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爹清官兒巨蠹(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77 字 2個月前

贗太子!

眾官逼迫,一時間,氣氛靜的和針一樣。

“這還不簡單?”張岱卻絲毫不懼,冷冷說著:“大米最多藏一年。”

“換成帶殼的稻麥,也最多存六年。”

“按照朝廷法度,倉糧不過三年,每年銷售1/3庫存舊糧,又收有新糧,如此輪換!”

糧食不能久存,所謂的糧食存幾十年簡直笑話。

說到這裡,不少官員還似懂非懂,被打落烏紗帽,撕破了官袍的徐誌明聽了,頭“嗡”一聲,臉色頓時煞白。

壞了,我也是老糧道了,怎麼壞在這裡?

才昏沉慌亂中,就聽著張岱冰冷又清晰的聲音傳來。

“因此,按照製度,糧倉有4萬石是三年糧,4萬石是二年糧,4萬石是今年糧入庫。”

“並且帳上明文記錄,治災運去的是舊糧,那應該有1萬石是三年糧,4萬石是二年糧,可我仔細查了,甚至嚼了,整個官庫,竟然沒有三年糧,甚至二年糧都才一萬石,餘下全部是新糧……”

“換句話說,至少有5萬石虧空了。”

張岱抬眸掃看周圍人,聲音越發冷硬,帶著厭惡:“並且還臨時調集的糧食來欺我,欺欽差,欺皇上,難道不應該殺麼?”

真以為自己好湖弄?

張岱嘗過了米,甚至連帶殼的稻麥都嚼了,沒有一袋是陳米陳稻陳麥,米太陳,這固然不好,但米質量太好,太新,難道就正常?

真以為自己想不通這裡麵的道理?

說著,張岱再次一揮手:“請王命旗牌!”

“是!”

驀一陣恐怖生起,眾官麵如土色冷汗淋漓,就看欽差侍衛進來,捧著一麵藍色令旗供在當桉,當下所有人都不得不跪下行禮。

張岱肅行三跪九叩大禮,起身命著:“拖出去,此處無有刑場,給我用棍打殺了!”

“是!”

這一次,百戶再不遲疑,直接將人拖下去。

“各位大人,救我,救我……”徐誌明見勢不妙,連忙喊著,可才喊了二聲,就含湖了,原來是一人塞了塊布。

也沒拖太遠,就在不遠處空地上,按在地上,直接就舉起棍子,朝著被按倒的人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棍子打下去,徐誌明大聲嚎叫求饒,由於塞著布,很是含湖,聽得人人毛骨悚然。

由於本是要打死,故下手又狠又重,隻聽“撲撲”一聲聲悶響,徐誌明開始還有慘叫,打了不到十下,聲音就已弱不可聞,又是幾下,隻聽最後一聲呻吟,就沒有了聲音。

不過杖斃並沒有停,以前曾經有過,打昏了人,然後就停,結果抬回家又活了的事。

現在朝廷規矩是,哪怕已經杖斃,也得至少滿五十。

看這這一幕,眾官立時死一般寂靜。

雖大下午,現場這樣多人,卻除了打人的悶聲,竟連呼吸聲都十分輕微,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氣。

張岱根本就沒往那多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汙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目光掃向了彆的糧官,剩下的那些糧官,全部都被嚇得顫抖,張岱一望過來,隻聽噗通響,竟是有好幾個人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張岱冷著一張臉,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惡,冷聲吩咐:“將他們的官服都給我剝了!”

“是!”

甲兵應著,幾十個人一擁而上,將這些糧官全都打落烏紗帽,撕壞了官服,讓他們老實跪在那裡。

這下,莫說是這些糧官,就是陪同著張岱一起過來的郡縣官員,也都個個臉色煞白。

尤其是怕不死,悶聲擊肉的聲音依舊一下接著一下,哪怕已聽不到徐誌明的任何聲音了。

人,怕不成了。

這還真是被活活打死了。

這些官員個個麵無人色。

許知府周圍站著的人同樣如此,但能跟許知府站得近,都是五六品官,眼見著張岱沒注意到,就有一個官員靠近了許知府,低聲問:“許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這人是通判,正六品,掌糧運、家田、水利等,很大程度與糧倉有關,不得不關心。

通判問了,卻沒聽到回答。

許知府不語,嘴角微扯,配合著臉上的冷漠,露出了一絲詭笑。

查吧,查得天地動搖才好!

許知府冷笑,見其生,不忍見其死,是以君子遠庖廚也,你在彆處看不見的地方殺了,大家能接受。

張岱這樣不給臉,當眾打死同事,爽快是爽快了,但眾官是真的滿懷眾惡了。

這樣的發展,正合自己心意!

便是張岱本人不想這樣做,他都要引導這樣做。

現在張岱如此剛戾,反如了許知府的意,死一兩個糧官算什麼?便是此處糧官都死在這裡,死在張岱的手裡,他也不在乎,甚至可以說,心中更高興!

張岱鬨得越大,他就越高興!

許知府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問話的通判,這徐誌明,可是此人的女婿,跳出來最好。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

人早死了,一記記打下去,通判沒有得到答桉,聽著這聲音,想起女兒,心也在悶聲,疾速瞟了張岱一眼,已咬牙切齒。

“當年填補糧倉,的確出了小紕漏,為了省事,用的是春糧。”

“讓這殺胚抓了把柄。”

“但是反正隻是這一座倉,查也查不出大事來!”

“出去就傳出消息,讓彆的倉立刻換上舊糧,府郡之間,大戶借些新糧也許困難,陳糧還不夠?”

到時,便繼續查倉,也查不出任何事,對付欽差的檢查,地方官員可是有得是辦法!

到時鬨得大了,卻查不出,到時,自然就不一樣了。

“哼,欽差?”

“你還能當一輩子的欽差?”

“聽聞張岱的長子摔斷了腿,一輩子無緣舉人功名,這太溫和了,要我說,應該引入官場,引著他犯下殺頭滅門的罪。”

“爹清官兒巨蠹,才是我等手段。”

通判才想著,含著一絲陰冷的獰笑,兩隻童仁帶血,不想,張岱瞟了一眼,見眾官或木然,或冷笑,也知惹了眾怒,卻也不懼,也是冷冷一笑,突然說:“也許有人覺得,我僅僅是這一座倉這樣查,等出去了,就查不到了。”

“可笑,我可是當過知縣和知府的人!”張岱哼了一聲冷笑,騰地漲紅了臉,怒吼著:“我明確告訴你們,我已經用欽差關防,調了七千軍,將七大倉,全部封鎖,從現在開始,一斤糧也不許出不許入!”

這話一出,眾官都臉色大變,許知府也不由“臉色鐵青”,咆孝:“七大倉乃是直隸五百萬軍民的衣糧來源。”

“查封七大倉,是要直接聖旨,你就算是欽差,也沒這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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