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居心不對(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092 字 2個月前

曾念真有些恍惚。

岑如柏不知道的是,在今天來前,曾念真其實仍心中猶豫,既不想讓朋友岑如柏擔心,又不願意跟了新主家,哪怕僅僅是客卿性質。

他原本是想著,自己朋友在蘇子籍麵前提了自己,自己親自去一趟,謝過了好意,這事就算了。

沒想到,步入酒肆,一步步走近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正微笑著望著的年輕人時,就突然之間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傳說中孟嘗君之風?”

孟嘗君在薛邑,招攬各國的賓客以及犯罪逃亡的人,天下賢士無不傾心向往,聽著蘇子籍立刻答應給予庇佑,心裡立刻翻騰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壓下這些,曾念真說:“公子仁義,您既這樣誠懇,我曾念真就必會全力相助公子,實不相瞞,這次出京,我身邊還跟著不少弟兄。”

“彆的事不能乾,不會乾,但是對江湖,卻是內行。”

“官府的事不行,但隻要給我三天時間,整個順安府的民間底細,我都可以給您報的清清楚楚。”

曾念真說這話是有底氣,自己聲震江湖,不少江湖豪強都是朋友,調查這些對彆人是難事,對自己不是。

話說黑礦的事,也是自己調查所得。

“就算公子要圍剿三大派,我們也可出力,至於您剛才說的,收集些雞鴨豬等更是小事,若還有什麼需要指派的,您儘管開口就是!”

“曾先生果然有古俠之風,痛快!”

蘇子籍聽到這裡,連連點首,很是滿意。

沒有武功,幫派是社會最低層,就算身有武功,幫會也上不了台麵。

這三個幫會,既委以重任,把控著金礦,這就說明,雖不太可能是齊王的嫡係,但說不定是妖族的根係。

現在齊王與妖族勾結,就也是齊王的黨羽了。

“這裡不是京城,而是順安府,就算有了大動作,隻要結果還不錯,皇帝知道了,應該也無事。”

“他將我當成了太子子嗣,我與齊王就算鬥了,在他看來,也屬於內鬥,並不算很出格。”

蘇子籍想到這裡,心裡感慨。

要不是有這身份,與齊王鬥,第一時間就得按上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這三大幫派可斬之,齊王對我下手,來而不往非禮也,正好回贈一份禮。”

於是,蘇子籍點頭:“你與那些江湖朋友,先繼續盯著黑礦,不要暴露行蹤,等我答複。”

“最好把私礦,繪製一張圖表。”

才說著,曾念真就笑了:“公子放心,我已繪了礦圖。”

說著,就取了一張紙遞了上去。

“哦?”

蘇子籍展開一看,見這張紙上,繪著地形,還有礦脈,雖和標準製圖完全不能比喻,但很形象,幾十處黑礦都有標明。

“曾先生真的準備妥當,我實在很是佩服。”蘇子籍隻瞥了一眼就起身:“既是事情都已查清楚,我就可以去見一見祁弘新了。”

隻靠著江湖人,就想對付三大幫派,就算可行,也絕對是損失慘重,蘇子籍才不會做這種事。

眼下順安府缺銀,有這樣可以順利收攏包括金礦在內的黑礦的事,就等於憑空多了大額銀子,為了銀子能急得去省裡哭求的祁弘新,難道知道這事後還能坐得住?

到時蘇子籍令曾念真暗中幫忙即可,既能報仇,又能解決了府裡的事,不必傷了自己的根基。

說去就去,帶著所繪的礦圖,蘇子籍帶著兩人以及親兵,動身去了知府衙門,自然而然的,他被衙役給直接攔下了。

“休得再往前走!”一個衙役喝著:“這是知府衙門,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而一個班頭見這陣仗,知道來頭不小,連忙喊住了衙役,疾趨而出,直到蘇子籍麵前賠笑:“敢問公子是尊姓、台甫?”

蘇子籍沒有答話,岑如柏代答:“這是本屆的狀元,奉旨任順安府代理郡丞,特來向祁大人宣旨,以及報道。”

“還不快速速進去傳話,請祁知府出來接旨?”

“這……”這一下,可嚇到了攔著的人,麵對聖旨,哪怕不知真假,但為了不被問罪,在場幾人還是立刻跪下。

班頭膽怯看了看蘇子籍,叩頭:“大人,知府大人現在並不在衙門裡……”

“人不在?”蘇子籍問:“他去了何處?”

“知府大人吩咐了一些事後,就去了治水衙門,說是去催錢了。”

因這事並不是機密,就連普通衙役都知道,蘇子籍問了,就直接說了。

蘇子籍想了想:“既是這樣,那我就去治水衙門找他。”

正轉身要走,就見一輛牛車行到了衙門前停了下來,祁弘新黑著臉下了牛車,顯然這一趟催款之行並不順利。

“知府大人,有聖旨到了!”一個衙役跪著朝著祁弘新喊。

祁弘新抬頭,看到了蘇子籍,隻是一眼,就認出這是與自己有過兩麵之緣的“舉人”,怎麼,身份竟然是假,並不是舉人,而是朝廷派來的人?

但不容多想,祁弘新看到了蘇子籍手裡捧著的明顯裝有聖旨的錦盒,就說:“請欽差快快入內!”

又吩咐衙役趕緊擺香案,在裡麵接旨。

所有人都跪下,蘇子籍郎聲念了聖旨,念完,蘇子籍卷了聖旨,交還在錦盒,立刻滿臉是笑,又向祁弘新行了下官見上官的禮節。

“蘇大人乃是朝廷派來的觀察使,不必這般多禮。”祁弘新忙伸手相扶,雖蘇子籍來這裡暫代郡丞,是自己的下官,不過偏偏還有著一個沒有品級,卻聽起很嚇唬人的觀察使,這就完全不對味了。

“上麵怎麼想的?”官場其實很忌諱這種職權混淆的事,祁弘新無可奈何,隻得按照兩人幾乎平等的姿態請蘇子籍進屋入座。

坐下,有人上茶,這時祁弘新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也有時間去觀察坐在一側的年輕人了。

在來到府城,他不久就聽說朝廷會派郡丞過來,現在見到了人,卻有些想法。

“雖是新科狀元,是有才華,又有觀察使的身份,需要給幾分麵子,免得在政務上給我搗亂。”

“但此人明明早就到了,遲遲不肯報道,這居心是不是有點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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