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九章 天鼓(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051 字 2個月前

“什麼叫反常,這就是反常!”

“本來勸諫是正常,但急到這程度,就不對了,難道是黑蟒精沒有文化?”

這也是可能,畢竟是妖怪,許多本能未蛻,讀的書少。

就算這樣,青丘君也有些反感,這也是黑蟒精急了,病急亂投醫,更加上雖與青丘君共事,但二妖平時接觸不多,在他眼裡,青丘君平時做什麼都是冷冷淡淡,給他一種可欺的感覺,自己隻要將事情誇大一些,恐嚇一下,不怕它不害怕。

偏偏他想錯了,青丘君聽到了這番話,不僅沒有同意與他一同去勸說龍君,反直接就拒絕了。

“你不必再說了。”青丘君表情冷淡:“青丘雖得爵位,卻沒指望這爵位真能千秋萬世,龍君乃我們主上,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龍君知道,我也同樣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青丘君意味深長看了黑蟒精一眼,轉身走開。

黑蟒精沒想到青丘君居然聽了這番話,還能直接拒絕,更讓他心裡一跳的事,青丘君冷淡拒絕同時,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

“算了,去找彆的同僚進殿勸說也是一樣。”他不想承認自己這一刻被這青丘君看得心慌了一下,目光一轉,落在不遠處與幾個小妖說話的一個大妖身上。

這大妖身著墨綠色長袍,上麵點綴著一些不算顯眼的寶石,整體低調奢華,長身玉立的大妖更長了一張在妖族化形中也算得上出色的臉,烏黑頭發半披散著,隻頭頂用一根同樣墨綠色的簪子彆著,麵上五官平靜,眸子看過來時,往往能讓妖怪也覺得心情平靜下來。

黑蟒精也是沒辦法了,青丘君說不動,這大妖其實在性格上也同樣是沉穩淡漠的一類,黑蟒精猶豫再三,才走過去。

“方澤兄,龍君現在肯在午時三刻降雨。”黑蟒精開口就說:“這事說起來,其實也不過是意氣之爭,是,魏朝皇子直接規定了時辰,這是對龍君不敬,我也心裡生氣,但一碼歸一碼,這出氣的事,完全可以等以後有時間再找補回來,根本沒必要在這關鍵時,拿降雨這種事賭氣。”

“真因這事與魏朝鬨掰了,他們隻需要下旨嗬斥,龍宮就要動蕩,魏朝直接下令剝奪了龍君的封號,到時失了封號,就是有著龍君的權柄,也要徹底失了凡世的祭祀信仰了。”

“這損失,可就太大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嗬嗬,此事,想必龍君亦是清楚,你也不必這般著急。”大妖深深的看了它一眼,不置可否,不肯再談,轉身離去,氣得黑蟒精臉上青筋直跳。

這一個個的,到底是真不覺得得罪魏朝是大事,還是對殿內龍君太信任?

“咚!咚!咚咚咚!”

突然之間,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悶聲,這聲音既似是天上的雷鳴,又似是源自心靈,哪怕以黑蟒精的道行,也悶哼一聲,被震得心神不寧!

這還罷了,一聲餘音不絕,又一聲響起,激的淡金色的天穹波光蕩漾。

鼓聲重重地敲響,雷一樣督促著,每一聲都敲在龍宮妖怪的心頭,讓它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似乎隱隱中還帶著一種天威。

修為低微的小妖隻聽了幾聲,就軟癱在地,動彈不得,而還能站著大妖也表情凝重下來,覺得不怎麼舒服。

這鼓聲中,龍宮在微微的顫抖。

此時向高空望去,淡金色的天穹受此震動,淡淡雲霧散下,而更遠處,四麵八方某種力量在彙集,遠遠的就以龍宮為中心盤旋成一個巨大旋渦!

小妖沒有什麼感覺,但青丘君就能感覺到,附近圍聚過來的力量,在迅速演化,似乎在督促,充滿著一種可怖的氣息,不僅僅使青丘君寒毛都立了起來,也使裡麵的小狐狸一暈。

這是它第一次直麵天威。

“你們看!”

隻見小妖感覺不到,比小妖還差的蝦、蟹、魚等,似乎感應到了危機,原本都微弱著龍宮遊著,現在不顧一切向四麵八方逃開,這實在是太過驚人。

青丘君本來隻是冷淡站在一處,遙遙看著黑蟒精又去與彆的大妖說話,此刻聽到這鼓聲,看見這異相,不禁變色:“這是什麼?何故至此?”

朝廷為什麼就這樣急,非要督促著龍君在午時三刻降雨?

這事實在是不同尋常,本來她也隻是覺得,這不過是魏朝派來的皇子傲慢無禮,而龍君不肯在午時三刻下雨,也隻是龍君與魏朝皇子的一種意氣之爭。

可現在這樣一看,情況很可能並不是這樣。

真僅僅是意氣之爭,朝廷沒必要催促到這種程度,仿佛龍君不在午時三刻降雨,就要徹底與龍君撕破臉,何至於此?

難道降雨一事,不是該朝廷更著急,隻要能下了大雨,就該高興?

這種刁難,反似是下雨是其次,刁難龍君是最主要了。

而黑蟒精這樣著急,或並不是沒有學過文化,而是彆有用心了。

青丘君疑心頓時深了,神色轉冷,她覺得,這樣的情況下,甚至不止是自己,就是彆的大妖也必感覺到這種異常。

眼見著黑蟒精在聽了幾聲鼓聲,竟然直接闖入了大殿,青丘君忙過去,與同樣走過來的身著墨綠色長袍大妖對看了一眼,但出於對龍君的尊重,它們沒有立刻跟著進去。

“龍君,天鼓在催促了,你不能一意孤行。”

“要是催促不行,必有天譴,您或沒事,但宮中的妖怪,卻承擔不了。”

“還請您三思呀!”

直到聽到了裡麵傳來了黑蟒精的嚷嚷聲,甚至與阻攔的兵卒撕扯起來,它們相互看一眼,就急急入內。

結果就看到一些被黑蟒精打了的蝦兵蟹將,都鼻青臉腫相互扶著站起來。

而高座上的龍君,正目光低垂,看向下方站在最前麵的黑蟒精,神色沉凝:“什麼時降雨,孤自有主張。”

“你這副樣子,難道是想以下犯上,逼迫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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