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屍之一(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140 字 2個月前

“想不到,竟有人解決了我的三屍之一?好,太好了!”同樣感覺到身體正在快速變得年輕,頃刻間年輕十歲左右,道人立刻抬起有著血痕的那隻手,看了一眼。

果然,手上三道血痕,隻剩下兩道了。

三屍去其一,這可是自己這些年都沒解決好的事,誰這樣“好心”,竟辦成了此事?

道人沉思良久,啞然失笑:“派人立刻去查查,我要好生感謝!”

“是,謝真人!”道童看天色已放亮,真人既這樣吩咐了,想必就要立刻去辦才成,應聲離開。

道童雖沒有真人攻擊的本事,但逃跑及傳達消息,有著天賦。

顯然,謝真人因著一些原因,並不想自己去聯係人,道童起到了一個中間傳達的作用。

京城·清園寺·居士院

淩晨,葉不悔正獨自在隻有一人的小院裡收拾東西,燭光晃動,炭火盆正燒著,驅散了嚴寒,但屋內再暖和,依舊讓葉不悔覺得心裡空空。

她看看窗外雪花,久久才發出一聲歎息。

這次不止是蘇子籍不在她的身邊,就連同樣陪她度過了艱難日子的小狐狸,也跟著走了。

一人一狐的離開,讓葉不悔意識到,自己其實是這樣害怕孤獨的人。

其實雖青梅竹馬,但她對其隻是有點朦朧的好感而已,在他父親去世前一段時間,她還怒其不爭,覺得他什麼都手忙腳亂。

從何時起,兩人之間關係就變了?

是從他爹去世後麼?

她其實也說不清具體是從哪一日開始,但就是變了。

等到了爹爹去世,她的身邊隻有蘇子籍跟小狐狸,依賴與感情,就漸漸攪合在一起,讓她也分不清,她對蘇子籍,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情感,才會這樣密不可分。

她拿出一個掛卷,徐徐展開,裡麵是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她看了看,這是爹的遺物,但爹從沒有給她看過。

“爹,這是娘,還是您的紅顏知己?”

“爹爹,你在天有靈的話,請保佑蘇子籍與小白,平平安安歸來。”

跟每天一樣,自己獨處時,會偷偷在心裡對故去父親說上幾句話,知道爹已經不在了,聽不到了,那種濃烈到痛苦不已的悲傷也在慢慢淡去,更知道那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再不會咳著血還要記掛她……但,每日這樣念叨,就好像爹其實並沒有走遠,真望著她一樣。

“爹爹,等天亮了,女兒就要去報名棋聖賽,您一直希望女兒在棋道上能走遠,能成為棋聖,女兒不會讓您失望。”

又這樣暗暗念叨了幾句,葉不悔有些困倦了,見時間還早,蜷縮在榻上,就這麼昏沉著再次睡了過去。

方府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方真心中有事,突然驚醒了,朝外望了一眼,發現天還黑著,直接問了這一聲。

宿在外間的小廝,立刻回著:“小侯爺,現在應是卯時。”

大魏時的早朝,魏世祖宣布寅卯時上朝毫無意義,徒是折騰,規定辰時一到宮門準點開啟,百官依次進入,過金水橋在廣場整隊,一刻之後正式上朝。

當然,官員要提前起來,穿過整個京城,故卯時官員就要起身出發,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京城五品以上官員最起碼每三天就要早起一回。

但比起以前,他們其實很幸福了,睡得也早,也不是不能忍受。

到了大鄭,延續了這個傳統,也是這個時辰。

但今日並不是上朝日子,方真不必起這麼早,小廝想到昨天小侯爺吩咐,立刻就猜到了方真因何驚醒。

“小侯爺,您是不是擔心蘇葉氏的事?”

方真“嗯”了一聲,已經起身,淡淡說著:“蘇舉人將家眷托付給我,我當然要上心……今日是她去棋聖賽報名的日子,本來隻是去城內的棋館,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可我突然做了一個噩夢……”

雖然噩夢跟蘇葉氏,甚至蘇子籍都一點不沾邊,但在這個日子做了噩夢被驚醒,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方真素來謹小慎微,自然擔心蘇子籍的妻子在自己手上出事。

不過在城內保護一個婦孺,這件事實在是太簡單,這要是真出了事,就算自己不會因此獲罪,但無論是在蘇子籍眼裡,還是在龍椅上那位的眼裡,怕自己都擺脫不掉一個無能廢物的印象。

這可不是方真想看到的結果,想到這裡,他吩咐:“派我侯府的護衛!”

頓了一頓,又說:“就彆穿甲了。”

穿甲,實在太招搖,雖按照大鄭製度,侯府護衛有權穿甲。

“請,請”

天剛放亮,葉不悔乘坐的牛車,已是離開了清園寺居士院。

前麵駕車,兩旁跟著的是四個剽悍的人,帶著配刀,陰森森的警惕目光掃過四周,這是方府派來保護陪同她前去棋館。

葉不悔掀開車簾一角朝著外麵看去,見路上已有一些行人,不多,知道這是夫君臨走前拜托了方小侯爺,才有這保護,並不推辭。

此時,偶爾有牛車經過,都對這輛有護衛的牛車避而遠之。

隻有一輛由兩頭白牛拉著的牛車,經過時,車內坐著的人竟也掀開車窗簾子朝外看著,恰與葉不悔的目光碰上,雙方都是一怔。

“杜先生?”

“葉不悔?”

這對不是師徒勝似師徒的忘年交,在路上巧遇,為了不給彆人帶來麻煩、阻礙交通,就隻打了聲招呼,到了棋館下了牛車,才交談。

“杜先生,好久不見,您之前是去哪兒了?到了京城,我曾去您留過的地址找您,結果那裡夥計說,已有段時間不曾有您的消息了。”葉不悔下了車,就詢問著。

杜成林雖在京城有幾處房子,可因性格中有著浪漫一麵,平時並不總在一處居住,有時會住在一些有雅趣的園子裡。

唯一可以聯係到他的,反是一處杜成林產業中的鋪子。

“還有您是不是生了病,看起來這般消瘦。”葉不悔打量著杜成林,問。

杜成林外麵本披著棉鬥篷,進了棋館,才解開,遞給仆從拿著。

他裡麵隻穿著青衫,看著越發顯得他消瘦了。

雖然因著爹爹的吩咐,葉不悔不能拜對方為師,但葉不悔對杜成林,的確有著敬重,此時看到杜成林這副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樣,忍不住就擔心起來。

杜成林咳嗽了兩聲,臉上帶著笑,安撫這丫頭:“我不過是前段時日感染了風寒,現在已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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