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為了何事(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075 字 2個月前

眼見著康樂伯轉身離去,畢信低頭在階下呆立了良久,才慢慢一點點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沿途見到的仆人,個個都避讓。

回到屋內,此時早就已經點上了蠟燭,因被苛待,他這個伯府嫡子也隻能用普通仆人會用的有嗆人的煙的蠟燭。

屋內彌漫著的淡淡的嗆人味,被玉珠偷偷采來一些花兒香味給衝淡了一些。

再次走進來,不必畢信開口說話,看著他紅腫的臉,玉珠就驚呼了一聲。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誰打的您?怎麼下手這樣狠?”

“我去給您拿水冰一冰!”

畢信坐在椅上,不言不語,任由玉珠小跑出去,給他接了涼水,將手巾浸濕在涼水裡,擰了一把,慢慢敷在紅腫臉頰上。

“公子,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了?”

“玉珠,謝謝你。”良久,畢信才呆呆轉過臉:“在這府裡,也唯有你把我當成是公子看了,彆人怕都巴不得我立刻去死。”

“公子!”畢信的話裡讓玉珠一驚。

她是畢信的貼身丫鬟,說不得以後有機會成畢信的通房、妾,在她的眼裡,伯府的所有主子都加起來,都比不上畢信的重要。

但正因為這樣,玉珠才驚慌失措,連忙湊到了門口,眼光看向了四周,見著沒有人,才暗鬆一口氣。

好在畢信也沒想著讓她回應:“父親好像真不在乎我這個兒子,他的怒氣,甚至不是因我問了不該問的話,而是因我不聽話接受了羽林衛指揮僉事一職。”

“他覺得伯府跟著齊王走,我這在伯府爹不疼哥憎恨的人,就該放棄大好的前途,不去給伯府拖後腿。”

“可伯府的大公子將來會襲爵,我這嫡次子又有什麼?有哪個伯府嫡子混得像我這麼慘?”

是啊,公子委屈。

玉珠不敢說出口,心裡也讚同著畢信的話。

有哪一家的伯府嫡公子,吃飯都是吃大廚房的飯菜?

如果去晚了,常常隻有冷了的飯菜,還需要回來用小爐溫一溫才能入口。

之所以沒在自己院子裡開小灶,是因屬於公子的月例少得可憐,為了給公子攢下應酬跟娶妻的錢,玉珠這掌管小院財務的人,就隻能是儘量精打細算。

這樣想著時,她說:“奴婢夜裡出去,聽見前院的嬤嬤跟人說,大公子也太狠心了,老爺也過於薄情了些。”

話一出口,玉珠驚呆了。

“我怎麼說了這話,我沒有記得前院的嬤嬤說過啊?”她心裡驚駭,整個人都僵住了。

“什麼,你也聽說了?”

畢信卻根本沒注意到玉珠的反應不對,因這話是從玉珠嘴裡說出來,立刻就相信了。

“大公子狠心,老爺薄情,難道酒肆的醉鬼說的沒有錯?”

“娘是被毒死的,並且這事還暗裡流傳,隻隱瞞了我自己?”

畢信下意識握緊了拳,心裡冒出一股恨意,但隨之而來就是恐懼。

“我該怎麼辦?如果母親的死與父親有關,我該怎麼辦?”

自己就算是指揮僉事,又能怎麼辦?

連貼身丫鬟都是跟著受苦,吃穿用度是府裡最差,在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扭轉局麵,該怎麼複仇?又向誰複仇?

指揮僉事,突然間,畢信想到一個人,眼睛一亮,騰一下站起來,對著臉色蒼白的玉珠:“我出去一趟,今晚也許回來,也許不回來,你不必等我了,自己先睡吧。”

說著,就向外去。

代國公府

蘇子籍正在書房與野道人對壘,野道人下了一著,笑著:“主公雖經常說,自己不善棋道。”

“依臣看,主公的水平,與專業棋手也可分庭抗禮,隻是稍遜棋聖罷了。”

蘇子籍笑了笑,目光垂下。

“【圍棋】12級(10500/11000)”

“不知不覺,我圍棋也快13級了,沒有辦法,蟠龍心法要日常增長,就必須擺棋譜反複推演。”

“路逢雲說的沒有錯,11級是專業,15級就是大師。”

“棋聖,或就是16—18級?”

才想說話,就聽到仆人稟報,說有人上門求見。

蘇子籍立刻就猜到是誰來了,笑著說:“看來,今天對壘,是沒有辦法繼續了——來人,請客人到梅廳,我立刻就過去。”

“主公,棋道不過是棋子對壘,這可是人在對壘。”野道人也起身,笑著:“臣在屏風後聽聽,可好?”

“就這樣辦。”蘇子籍說著,起身去梅廳。

畢信被人接著,已穿過一道籬笆花牆,見著書房北側小廳有著燈火,聽著仆人說著:“老爺就在裡麵。”

畢信驀一陣緊張,竟站住了腳,竟然有一種恐懼,想馬上退回去,不想揭穿這個秘密。

隻是轉眼,母親的柔順的臉就在眼前。

當下一咬牙,就進了小廳,就看到一個身影,正是白天見過的代國公,就立刻拜倒:“末將見過指揮使大人!”

蘇子籍一挑眉,立時意識到了些:“你怎麼行這個大禮?這是私人府邸,不是大營,卻不需要行這種大禮,你又不是我府上的屬官。”

“指揮使大人對我有提拔再造之恩,就算是行這樣大禮,也無以報答萬一。”畢信恭敬的說著。

蘇子籍不由一笑,畢信看著老實,實際上,還真不是蠢人,真有必要,還真的是可以把態度放的很低。

“請起,說吧,來找我是為了何事?”蘇子籍讓他起身落座:“總不至於就是為了請個安?”

這話說的直接,畢信卻不肯坐下,站在遲疑了一下,掃看下四周。

“洛薑?”蘇子籍一想就明白畢信在顧慮什麼,他恰看到門前有一人過去,就叫了一聲。

洛薑剛剛正遲疑著,是不是要找代國公自請一些差事,總天天教授幾個丫鬟練劍舞,讓她越來越覺鬱悶,結果才走到這裡,就聽到了代國公的呼喚。

進來後,不等她說話,就聽到代國公吩咐:“我與畢信有話要說,你在門外守著,除非是我的命令,務必不要讓其他人靠近。”

哈?讓她守著?這是信任自己,還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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