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可惜啊可惜(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55 字 2個月前

侍郎府

本來議論的高台和下麵法壇,都變得鴉雀無聲,本來巡衛的侍衛都個個不敢動,蘇子籍卻舒展了眉,偏著臉笑:“劉真人,你這是煙花的障眼法?這樣逼真,元旦可得為皇上演個彩。”

在大魏,除夕與元旦是連袂齊過,形成了“守歲”的習俗,通霄達旦,徹夜不停,最著名是天子上皇城端門上俯瞰天街,接受萬民朝賀,並且燃放煙花鞭炮。

大鄭也繼承之。

這話一說,大家頓時鬆口氣,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曹益暗透一口氣,笑著:“原來如此,劉真人,我府上過年,也想訂購幾個煙花,漂亮漂亮。”

“說的是,我也訂購幾個。”

幾個官員都連忙說著,蘇子籍笑了笑,目光垂下,就看見半片紫檀木鈿虛影,帶著淡淡青光在視野中漂浮:“妖族氣數入體,梵教氣數入體,是否接受淨化?”

強迫買賣麼?

蘇子籍心裡震怒,掃了一眼辯玄,應了聲:“是!”

【天命+1】

蘇子籍並無半點喜色,看了下侍郎府的上空,就見侍郎府的上空,上百鬼神凝聚留下的陰氣都已一掃而空!

之前呼呼的大風,此刻也停歇了。

劉湛聽了這話,現在一看到代王就有些頭疼,一想到剛才的情形,更是一陣心悸。

自己雖想要借龍廷修行,讓道門得到更多資源,可與這樣的大麻煩扯上關係,隻怕是禍不是福。

劉湛勉強扯扯嘴角,應答:“這是道觀新研製九龍賀歲煙花,剛才就試了下,王爺和大家喜歡就好。”

這態度真是要多客氣就有多客氣,無形中透著疏離。

蘇子籍麵帶微笑,開口誇讚:“劉真人果然名不虛傳,是道門高人,不僅僅這次鎮壓妖孽有功,利國利民,煙花都造的漂亮。”

沒打算久待,剛才發生的事,雖托詞煙花,可是不是大家都心裡有數,很快就會傳開,要早些回去,召集謀士,討論這件事該如何收尾。

想到這裡,蘇子籍淡淡一笑:“既這事已了,那本王就不多打攪了,諸位請便吧。”

說著,他也不去與彆人告彆,隻遙遙點了下頭,就直接帶著人離開。

“代王請!”劉湛稽首,目光一閃,趁機仔細觀察代王。

就見代王身上的變化,令他心驚!

原本看代王,還能看出代王身上有青氣,在彆的王爺身上也看到過,這都不是很稀奇,龍子鳳孫基本都是如此,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青氣,隻是多少的問題。

可現在,代王身上就像被籠罩上了一層迷霧!

光是這麼看著,就覺得霧裡看花一般,彆說是青氣變化,就是彆的,也根本看不清,辨不出凶吉。

劉湛目送著代王上了牛車,牛車遠去,則站在原地,嘴裡喃喃:“唉,天數……”

等到一陣風吹過,劉湛就像被驚醒了,驟然清醒,而在此刻,雜亂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大多數人也匆忙離開了,畏虎一樣。

劉湛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滋味,轉過身,就看見馬順德!

馬順德與彆人的驚疑不定不同,大步往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看馬順德的臉,也很明顯能看出,臉色泛紅,這是帶著點興奮和激動,連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悅!

這可真是……連裝都不裝了。

劉湛明白馬順德為何會有這樣表現,微微沉了沉神色,馬順德在看到他,對著劉湛這個一向不怎麼喜歡的老道,也有了一點好臉色。

“咱家這就要回去稟明陛下了,劉真人,你可要跟咱家一起回去?”馬順德甚至熱情地問。

劉湛搖頭:“還有一些後續的事,要晚一些回宮。”

“那咱家就不等你了!”聽到這話,馬順德也不怒,立刻入了牛車,這種迫不及待的模樣,真是毫不遮掩。

劉湛就這麼站在門口,聽著馬順德一入車,就連聲高喊著:“快進宮!快進宮!”

隨後,牛車就比來時起碼快了一倍的速度,飛快朝著來時的路風卷而去。

劉湛再次目送著這一輛牛車遠去,神情莫名。

“駕!駕!”

緊接著就是幾個人從裡麵匆匆出來,都是騎馬而來,竟連與人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翻身上馬,加鞭而走。

而入了牛車,令車夫加鞭而走,也有著十三四人之多。

餘下的人麵麵相覷,都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之感,或在場的道士和尚,以及一些差衙,充滿了想要與人熱烈討論這事的心情,卻沒有讀書人和官員會這樣想——真有這麼乾,就是愚蠢了!

但現場的這些讀書人,再差些的都是舉人,還能來到這地方參與這事,那就沒有一個是蠢蛋!

這些人彼此都不說話,隻是離場時的速度,越發匆匆了些。

有風吹過,遠處樹影微晃,不是風在動,而是人心動了。

當然,當這些人都匆匆離開,最後也有三兩結伴離開,這些最後的人,要麼就是本身速度就慢了些,要麼就是有長輩帶著年輕人,而有些話,卻不好對年輕人直白講出來,而年輕人好奇心更強,不願意就這麼匆匆離開,使得這些人落在了後麵。

有年輕一點的讀書人,大概十五六歲,臉上還帶著稚氣,上了牛車,就忍不住問:“父親,這事,孩兒著實有些不懂。”

看在兒子沒有在外麵直接問出來的份上,曹益還算欣慰,不答反問:“怎麼說?”

“這本是吉相,何故如此?”

少年是不解,這明明一看就是吉相,這是好事,代王又是陛下和皇後娘娘的親孫,便是出現了這吉相,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這不說明,如今的皇室是受上天所眷顧麼?

雖已建國有些年了,可經曆過前朝的老一輩還有不少活著,對前朝仍有著一點念想的人也不是沒有。

出現這樣的吉相,這難道不是好事?

“吉相?不,這是大凶之相。”

曹益是禮部員外郎,少精敏,可惜的是姓曹,因此仕途艱難,遇事動輒獲咎,幾次貶職,現在心灰意冷,甘心領個清閒薪水,自肆於山水書海,甚至對兒子的教育也是這樣。

能中個秀才,以後中個舉,不圖進士,平安生活就是了,自己家有前朝國姓,真有才器,還要拚搏,是禍不是福。

可現在,曹益發覺,兒子太傻白了也不行,不過這是以後教育,現在卻不想明說,隻歎了一句。

“代王遇此,還如此鎮靜,可謂讀書人真種,隻是可惜啊可惜。”

輕者圈囚,重者賜死吧,一代賢王,就這樣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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