世為人,得到的第一個第一次吧?
然後洶湧的欲念就淹沒了理智。
走了一天的路,又爬了不少山路,馮永本來就覺得疲憊,半夜裡再來了這麼一發後,更覺得睡意極濃,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天已是大亮。
翻身時不小心碰到身邊的人,這才想起來昨晚經曆了什麼。
可能是酣睡之後身體恢複到巔峰狀態,也可能是閨女比較補元氣,反正馮永感覺身體前所未有地舒爽輕快。
半躺著坐起來,下意識就伸手摸去……
嗯,沒有床頭櫃。
更不會有煙。
於是他把手收回來,呆坐了一會,開口問道,“昨晚的那個熏香,是不是在漢中時你給我聞的那種?”
如果不是昨晚的事,他都差點忘了在漢中時,阿梅曾給他聞過一種香料,聽說是她阿母傳給她的。
本來馮永還好奇她的阿母為什麼會這個,現在想來,她的阿母既然是巫醫,想來總是有些不為人所知的手段。
畢竟苗疆嘛,苗女多情……
苗女善使蠱的事情,後世還有傳說呢。
雖然是傳說,但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而且後世的越南一帶,還有蠱毒的事情發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本來閉著眼熟睡的阿梅聽了,連忙睜開眼,爬起來縮了縮身子,低聲道,“是。”
小樣,還想在我麵前裝睡?
“為什麼?”
馮永微微皺眉問道。
如果是他主動,一切都水到渠成,畢竟他有這個權利。
但阿梅不行,現在她能自主做出這種事,以後就難免會做出其他事。
“對不起主君……”
阿梅趴在榻上,身子有些微微發抖。
一頭青絲散落下來,露出雪白的後背。
“主君去大人和阿母的墳前去看過了,又讓婢子睡在屋子裡,婢子還以為……以為……”
馮永聽了,微微一怔。
他倒是沒想過這個。
原來在她眼裡,昨天自己去祭拜她的父母,就是正式承認了她的身份。
再想起她白天時的表現,想來她應該是無比地感激自己吧?
自己又叫她睡在屋裡,所以才給了她最後的勇氣,點了那個催情的香料。
事實上,馮永也知道,催情香料隻是一個輔助作用,最主要的還是自己……咳咳,實在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再加上她儘早是自己的人,所以昨晚其實也算是順水推舟。
畢竟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不發呀!
想到這裡,馮永轉頭看去,隻見阿梅那副溫順的模樣,心頭一動,不由地伸手撫上去。
感覺到主君的手掌撫到了自己的後背,阿梅的皮膚起了點點的小顆粒。
“好了,不必這般,先把衣服披上。”
馮永說了一句,然後起身準備穿衣服。
阿梅一見,連忙從榻的那一頭爬過來,要侍候馮永穿衣。
隻是動作幅度有些大了,讓她眉頭禁不住地皺了一下。
“自己先穿好。”
馮永看了一眼阿梅,頓時隻覺得滿眼的雪白晃動中還有點點紅,心裡就是一跳,連忙斥喝了一聲。
阿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又縮了回去,手忙腳亂地開始找衣物。
馮永穿好以後,隻見那丫頭還愁眉苦臉地縮在榻上,手裡拿著昨晚被撕爛的衣服,也不知如何穿上去。
感覺到馮永看過來的目光,怯怯地看了一眼馮永,又是縮了縮身子。
嘴角挑了挑,馮永儘量不讓自己的笑意顯露出來,“把裡頭收拾一下。”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屋子裡還有其他衣物,倒也不用擔心她沒衣服穿。
隻是走到門外時,馮永卻是“嘖”了一聲,本想著留給關姬的,沒想到便宜這丫頭了,唉!
意外啊,真是意外啊!
“去,燒點熱水,我要沐浴。”
馮永吩咐了一下部曲。
馮永出門去後,屋裡的阿梅抿了抿嘴,轉頭看向某個方向,目光仿佛能透過牆壁,看到某一個房間一樣。
聽阿母說,當年她也是在這個寨子裡,用了同樣的方法才把大人留下來呢……
想到這裡,她的眉目間,又浮起一股喜悅之意。
因為這個意外的事情,馮永一行人又在這個寨子多停留了幾天。
畢竟是用了催情香料,馮永當時的動作未免有些不太憐惜,所以阿梅要多休息兩天。
待她恢複後,這才上路回到堂郎縣的五尺道。
聽阿梅說,從寨子那裡出發,可以直接翻過幾座高山,到達瀘水,那啞泉,就在瀘水邊上。
這樣走的話,路程很近,但一路全是高山懸崖,大隊人馬根本走不過去。
即便是采藥人或者獵戶能走過去,也很少有人走,因為太危險了。
不用阿梅說,馮永也知道瀘水周圍地勢的險惡。
瀘水就是後世的金沙江,乃是長江的上遊,水位落差極大,經過的地方大多又是不毛之地。
即便到了後世,那裡也僅僅是開發出一部分。
這條河名聲很大,頗具傳奇色彩。
除了諸葛老妖的五月渡瀘之外,後世曆史上還有兩位著名人物在這條河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個是石達開,一個是毛爺爺。
石達開是太平天國的軍神,他帶著精銳部隊出走天京,想要進入川蜀,雖然兵不血刃渡過金沙江,卻在大渡河功虧一簣,太平天國最精銳的部隊也在江邊折戟沉沙,全軍覆沒。
七十四年後,有一位偉人率數萬紅軍用七艘小船渡過金沙江,最後飛奪瀘定橋,強渡大渡河,掀開了工農紅軍新的篇章。
同樣的地方,不同的結果。
金少江起源於北方的青海,洶湧澎湃的江水穿過川、藏二省,直達雲南麗江後,又突然改變方向,猛然衝往相反的方向,再次往北邊走。
一直走到宜賓,也就是諸葛老妖分兵的僰道,然後才又開始向東而去,成為中國的第二條母親河。
窮山惡水,用來形容此河,最是貼切不過。
整條河水位落差高達五千多米,就算是後世新中國成立,對三峽水電站的論證都要論證幾十年,更彆提如今這個時代。
雖然阿梅說了從五尺道那裡順著河道去啞泉,前麵的路都挺好走,唯有最後麵的那一段山路比較難走,但馮永沒相信這丫頭的話。
前幾天的教訓曆曆在目。
路的好走,那是相對於她這種南中出身,自小就走慣了山路的僚人來說。
當然,自己最後也懲罰了她,算是扯平了。
所以這一回,馮永直接就騎著滇馬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