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四章 許陸(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02 字 2個月前

贗太子!

距離府不遠的高華縣

城北的一帶粉牆,是官宦之家雲集之地,本是極繁華,更有巡丁重點保護,一向安寧。

可就在這時,響起了哭叫聲。

當地百姓雖知道這樣的事與自己小民無關,也不敢湊近了看,即便膽子大的人,也都是離得遠遠,伸著脖子朝事發之地眺望。

似乎是縣尉府的照壁前,已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有的明顯是衙門派來的差役,垂手侍立在大門前。

更有軍隊排成兩列,持矛按刀,殺氣騰騰。

被目光聚集著這座大宅內,甲兵湧了進去,來人一揮手,厲聲道:“立刻束手就擒,在空地上跪著!”

一個老人,先是驚駭,隨後狂吼:“我是舉人,我兒乃朝廷堂堂八品命官,不經朝廷旨意,你等無權抓我!”

府上家奴下意識擋在前麵。

“刺!”

長矛直刺,隻聽噗噗數聲,劇痛立時傳遍全身,抵抗在前麵的人,看著身上血肉模湖的大洞,淒厲的慘叫起來,在地上來回翻滾。

啊!

看這慘樣,本來靠攏的人立時炸窩,更有一大群人奔逃,其中幾個明顯是武者。

“殺!”

軍隊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聽一聲號令,七八支長矛再次一刺。

又一聲聲慘叫聲傳來,衝在前麵的兩人,被數根長槍刺入,老人看著眼前的情況,呆若木雞,暴跳如雷:“你等居然敢未經審判就殺人……”

話沒說完,一個甲兵衝上前去,迎麵一記重重的矛杆,立時老人一口鮮血噴出,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大聲慘叫!

“所有人不得妄動,否則格殺勿論!”

闖進來的甲兵個個都鐵青著臉,刀劍更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出來!”

“啊!”

又一個被從密室裡揪出來,讓甲兵揪扯著頭發,狠狠拖著。

對這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甲兵自然是不會客氣,走得慢了,矛身就重重砸了上去。

被砸到的人,哪怕青壯男子,都會忍不住臉色一白,痛呼出聲。

若是女卷,真能被砸得一個踉蹌,甚至是摔倒在地,模樣淒慘。

甲兵們對待女卷,也毫不留情。

而看到這一幕的人,但凡是有點見識,就能知道,這座宅子裡的人,這次是真攤上大事,在劫難逃了。

因在官場上有著一套大多數人都會遵守的潛規則,那就是,但凡是還有一點可寬容的餘地,負責抄家或抓捕的人,對待同樣官員家卷都會稍稍網開一麵,不至於鬨得太難看。

畢竟,今日是輪到這一家,誰知道來日會不會輪到自家?

該宅的當家人,可是縣尉許陸!

縣尉,雖從八品,但跟主簿一樣,都是輔左縣令的人,卻比正八品的縣丞更掌實權。

畢竟,一縣之主乃是縣令。

縣令算是長官,縣丞算是副長官,就顯得雞肋,甚至有時會與縣令出現一些不太會搬到台麵上的矛盾,多半反被架空。

主簿跟縣尉,是一文一武,真正去操辦具體工作。

隻要縣令有手段,能拿住手下人,主簿跟縣尉就可以成縣令的左膀右臂。

縣尉作縣令左官,掌治安捕盜之事,一般在當地都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這樣的人,不是再無一點回旋的餘地,不可能鬨成現在這樣。

已被搜出來的人,已有著二十餘口。

“許陸呢?”方惜陰沉著掃看,並沒有看見最重要的人,本縣縣尉。

“方大人!”說話間,一溜小跑過來一個捕頭,也不過四十上下,精乾麻利:“人肯定在裡麵,一時抓不到,就是有密道”

“可是這裡靠近河,多進水,密道挖不長”

“卑職已經派人傾聽地下,又在周圍幾個點布防,隻要一冒頭,自然就能擒下!”

人生七尺,天地難藏。

方惜以前看傳奇與雜記,自然把衙差捕頭看輕了,現在經過了實官,辦了不少差事,才真正明白——大事戰略或有弊漏,小事戰術,很少有弊漏,下麵的人,都辦的滴水不露。

而自己能驅使,就是這官身!

雖一感悟,方惜卻聲色不動,臉上毫無表情:“快拿下,彆出問題!”

“是!”捕頭躬身應是,起身連連發布命令,隻是瞬間,一張不大,但足夠的網已經布下。

“快逃!”

一個中年人鐵青著臉在地下小道裡爬著,後麵跟著一個年輕人。

這處密室與之前很快就被甲兵發現密室不同,要更隱蔽一些,位於一個大床的下麵,直通大宅外麵。

見勢不好,這家的主人,也就是縣尉本人,已準備從密道逃出。

“我逃出去,就有生路!”

要是正規朝廷鎖拿,他沒有抵抗和逃避的心思,可這不是,這僅僅是皇帝和太孫鬥法。

隻要逃出去,等皇上勝利了,不但自己無罪,說不定還能升官發財。

至於家人,隻要自己不被擒住,無非受些苦頭,不會有大礙。

“等著吧,這一切,都會十倍報應於你!”

就算是懷恨在心,出於官僚本能,在皇上沒有廢掉太孫前,許陸居然不敢恨太孫,卻把方惜和張岱恨之入骨了。

外麵哭喊聲一片時,許陸已爬到了密道的另一邊儘頭。

可往上推了推,本該需要從裡麵才能推開的出口,卻被輕易推動。

許陸臉色一變,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向後退去,但顯然已是晚了。

“大人,這裡果然是密道……”有聲音從外麵傳來。

一盞茶時間過去,許陸被拖死狗一樣,從宅子裡拖出來。

許陸在被押出去的人裡,算還是保留點體麵,在他之後被拖出去一個,手腳不自然的扭曲著,甚至能看見白骨。

“哎喲!那人,那人是不是死了?”遠處有伸脖子看著的人,麵露震驚,低聲問著同樣眺望的人。

“沒死,你看,還在動呢!”

“他是怎麼回事?”趕過來的捕頭掃了一眼問著。

負責將其押出來的衙差,有人回話:“這小子忠心的很,到這地步還想護主呢,折了他的手腳,放心吧,死不了。”

“彆讓他死了就成,他們這些人,尤其是男丁,都可能是從犯,一個都不能放過了,還活著的,都要順利押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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