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父皇你去了啊(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45 字 2個月前

贗太子正文卷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父皇你去了啊靈前既位,事情就成了大半。

蘇子籍從趙秉忠手中接過遺旨,手撫血跡嚎啕大哭,悲慟不能自已,眾人皆納頭跪哭,不忍仰視。

“萬歲!”於韓上前,扶起哭得發昏的蘇子籍,說:“大行皇帝授您大寶,應以國事為重,先平定叛亂,以慰其靈。”

“娘娘也隻能期依於您呢!”

再三勸扶,蘇子籍方拭淚說:“孤本不才,沒有想到,皇上這時就把社稷托付給我。既然到了這一步,隻好勉為其難了,的確,現在最大的事,就是平息叛亂。”

“趙秉忠!”

“奴婢在!”

“你本皇城司都督,朕立刻複你原位,立刻去控製皇城司,保持命令和通訊的暢通,且傳旨,讓百官各守衙門,靜候旨意,不得妄舉,彈壓京城騷動!”

“是!”趙秉忠並沒有說皇帝,不,先帝已經任命,隻是跪接。

“於韓!”

“奴婢在!”

“你立刻節製長樂衛,控製宮城,清理宮門,特彆是護衛娘娘安全,不得有誤!”

“是!”

“高澤!”

“奴婢在!”

“國家大變,嚴防奸佞小人乘亂作崇,著旨意,將京城繼續封閉,除已經號令之衛所,彆的兵馬非奉旨不得擅調一卒!”蘇子籍眼中放著灰暗的光。

“是!”

“曾念真!”

“在!”曾念真跪下聽令。

“你所抽調勤王精銳,立刻組建成宣武衛,你為第一任指揮使,暫充朕的近衛。”

“臣明白!”曾念真本是布衣,一下就是正三品武將,但他身體鐵鑄一樣平穩,應聲,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蘇子籍的安全。

“許進之!”

“末將在!”

“朕立刻任你為神武衛指揮使,立刻接管神武衛,且左翼圍剿齊王!”

“是!”

許進之高聲應著,重重磕頭,一瞬間,他就跨越千戶,成為了指揮使,正三品大員。

“畢信,朕立刻任你為羽林衛指揮使,立刻接管羽林衛衛,且右翼圍剿齊王!”

“是!”

“路逢雲!”

“臣在!”不知道等了多少時間,野道人終於到這一刻,就聽蘇子籍命令:“朕命你為僉都禦史,協助朕處理公文,令已勤王的諸衛,統一行動,務必天亮之時,鎮壓齊王!”

僉都禦史是正四品,野道人重重磕首。

幾道嚴詔雷厲風行滴水下漏,養心殿前,被火把和燈籠照的通明,人聲鼎沸,往來不息,儼然一個指揮所。

“國事斷然無妨!”

蘇子籍在門口望著蒙蒙細雨,臉色如常,接過熱毛巾擦了擦,籲了一口氣,對著麻麻亮的天色,像對眾人,又像對自己,喃喃說著。

“是的,陛下,天一亮,一切詭譎陰謀儘消!”野道人也立刻改了口,他看得很遠又收回來,卻閉了嘴不言語。

“你這人!”蘇子籍似有所覺,看了他一眼:“這樣快,就和朕生分了?”

“要你說,是非常之時,查漏補缺,而不是忌諱這,忌諱那!”

野道人滿臉通紅,連連謝罪,才說著:“大鄭開國三十餘年,國勢蒸蒸日上,人心穩定。”

“無論士卒百姓,乃至百官,儘是如此!”

“齊王謀亂,僅僅是倉促之間,不及反應,方少有些騷擾,僅僅是詭譎陰謀而已!”野道人感慨的說著。

“現已天亮,陛下靜懾中宮,齊王不消一個時辰,俯首就擒矣!”

蘇子籍頜首,老成之君或持重之臣都明白,掌握了神器,就如個巨大湖泊一樣,巨石擊落,看起濺起大浪,實際不消多少時間,就被水抵消掉,隻剩點漣漪。

古來帝王,文莫過於劉秀,武莫過於朱元璋,就算是太陽王,與朱元璋相比兵法,尚稍遜半籌。

可朱元璋如此兵法,自鄱陽湖滅了陳友諒,就深居南京,遙遙掌控而已,就是深知此理。

不要說叫門天子了,就算是老皇帝,如果不是想引蛇出洞,敞開了心腹縫隙,自己萬萬翻不了天,隻能俯首就死,或遠逃海外。

因此彆看不遠處,仍舊殺聲震天,蘇子籍連看都沒有看的意思,就算是齊王,也無非是窮寇罷了。

也不由感慨,要不是自己勝了,和齊王一樣的就是自己了。

就連當年漢武帝之太子劉據,發賓客士卒戰於長安市內,但隻要不能一下拿下皇帝,自然兵敗亡匿,被迫自殺。

想到老皇帝,就想到了皇後,剛才事急,卻來不及回應,這時再次取來皇後懿旨,細細看了。

不需要宮女,親自盛了些水,在硯台上倒了點,拿著墨錠一下一下緩慢的研磨起來。

墨水漸濃,蘇子籍在幾案上鋪開宣紙,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筆飽。

當即就寫到:“恩慈如此深厚,孫臣伏地叩首,感悚不能言喻,隻恨叛亂尚未平息,不能親自來叩……”

幾行二十幾個的字,就如行雲流水般,一一流淌了出來,神完氣足,並無一筆潦草。

才寫到這裡,突然震了震,來自局部倒塌的轟鳴,遠處侍衛嘈雜起來,曾念真不由蹙眉,才說了聲:“臣去看看……”

“不用了,我的叔叔,齊王來了!”蘇子籍有些詫異,輕輕放下了筆,看了過去,並且吩咐:“讓他過來!”

其實殺過來的,僅僅數人,個個身上浴血,就連中間齊王,都帶著一種血火和硝煙味道。

蘇子籍長身而起,晨風徐徐,撩動發絲,目視而下,佇立無語。

“姬子宗!”

齊王長嘯,聲音洪亮,全然看不出受過傷,踏著台階,頓時就有長戢長矛抵在胸前!

“孤要見父皇!”

他的聲音自下而上,有些悲愴,像隻發狂又走投無路的野獸。

“讓他一人上來!”蘇子籍淡淡吩咐,命令層層下達,下方侍衛終於放行。

齊王被摘了佩劍,搜遍全身,再被押上來。

靠得近了,野道人掃了眼,能看到二種豪光,在激烈搏殺。

黑紅色光裡,雙爪斷裂,鱗甲破碎,在紅光前節節敗退,隱隱傳出哀鳴聲。

到了麵前,齊王猶不肯跪,蘇子籍擺了擺手放行,就見齊王腳下馬刺碰得金磚丁當響,就踏入殿內。

隻一入眼,儘管早已知曉,齊王還是如中雷殛,連退兩步,踉蹌一下才站定,呆呆看著皇帝,半張著口。

“父皇,你去了啊……”良久,齊王才長長歎息一聲。

似乎曆經風雨,走了許多許多的路,終於再也邁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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