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籠罩,京城一條街道,牛車前四人,三人撲倒,一個腰斷一半,一個左頸被割開,一個頸右切開,都跌在地上,血被雨打,四下流散。
而在中間這人,“拍”一響,一條齊肩被削斷的手臂落在血水中。
“殺!”
大鄭如日東升,就算隻剩一人,還斷了臂,為了保護公主,隻得呐喊的揮刀。
“死!”管覓虎一聲冷叱,刀光劃過,在空隙中切入,隻聽“噗”一聲,貫穿入內,又是一拔。
“噗”侍衛的雙眼睜得極大,血噴泉一樣噴出,摔了下去。
“可恨!”
管覓虎掃看四周,隻見周圍橫七豎八三十具屍體,自己帶的部屬,除了僅僅五六個,餘下竟全軍覆滅。
要不是自己武功,怕是勝負還沒有在自己這方。
管覓虎不是不理解,大鄭這時鼎盛,公主身側的侍衛,就算不是最頂尖,也是武驤之士,但真的死傷慘重,也不由暴怒,轉過目光,本就猙獰的臉上濺上了鮮血,看更可怕。
在宮中多年見慣了刑罰的嬤嬤,見這殺神朝著牛車看來,也忍不住尖叫。
難得是,新平公主雖隻有十幾歲,又是金枝玉葉,被嬌寵長大,反鎮定下來,順腰一摸,噌地一聲,抽出了一把匕首。
這是她得到的賞賜之物中不起眼的一件,鑲嵌著寶石、做工精致漂亮,光是材質,就可以令其身價倍增,加上上麵點綴,拿出去賣了,怕是能值上千兩銀子。
這本是禮物,又握在新平公主的手裡,更是個玩物,管覓虎見了,直接就獰笑:“哼哈,公主還敢反抗,倒勝過那些無用的官家小姐很多。”
說著,就踏步而上
眼見著保護她的侍衛,已一一倒下,到了最後滿地都是屍體,再無一個活人衛護牛車,新平公主心底生出淒然,知道自己怕是要魂落此地。
但望向身上也帶著傷痕,站在雨中,甩刀血,朝她走來,還露出獰笑的大漢,眸裡盛滿了怒火。
“在城內截殺我,你們果然膽大妄為,就不怕到時我父皇雷霆震怒,令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麼?”
管覓虎咧嘴一笑,對這個掀開車簾,站在牛車前的少女挑下眉:“就算要死,也不是我們先死。你看看這裡……”
他用刀在半空劃了一圈,“你這些侍衛,一個個都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剩下的,可都是我的人!而我的手裡,更是握著可以殺死你,將你這小舌頭也割了的刀,你就不怕?”
身後已結束戰鬥的人,見管覓虎這模樣,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竟在這時玩貓捉老鼠的把戲,很是耽誤時間,有心提醒,被旁人拉了一把。
凡是跟管覓虎共過事的,誰不知道他凶殘成性,還報複心很強?
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女人臉上的絕望。
這種時候打擾了他的興致,事後必會被報複,左右隻剩下牛車上女子,管她是不是公主,在這時毫無意義。
新平公主已冷冷說:“我不怕,我是公主,大不了,我與你拚個魚死網破,要是拚不了,我就自殺!”
這種周圍血腥一片的環境下,還能這樣講話的女子,倒讓管覓虎越發生出一絲興趣來。
對他來說,越是這樣難以馴服的女子,將她們一寸寸肢解,看著她們在自己身下慘叫、求饒,就越是有意思,越是讓他興致高昂。
何況,眼前的少女他的確認識,曾在一次跟著林玉清去赴宴時,遠遠看過一眼,這女子不僅是公主,還是大鄭皇帝最喜歡的公主。
那是連林玉清都要刻意討好的高貴的女子,此刻,還不是落在自己的手裡,任由自己擺弄?
這樣想著,新平公主的驕傲,不僅沒讓他大怒,反讓他大笑起來。
望著瞪視自己,拿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著的少女,他舔了舔唇,一股血腥味:“想不到你還是貞烈女子,我喜歡!”
新平公主被他目光盯著,隻覺得是被癩蛤蟆爬過一樣,既憤怒,又惡心,她呸了一聲,冷笑:“我才不是什麼貞烈女子,身子貞操算什麼?本宮以後養十個八個麵首也不要緊,不過,不能被你這醃臢之輩近身,不能受你這等恥辱!”
仿佛看惡心蛆蟲的眼神,頓時讓管覓虎暴怒,但想到對方乃是大鄭的金枝玉葉,又越是興奮。
“我往常玩過,身份最高,也不過是官員之女。”
“沒想到要走了,竟能有幸玩一玩大鄭的公主,老天待我不薄啊!”
管覓虎並不是真的忘乎所以。
“搏殺不過一刻時間,這京城到處是皇帝親軍,但調動必須奉旨,一來一回沒有半天時間不可能,這可以忽視。”
“九門提督處也有兵,可也得提督處發出命令。”
“我有半個時辰。”
這是製度,要不,誰都可以京城調兵,這還得了?
看著車內的女子,管覓虎又舔了舔牙縫:“雖然時間少了點,但也足了。”
眼見著這凶漢眸子裡的紅光,牛車處的新平公主,就要將匕首橫在脖頸處。
“想死?”
管覓虎嘿嘿一笑,一抬手,跨在腰間刀鞘,就甩了過去,隻聽“啪”一聲,力道之大,不僅讓新平公主手中的匕首直接被打落,更是讓新平公主的白嫩的手腕瞬間紅腫了一片。
管覓虎見了,更是大笑:“好!你既這麼驕傲,今日,我還就要辱你這個公主,看你一會是不是要哭著喊著喚我好哥哥!”
隨即就要撲來。
才一動,突改變了方向,朝旁快速一閃。
“噗”一支弩箭,帶著惡風,就從耳畔擦過,雖躲得還算及時,臉頰也被鉤子勾出了一道血痕。
接著才聽到一聲命令:“射!”
十副強弩齊射,隻聽“噗噗噗”連聲,剩餘的五六人應聲而倒,近距離射弩,可破開盔甲,豈是人身能抵抗。
“廢物!”見自己人頃刻間倒地,管覓虎啐罵了一聲,朝牛車疾衝,剛才是貓抓老鼠,現在敵人援兵到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拿住這裡身份最高的大鄭公主,就等於有了人質。
並且,由於靠近牛車,誰也不敢射箭。
在一閃極快,眼見著牛車已到跟前,人質即將到手,已清晰看見公主臉上的絕望,突聽得一聲梵號響起,一道灰影落在了管覓虎與牛車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