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
再是歡宴，也總有散場的時候。
更不用說道格威爾家族如今的情況了。
蘇魯坐在馬車上，腦海中思緒起伏：
‘從道格威爾們今晚的行動來看，他們隻是想完成日記上的‘時之環’，讓歐文平穩回到過去，開啟家族的血脈傳承，並沒有什麼惡意……’
畢竟，半個羅裡市都是他們的，搞破壞沒有絲毫好處與意義。
‘但是……對於一些偷窺者，必然是要追查的。’
他的分身之前‘早退’，沒有不在場證明，同樣可能被懷疑，或者說嫌疑很大。
‘不過沒關係……歐文‘死無對證’，道格威爾家族現在要做的事，是將影響壓下去……更何況，他們還有十一局的麻煩。’
主動出手救下肖恩，除了因為友誼之外，就是為了讓聯邦給道格威爾家族找麻煩。
畢竟相比自己，對方更令奈林頭疼！
‘隻是……時間詛咒，真的存在麼？惡魔能玩弄整個世界？還是這隻是宇宙奇觀？’
他不想思考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之類的蛋疼問題，以存在即為合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一定是惡魔，可能隻是純粹的巧合。’
在思索中，馬車到了黑玫瑰路，停在13號公寓之前。
蘇魯下了馬車，付了車資，來到大門處，握住門把手。
就在這時，他的靈感被觸動，飛快蔓延。
在蘇魯腦海中，彆墅似乎變得半透明，飛快勾勒出客廳中的一個人影。
‘嗯？想不到……我今天剛剛將筆記交給瑪格麗特，立即就有人來？’
蘇魯麵色沉凝，推開了公寓的房門。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皺了皺眉頭，來到客廳正中。
滴答！滴答！
哈洛克被釘在牆壁上，雙目無神，一滴滴血液落了下來。
一個黑衣人坐在餐桌的主位之上，麵前擺放著兩個血淋淋的腦袋。
他看到蘇魯，抬起頭，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肖恩·貝塔？”
“古蛇會的人？”
蘇魯瞥了眼周圍：“你這麼做，不覺得過份麼？”
“世界終將消亡……一切都將歸於深淵，我這是在幫助他們早日解除痛苦。”
黑衣人舔了舔嘴唇，他有著碧綠色的眸子，五官深邃，膚色是不正常的慘白，穿著一身黑色大衣，戴著一頂絲綢禮帽：“自我介紹下……我叫做蓋伊·莫克姆！”
“不……我是在說，你作為客人，第一次登門就欺騙主人！不覺得很過份麼？”
蘇魯歎息一聲，右手浮現出纏繞手腕的蒼白鎖鏈，輕輕一攪。
波！
虛空仿佛變成了幕布，被撕開巨大的口子。
無數線條重塑了周圍的場景，地麵的血跡儘數消失，牆壁上的哈洛克與餐桌上的屍首也消失不見。
蠟燭明亮，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哈洛克在壁爐位置趴著，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剛才的一切，竟然都是幻覺！
不！與其說是幻覺，不如說是一場光影魔術！
“【靈媒】道路！？”
蓋伊的眼睛微微發亮。
“【光影專家】？”
蘇魯回敬。
他辨認出來了，這是屬於三階【光影專家】的能力。
這條職業道路的一階自己很熟悉，是最開始留下深刻印象的【影縛者】！
【影縛者】——【黑影人】——【光影專家】——【幻影大師】！
這是古蛇會掌握職業道路中的一條，擅長利用影子，施展各種幻術魔法，操縱光與影的力量，它的五階傳說蘇魯同樣很熟悉，是【幻魔】！
當初與莫倫一起，製造尼亞市血案，並且襲擊綠樹堡內環的黑庫斯，就是五階的【幻魔】！
“我就知道……一位掌握大量神秘學知識的人，不會這麼簡單！”
蓋伊端起了茶杯：“我喜歡西堤紅茶……另外，瑪格麗特小姐托我向你表達謝意。”
“剛才的場景，就是謝意？”
蘇魯冷笑了下。
果然惡魔的信徒們，大多都是瘋子。
跟這樣的瘋子打交道，他壓力有些大啊。
“那隻是一個小玩笑而已……”
蓋伊放下茶杯，目光玩味：“並且……這隻是預演……在未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萬物皆為虛幻，唯有死亡亙古長存……古老大蛇必將統治一切。”
“……”
蘇魯不言不語，開始思索拿下這個人的可能性。
“你是一個聰明的家夥，知道站在曆史洪流的一邊。”蓋伊繼續道：“加入我們吧……你會獲得力量、財富、榮耀……以及你想要的一切！”
‘果然……任何邪教都渴望發展教徒。’
“我隻希望能走到職業道路的頂點……比如……【造夢大師】！”
蘇魯平靜道。
“【造夢大師】？難道……你竟然選擇的是【奇術師】路線？”蓋伊的眸子裡首次浮現出驚訝：“我以為，你隻是【神秘學者】，最多【神秘專家】……”
“有問題麼？”
“當然有問題……【奇術師】道路很難，光是靈界的探索，就足以將很多【神秘學者】逼瘋……他們沒有足夠的天賦接觸更深層次的靈界……這導致越來越多的新人以為我們隻有【神秘專家】的傳承。”
蓋伊道：“我可以告訴你，不論你【奇術師】的職業信息是從哪裡來的，或者家族繼承、或者交易、或者從遺跡中獲得，但它們的源頭都是古蛇會！都是古老時期統治一切的大蛇！”
他目光狂熱地盯著蘇魯：“你……天生就應該是我們組織的一員。”
‘看起來……靈界天賦高，或者說靈體親和體質，在古蛇會很吃香？’
蘇魯眸子一轉：“古蛇會的名譽，在聯邦可不怎麼樣……我實在不想成為聯邦的通緝犯，我隻想詢問，如何能交易獲得【造夢大師】的職業信息？”
至於對方用假貨詐騙什麼的，他倒是完全不擔心，反正有著屬性欄自動辨彆，假貨根本收錄不了。
“偏見！那是凡人的愚昧！”
蓋伊的氣息變得有些危險：“你不應該被世俗的偏見乾擾了選擇……大師級的職業傳承，你很清楚它的價值，足以成為一個家族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