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見如故(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07 字 2個月前

要是齊蜀二王差人送禮,雖也令人驚悚,且會讓蘇子籍懷疑是陰謀,但也不會和魯王這樣突然送禮,讓蘇子籍感到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用意?為什麼魯王會差人給我送禮物?”蘇子籍不解自言自語。

野道人也在思索著,是不是自己錯漏了什麼信息,但因魯王在京城是新晉的王爺,為人低調,野道人也沒有太多情報。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大笑,一個人竟從不遠處茅房轉出來,在蘇子籍與野道人看過來時,笑著:“這有啥難解,齊蜀兩王已經分庭抗禮,魯王雖封,但被迫的氣都喘不過來。”

“我吃你一頓免費的餐,就告戒你一句,彆卷入諸王的鬥爭中!”

這話裡對諸王的熟悉,頓讓蘇子籍眼睛一亮。

尤其是此人雖給人感覺狂妄不羈,但蘇子籍能感覺到,對自己並無惡意,甚至是有著好奇與審視。

見著這人說完就往外走,根本不停,蘇子籍看了一眼,就覺得若就這麼放過,自己怕是要錯失一個良才,立刻追了出去,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岑如柏是也!”對方頭也不回地說。

眼見著就要走出大門去,蘇子籍倒沒繼續追過去。

他執意要走,也沒有必要非要強留。

隻拋下這樣一段話,還不至於讓蘇子籍真去低頭去“禮賢下士”。

就在岑如柏已快要出大門時,卻聽到巷外傳來聲音,岑如柏不知看到什麼,竟先是停下腳步,又退回幾步,站到了一側角落處。

隨後就從門外走進幾個太監,為首是有品級的大太監,一進來就尖著嗓音說:“聖旨到,蘇子籍接旨!”

蘇子籍一驚之下迎接,忙笑:“天使到了,我未能遠迎,實是有罪,還請天使稍候,我更衣就來——設香案!”

所謂的香案,也沒有專門的,隻得將一個乾淨的案桌移到當前,太監琛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案上首南麵而立,見蘇子籍換了衣服疾趨而出:“臣蘇子籍,恭請聖安!”

因成了進士,就能自稱臣了,蘇子籍按照臣禮叩拜,而在場的人,都早就已經跪下了。

“聖躬安!”這太監展開手裡的聖旨,朗聲讀著。

“製曰:竊惟入侍經筵,必資多聞博學之佐,出使藩臬,宜簡窮材碩德之臣,非聞望素優,曷得吏民帖服,今科一甲進士蘇子籍,龍首高登,蜚聲唧唧,鼇頭獨占,鴻譽魏魏,不特海內惟尊,抑亦天朝倚重。”

“……授爾為修撰,且特委爾榮行,速速觀察順安府,振國紀綱,令君命其不褻如,欽此!”

本來還擔心這新科狀元郎是不是犯了什麼事的鄉鄰,等聽到裡麵的內容,有的讀過書的,頓時心中羨慕。

這能在剛剛點了狀元後就被授官,這說明皇帝眼裡有這個人!

雖被點了狀元,的確代表著文采好,但這狀元幾年一個,趕上恩科,甚至還能連出狀元,但卻不是每一個狀元都能青雲直上,多得是春風得意一回後,就被塞進了翰林院,至今都苦熬著。

可這位蘇狀元,不僅得授修撰,又被授觀察使這職,卻是直接被任用了,而不必和彆人一樣,被塞進翰林院,看似開始做官了,實際上,仍處於預備狀態。

雖然這觀察使一職連品級都沒說,且聖旨上要求立刻去順安府,但這些對於一個年輕官員來說卻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種不是派去做縣令的差事,多半轉一圈就能回京,既得了資曆,又不必被束縛在地方,實在算是好差事了。

於是,等太監走了,院內的眾人又一陣恭喜。

蘇子籍卻覺得這裡麵怕是有什麼事,麵上也帶著喜色,一一回謝。

等這些人陸續散了,原本早該走的岑如柏反站在原地沒動,見蘇子籍看來,竟直接一禮:“在下岑如柏,曾在林玉清府上做事,擅長雜務,做師爺也能勝任,願在府內求職!”

剛才見過狂妄姿態的幾個人都呆了,蘇子籍反倒笑了。

“敢問先生,為什麼先狂後恭呢?”他問。

岑如柏也不慚愧:“當然是因你能得皇上這樣恩寵,說明前途遠大,跟著你,不僅僅能混一份長久的差事,說不定還有彆的好處。”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不像樣。

偏偏蘇子籍聽了,卻大笑起來,覺得此人實在有趣。

而且此人竟然曾是林玉清的門客,這更讓蘇子籍覺得好奇,對方因何在林玉清完了後,跑來自己這裡求職?

並且膽子這般大,竟直接自報家門,就不怕自己不僅不肯接收,反過來將其行蹤泄露出去麼?

要知道,岑如柏這樣曾為林玉清門客的人,雖不一定有罪,但各方都在調查,試圖從他們口中得到點有用東西,所以對方本不該這時還在京城之內。

但不得不說,此人倒挺投蘇子籍的脾氣。

“你要來求職,這自是可以,我歡迎之至!”蘇子籍止住笑,一擺手:“不過,

主擇賓,賓也擇主麼,主賓之間,自然有著章程。”

“先生且回去收拾,等我起程,就趕過來彙集,具體的事,到時再商量。”

這是正常的事,岑如柏朝蘇子籍再次一禮,就瀟灑出去,才一出桃花巷,就看到一個熟人正神情無奈靠著牆,瞥著自己。

“你竟也來了?”岑如柏對一劍春寒打著招呼。

一劍春寒不快地說:“你怎麼又求職了?”

岑如柏歎氣說:“哎!我可不像你,四海為家,哪裡都去得,我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總要吃飯的!”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賣慘,可原本不快的表情,竟緩和了不少。

“那你也不必非要在這時求職。”

岑如柏翻了個白眼,鄙視了下:“還是這話,我隻是個文弱書生,可沒有仗劍三尺的本事,現在到處有人查我找我,我不找個靠山,難道等死或者天天求庇在你門下麼?”

見著一劍春寒無話可說,岑如柏心裡暗想:“本來隻想試探一下,看看這蘇子籍是不是真適合做下一個提供食宿的老板,結果怎麼就覺得他給我感覺那樣熟悉親切?以他十幾歲的年齡,也不該是我的舊識啊,怪了!”

他卻不知,在蘇宅裡,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蘇子籍也在沉吟。

“這是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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