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入了彀(1 / 1)

贗太子 荊柯守 1067 字 2個月前

見丁銳立容聲儘厲,譚安笑而不語。

門口就響起了書童問冬的聲音:“公子,你可需要茶點?”

丁銳立見譚安不為所動,沉聲說著:“進來!”

書童問冬的確端了茶點進來,認真給公子上了茶,丁銳立心裡一沉,問冬的確是聽見聲音才問,進了房間還四周掃了一眼。

但偏偏是,不遠書架處譚安,明明在,可書童問冬的目光掃過,就和掃過空氣一樣略過。

“難道,是妖鬼?”丁銳立一股寒氣湧上來,身體微微顫抖,不少傳說襲上了心去。

“公子,你還有什麼吩咐?”書童問冬見四周無人,一切正常,就納悶的問。

“不用。”丁銳立說著:“我打算讀書,無事不要進來。”

“知道了,公子。”

等書童問冬離開了,丁銳立再次看向對麵:“你是誰?”

“我,和你說了,臨化縣一個革職公差。”譚安放下了書,重新說:“蘇子籍與我有奪妻之恨,更害我丟掉差事,我對他的恨意,隻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你且信我就是。”

見丁銳立不語,就說著:“我要與你說的是關於蘇子籍縣試時的事。”

“縣試?他出了何事?”丁銳立根本不想和這可疑之人說話,但它要說,自己也隻得敷衍下。

萬萬不可給它翻臉之機。

譚安歎了口氣:“我是縣衙公差,自有著消息來路,聽說,縣試時的文章,他寫了避諱字。”

“此話當真?”丁銳立就算戒心很重,還是一驚,隨即不信:“可我聽說,蘇子籍的縣試隻考了一次就中了,要是寫了避諱字,如何能考取?”

“這就是我要與你說的事了。”譚安嗤笑一聲,“他雖寫了避諱字,可有人幫著修改了文章。”

“何人?”這可是大醜聞,大把柄,丁銳立眼睛一亮。

“還能誰?自然是縣令張大人。”譚安搖頭:“你彆看蘇子籍隻是個寒門子弟,實際上善於鑽營,張大人就是收了好處,才修改了這避諱字。”

“這事,不僅張大人知道,就連教諭也知情,當場還有彆人,消息就是那裡傳出來,保真!”仿佛怕丁銳立不信,譚安還說了消息來源。

這讓丁銳立開了眼界。

雖說譚安的說辭裡有著前後矛盾的地方,但此時丁銳立相信,這事本身未必假,在屋內來回兩圈,冷聲說:“這可是科場舞庇,我去令人去告,就算是縣令也得罷官丟職!”

“告也無用。”譚安笑了下,瞥了一眼,這人果是恨意很濃,要不,豈會立刻想出對策。

“你莫非忘了,縣試隻考取童生,可童生並不算是功名。”

是啊,童生不過是得到考取秀才的資格罷了,可不是功名,要是蘇子籍考取秀才時這樣做弊,不但可革了蘇子籍的功名,就連張縣令的烏紗帽也保不住。

朝廷開國不久,對這方麵非常重視,雖還沒有科場大案,但前朝一次科場大案,受賄考官和行賄考生立即處死,還株連親屬,父母妻子全遭流放,懲處異常嚴厲!

有這例子,本朝也不會輕放!

但不得不承認,蘇子籍是有幾分才學,想必經曆避諱字,府試時不會再犯。

而僅僅隻犯一次的話,還是在縣試,上麵的官員也不會去查。

想明白這事,讓丁銳立更惱怒。

“這事既無用,那你何必特意跑來告訴我?”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丁銳立其實脾氣並不算差,可中了術,對蘇子籍的事都有著極強情緒,此時有些惱怒,瞪向譚安。

譚安老神在在坐下,也不惱,隻是挑眉:“我隻是告訴你,他這人看似寒門,其實有後台,心機也深,不能蛇打七寸,必會成為大患。”

見丁銳立麵露思索之色,才慢悠悠說:“其實,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次省試,能考取解元麼?”

“本來你不用擔心蘇子籍,誰叫他進步這樣快速?”

“離秋闈還有三月,你不怕他突飛猛進,硬是把你的解元擠掉?”

丁銳立雖知此人挑撥,可真中心中隱憂,肌肉不由抽搐下,陰沉看了一眼,道:“你有何辦法,能讓他不中?”

很快又說著:“他才學的確不小,不能讓他失去科舉資格,此次說不定真的能中。”

甚至和自己搶奪解元。

譚安就知道此人已入了彀:“你鑽了牛角尖,誰說一定要失去科舉資格,才不能科舉?受傷,殘疾,焉能再去科舉?”

他殘忍一笑:“再說,失去科舉資格,還可再考,說不定結了死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隻有蘇子籍殘了,彆說是這一次,以後前途也都毀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下這狠手了。”

“這……你讓我再想想。”丁銳立有些心動,可又有聲音在阻止,本來隻是小衝突,要是鬨到這程度就是不死不休了。

見著丁銳立遲疑,譚安有些不滿意,歎了口氣,取出了一根香,麵露不舍,還是一揮手,就點著了,釋放出煙霧。

丁銳立怔了一下,等回過神時,已麵現陰狠,說:“你說的對,他殘疾了,必定前途儘毀,你有什麼好辦法?留有把柄,對我不利,我可不做。”

又狐疑:“這事你可以作,為什麼你不乾,你莫非是想漁翁得利?或者拿此把柄要挾我?”

就算在這時,丁銳立還是有幾分清醒。

“哈哈,放心,不會對你不利,知道挨著府城的水源鎮嗎?”譚安問著。

“知道。”

“水源鎮有著一個小湖,比不上蟠龍湖,其水也來自蟠龍河,湖雖無名,但周圍景色不錯,常有人踏青,更有著一座久無香火的水祠,你改日就邀請那蘇子籍水祠玩耍,我會埋伏在附近,趁亂,毀了麵容,將其打傷。”

“到時,就算分寸不好拿捏,隻要麵目有瑕,哪怕考取了舉人,也就此止步,不足為患。”

“怎麼樣,下手我乾,你隻要引出他就可。”譚安說著,要不是自己不能近身,又要借此人之手抵抗反噬,哪要這樣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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