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內還有高手?”
狂徒同樣第一時間發現黑鳥被抓的情況,麵色不禁有些凝重起來。
他確實討厭黑鳥,但同樣有團隊觀念,不會故意讓黑鳥送死。
讓黑鳥空襲,確實是破局的好辦法。
隻要劇情勢力參戰,形成三方混戰,局勢是會對他有利的。
因為人數。
他隻有一人,對麵卻有近三十人,還布置下了陣法,無雙城一旦出手,影響最大的自然是賞金工會和天驕聯盟。
何況狂徒的肉身完全不怕死。
他的真正殺手鐧,是用來對付龍行團隊的,同樣需要駐地才能使用,現在的這些手段都是基因一體,隨便殺隨便死,回去後用不了多久,又能製造出一批同樣甚至規模的生化大軍。
反觀賞金工會和天驕聯盟,死了一個都得心疼,混戰的局勢當然對他大大的有利。
結果狂徒沒想到,黑鳥放了幾炮後,就被抓落下去。
不是黑鳥廢物,下一刻兩道光影飛至,來到千米高空:“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獨孤鳴獨孤夢的目光,首先落在黃裳身上,臉色情不自禁的一緩,然後看向石之軒,又生出一抹敬畏,最後看向狂徒,頓時浮現出厭惡來。
實在是此時狂徒的造型很掉SAN值,全力催動疾病領域的他,體表上已經露出縱橫交錯的絲狀血管,裡麵無數蟲子在躍動,若乾肉條從肉團中伸出,前端是鋒利的骨刃,向著兵器不斷進化。
他初度戰鬥時,不通古武技法,可隨著與黃裳石之軒的交鋒,卻開始飛速地掌控起相關的能力,與兩大宗師戰得你來我往,實在令人驚歎進化的可怕。
當然,形象肯定難以保證了。
對於天地而言,單純的醜陋無所謂,隻要無汙染無破壞,你長得怎麼千奇百怪都不關它的事情,但對於人類來說,這副尊榮就實在接受不了了。
所以第一時間,兄妹倆就根據顏值,判斷出了敵我,武器直指過來。
狂徒不在乎這種愚昧的思維,卻看著兩人身上的戰衣,心生警惕。
獨孤鳴和獨孤夢的實力氣息,也不過是四星級,可穿上這個聖鬥士畫風的戰衣後,實力卻是飆升。
最大的體現莫過於升空,製空權是許多輪回者壓製劇情人物的關鍵一點,現在兩個原劇情裡的邊緣人物,連黑鳥都輕鬆拿下,那麼其他的知名強者,豈不是更有威脅?
彆的不說,劍聖會如何?
狂徒念頭一轉,戾氣陡升,立刻準備動用最後的殺招。
“無情出手!”
然而他的念頭剛剛波動,副會長頓時有所反應,黃尚心有靈犀,馬上下令。
一處屋頂上,坐在輪椅上,麵容蒼白的無情出現,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對準狂徒衝擊過去。
心靈異能!
關鍵一擊!
“噗!”
狂徒的腦海中,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響。
那是屏障碎裂,破開小洞的聲音。
隊員老K的心靈屏障,和無情的心靈衝擊,進行了毫無花俏的碰撞。
無情的實力,是五星級大天位領域,比不上老K已是六星級中僅次於大佬的拔尖強者。
可但凡防守,都是比不上肆無忌憚的進攻,無情之前一直按捺不動,此刻選中的出手時機極為巧妙,心靈衝擊化作根根尖刺,就好像容嬤嬤的針,接連不斷地紮了進去。
反正紮的都不是好東西。
“統統給我去死!”
這一紮下去,狂徒的套子頓時破了一個孔,之前勃發的仇恨立刻占據上風,目光一厲,雙手做出環抱發射的姿態,猛然開炮。
彆人開炮,是將炮彈發射出去,至不濟射出身體的一部分,比如以發為劍,以臂為劍等等,可狂徒射出的,卻是全部。
他的身軀如麵團般開始變化,人類的特征迅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瘤狀物,一張一縮,好像心臟在躍動,然後倏然間發射出去。
血肉破壞炮!
“啊↘啊↘”
獨孤鳴和獨孤夢發出窒息般的驚呼,即便身穿戰衣,也有種喘不過氣的無儘壓抑,好像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被一股莫大的威壓扼住了呼吸的自由,唯有身軀僵硬的看著那團血肉不斷放大,充斥整個視野。
所幸就在這時,黃裳唰唰兩筆,寫下一卦,驅除了兩人的異狀,將之往下方送去。
雷!
水!
水為雨,雷雨交加,蕩滌宇內,陰陽交合,驚蟄震伏。
此為解卦,可令萬物複蘇,生機盎然,此刻配合上天降雷雨,威力不在大壯卦之下,直直迎上血肉破壞炮!
可刹那間,卦象就被撕裂,黃裳的頭頂上,升起一個古怪的巫毒娃娃,化作流光垂落下來,包裹住他的身軀,瞬間消失。
這一擊恐怖無比,一擊必殺,保命底牌巫神娃娃自動觸發,將黃裳送走。
但繼解卦之後,至聖文袍留下,文曲領域內驀然綻放出成千上萬道無形劍氣,向著狂徒刺去。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
這一門殺伐絕學黃裳很少使用,此時正如副會長的原力閃電,好鋼用在刀刃上。
與此同時,石之軒持紫雷劍,人劍合一,縱橫來去,展開截天第四劍,直直刺出。
轟隆!
合兩者之力,依舊難以直攖其鋒,救命稻草被逼了出來,石之軒的性格豈是黃裳可比,唇角揚起興奮與戰意混合的弧度,以強對強,血染長空,展開以命相搏。
片刻後黃裳回歸,兩人一球越打越快,從千米高空不斷下落,八卦輪轉,劍光肆虐,一路朝下方而來。
同時陣法中心,黃尚也開始爆錘克隆體。
這由幽能蟲構成的克隆體,沒有道具卡功能卡可以使用,而黃尚左手一個小富婆副會長,右手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富婆魔形女,此消彼長之下,無論有多少觸手,都給轟得乾乾淨淨。
“我們要贏了!解決這裡的戰鬥!”
陣法邊緣,後門、夜襲、狩獵眾人發現了另外兩處戰場的動靜,心中一喜,施展出渾身解數。
夜襲團隊中,炮王一爪撕開暴君,冷影高舉魔杖,身後冉冉升起一道深綠色的蛇影,正是女性召喚師最喜歡的蛇係寵物小精靈,葉皇蛇!
為什麼喜歡?
當然是好看!
這條葉皇蛇確實極為好看,顧盼生威,有皇者姿態,相比起黃尚的瞎養,傳承德魯伊職業的冷影,才是專職的寵物培育師,暴飛龍並不適合這個場麵,葉皇蛇卻是有一招飛葉風暴,此時大範圍群攻,蓄勢而出,將那些隱於空氣中幽能蟲都給掃蕩出來。
而葉皇蛇的出手成了一個標誌,眾人各自使用殺手鐧,爆錘生化大軍。
眼見著老中青三代狂徒,一個個被滅殺,局麵進入一麵倒,一位六星級大佬即將失敗,不少人眉宇間都不禁露出喜色來。
“小心!”
可就在這時,最擅於拾取遺物盒的林光英,突然發出警告,身形往下一縮,直接鑽入地下。
同時發現不對勁的,還有主持正逆五行大陣的十名輪回者,他們雖然至今沒有透露出姓名,但此戰能打到這個地步,堅守無雙城,調取城市的五行之力布置大陣的十人,絕對是首功。
如果在野外,場中的二十多人,絕對無法承受六百舔食者和六十具暴君的強勢衝擊。
而此刻他們發現了新的危機,那些節節敗退的生化大軍體內,蘊含著一股奇特的能量,正在飛速上漲。
“要自爆?”
“速撤!”
跟六星級大佬交戰,哪怕不是主戰場,每個人也都陪著小心,哪敢有絲毫冒進,此刻一聽示警,衝在最前線,與生化大軍短兵相接的釋尊、勇者、炮王、曹惇等人立刻後撤。
眾人的速度已是極快,小公主卻尤嫌不夠,揮舞旗幟,傳送陣耀起,將一個個同伴接了回來,取而代之的,是陣法所化的五行兵刃揮擊出去。
示警者的判斷,對了一半。
就在陣法全力施為,準備徹底將來敵滅殺之際,生化大軍確實爆開了。
如果將依舊存活的生化大軍編號,與黃尚本體交鋒的是狂徒二號,生化大軍則是狂徒三號、狂徒四號、狂徒五號直到狂徒三百一十五號。
此刻全部爆開。
嘭!嘭!嘭!
但爆開的不止是化作利劍般的血肉,還有一縷縷詭異的氣息。
實體的利劍可以擋住,為了不被世界意誌盯上,它們還會自動消亡,但那氣息無孔不入,如幽能蟲般,直接穿過陣法光罩,向著眾人閃電逼來。
大多數人剛剛被傳送陣聚集到城市中央的廣場,完全來不及躲避,就被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鑽入體內,連十名維持大陣的輪回者,和鑽入地下躲避的林光英都沒有幸免。
這股氣息不是攻擊,沒有傷害,但所有沾染之人,頓時感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排斥和針對。
世界憎恨者?
不!
還沒有那麼誇張,但也被盯上了,屬於那種留界察看的程度,稍有不慎,馬上就是人憎鬼厭。
至少從半空中落下的獨孤鳴和獨孤夢,本來還有感黃裳的維護,但下一刻看向眾人的目光,就隱隱變了。
第一印象極差。
“憎惡汙染,你們好好體會吧!”
一團肉球中,傳出狂徒冷酷的聲音,掉轉方向,往外滾去。
他此行的第一目標,是殺死月關和副會長。
退而求其次,殺死其中一位也不錯。
再退一步,重創賞金工會和天驕聯盟,也勉強能夠接受。
但現在隻能一退再退,到了直接實施憎惡汙染的程度了。
生化大軍的汙染性並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他壓縮氣化,最終變成了這縷氣息,指哪打哪,嫁禍他人。
這招也是有來曆的。
狂徒如今的環保型生化大軍,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是吃了足夠的苦頭,加以改良的。
他曾經被世界憎恨過,成為世界憎惡者。
那段時期,彆人都敬而遠之,唯有還不是戰神的戰神不離不棄,一同解決了這個難題,此後兩人組建團隊,狂徒一直以戰神為主,自己為副,團隊內部從未發生過絲毫內訌。
而狂徒做一個環保型生化博士的同時,就發明了這禍水東引的損招,但經過嘗試後,發現並不實用,因為這種氣息哪怕再突如其來,也無法破開領域中。
一旦消散進了空氣,那就不是嫁禍,而是將罪魁禍首暴露出來了,因此為求萬無一失,隻能對五星級以下的輪回者施展。
他堂堂六星級大佬,專門去汙染一群低星級存在,那多的是辦法,不需要這種手段。
結果此次一用,發現真香。
“給我留下!”
唯獨沒有受到汙染的,唯有被文曲領域和生死領域保護下的寥寥幾人。
而黃尚目光一動,臉上露出震怒,一拳將狂徒二號徹底打死,行者無疆踏步,往肉球追去。
“月關冷靜!回來啊!”
魔形女見了麵色大變。
這可不是衝動的時候,哪怕己方吃了虧,但至少保住了性命,等到與龍行團隊會和後,不是沒有辦法解除憎惡汙染,對方是六星級大佬,一旦追擊,被反殺的可能性太大了。
然而行者無疆確實厲害,眨眼間人就沒了,就見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落向城外,正在一片竹林上空停下。
“果然被情緒影響,你這是自尋死路!”
狂徒的肉團一晃,四肢從中探出,眨眼間變回了英俊冷漠的模樣,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是六星級大佬,都被這個世界的混亂力場,弄得情緒翻騰,不能遏製,滿腦子都是倩影,沒道理三星級的月關能抵擋。
月關可以有一群強大的契約幫手,可以本身戰力不弱,但若說在精神防禦方麵強過他,那簡直不講道理。
所以他最後的憎惡汙染,讓月關憤怒若狂,失態追擊,這才是正確的發展。
幸運特長者?
嗬嗬!
沒了黃裳、沒了石之軒、沒了天驕聯盟、沒了賞金工會,你幸運給我看看!
“主人,咱們還是屎殼郎推糞球——滾我們的蛋吧!”
黃尚似乎也發現不對勁,麵色變得無比沉凝,肩頭上的“饕餮”顫顫巍巍的聲音剛剛響起,竹林深處,悠揚的琴音傳了出來。
那是胡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