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是不是很熟悉(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09 字 2個月前

蜀王府

正院香桉擺了,府官用手遙指:“傳旨已到了!”

蜀王看時,果見大門不遠處一輛牛車駛來,牛車並不奢侈排場,周圍隻跟了二個帶刀侍衛和二個太監,蜀王怔了一下,命:“開中門迎接!”

頃刻間大門敞開,鼓樂起而,聲樂中牛車緩緩停下,早有一個侍衛挑起車簾,一個太監下車。

此人不過是六品太監,徑向蜀王走來,一擺手命左右侍立,板著臉徑至上首南麵而立定,輕咳一聲,說:“有旨意!”

蜀王伏身:“兒臣恭請聖安!”

“聖躬安。”太監表情漠然,站在一眾跪倒了的人麵前,宣讀口諭:“聖上傳旨,其謠言不僅觸目驚心,更悖戾僭逆,蜀王管家不嚴,將其暫時禁足!”

這口諭用詞嚴苛,雖內容簡短,但句句誅心。

太監讀完口諭,也不像往常對著蜀王露出笑臉,而一臉嚴肅目視著慢慢起身的蜀王,開口說:“大王這些日子,就請在府內多讀書,等閒不要外出就是了。”

這樣的話,放在過去,豈有一個太監對親王說的道理?

太監也得敢啊!

麵對的可不是無根基的郡王,或不掌權的國公,這可是蜀王!

蜀王跟齊王是皇帝的親子!

可不是皇室宗親!

這兩位王爺的事跡,在京城裡,連百姓都能知道幾件,作一直在京城紮根的親王,自從太子去了後,兩個在京城裡就是一直是眾人核心。

哪怕兄弟鬥爭也遇到過挫折,但誰都知道,皇上親子,成年的就是這二個,彆的都太過年幼,根本無法參與爭嫡,因此繼承大位的人必是其中之一。

魯王也想過擠入,但不久前廢為寧河郡王,還因母妃衛妃的嫌疑,幾乎斷絕了繼承的希望。

雖然這兩人之間鬥爭,哪怕由於皇帝的平衡,“今日你強、明日我強”,誰都沒辦法徹底壓過誰,但誰也不敢怠慢。

就算是太孫出現了,重視兩人的人還不少,並且但凡宮裡的內侍,就算是有所傾向,也不會真得罪了另一人,至少大麵上要過得去。

萬一傾向錯了,前途是肯定沒了,但起碼也彆落一個殞命的下場呀。

能在宮裡混得開,基本都是人精,便目光短淺,起碼也不會去踩“尚未死透”的人。

今日太監這樣冷漠,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是來自於皇帝的授意。

不過,就算這樣,也可能是此太監看出皇上對蜀王的厭棄,這是在撇清關係了!

看著這個曾經對自己有過殷勤的太監丟下一番話,就這麼走了,已慢慢起身了的蜀王,身體就微微一歪,差點摔倒,還是被府官給扶住了,才沒有當眾出醜。

蜀王卻一把揮開府官,鐵青著臉,見宣讀口諭的太監走遠,一把拔出佩劍,在眾人的驚駭注視下,直接一揮,將桌桉砍了。

“是誰在誣陷我?”

蜀王赤紅著眼,怒吼:“這等僭逆謠言,連孤都不清楚,怎麼可能是我府上的人說出去的?”

簡直荒唐,荒唐!

若蜀王真知道什麼取心延壽的事,那從府上傳出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可問題是,蜀王自己都不清楚!

蜀王都是第一次聽說!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府上的小小管事,又如何能清楚?

既是不清楚,又怎麼在外麵亂說?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到底是誰這樣可惡,竟敢誣陷自己,還真誣陷成了?!

父皇啊父皇,你怎麼能真的信這樣的無稽之談!

這個時候的蜀王,根本還沒心思往更深去想,隻覺得父皇是聽信了讒言,才會認為是自己傳出了謠言。

但蜀王的幾個謀士卻神情凝重,臉色沉著,都從這突變中咂摸出一點彆的滋味。

皇上這暴怒的態度,可有點不太對。

就算是蜀王府的管事在外麵亂說,這樣的謠言傳開,若真無這樣的事,皇上也不至於這麼暴怒吧?

畢竟事實擺出來,證據擺出來,雖不能辟謠,但百姓不懂,文官武將、以及讀書人們還能不懂道理?

隻需要這部分人知道皇上是無辜的,這不就成了?

一群愚夫愚婦就算是信了謠言又如何?

這些年,民間傳的更離譜的謠言也不是沒有,皇上就算是怒,也是有限,也從沒這樣震怒過?

難道是因皇子們年紀大了,又是涉及到了太子當年的事,年老了的皇帝才會更生氣?

不,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已有人忍不住往更陰謀論去想,皇上這樣震怒,看起來其實不像是因被人造謠而生氣,更像……被人說中了虧心事!

但這話,誰敢在此刻說出來?

就算是說,也不能在這裡說,而開會議時再說!

馬友良心裡翻騰著念頭,還是將它壓了下去。

眾人離開正院,回了大廳,這裡就隻有蜀王就馬友良二人了,兩人相對無語,一時沉默。

“此謠言,甚是可怖,大王應對的很好。”

“斬香桉,暴怒,這樣反應,都證明大王的無辜,要是沉默了,反禍不可測。”

“可已經種禍不淺了。”蜀王這次,真的臉色灰白了,他苦笑:“你不知道,我這父皇,一旦疑心,再想拔掉這根刺就難了。”

“可孤真不知道,想想,太子死時,孤才十五六歲,孤如何能窺探父皇的秘密?”

“可偏偏孤現在無從解釋,一解釋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大王說的是,這計太毒了,這人必是死間!”馬友良陰沉地開口說:“怕是除了此人,還有彆的內應,大王必須徹查才是!”

“這肯定,先不談這些具體的事。”蜀王在廳內徘回了幾步,突然慢吞吞說:“這種感覺,你是不是很熟悉?”

這話突而其來,可馬友良是跟了蜀王十幾年的人,被蜀王一問,一怔後,還真覺得這事的確有著令自己覺得熟悉的部分,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當下沉吟:“是有點熟悉。”

“是不是明明感覺有點不對,但是細查卻沒有彆的痕跡,仿佛一切是天意巧合?”蜀王蹙眉,目光有點幽幽的繼續問。

這就是遇到這事,蜀王的第一個感覺。

熟悉,很熟悉,這幾年熟悉太多次了,每次都是兩王輸陣,太孫獲利!

時到今日,這疑問再也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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