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求知者書架內，唐奇用驚奇目光看著左右兩個幾乎完全沒有分彆的蘿絲·瑪德琳。

疑惑之色，完全寫在臉上。

唐奇所看見的過程讓他認定第二個蘿絲，不是真正的蘿絲，但感知卻告訴他，二者都是。

再一聯想蘿絲之前所說，她要前往第一層大部分扇區的話，唐奇腦海中立刻想到某種可能，甚至直接衍生出了無比真實的畫麵。

預想中，唐奇將看到許多一模一樣的“蘿絲·瑪德琳”。

正當他進行著猜測、感知時，忽然左側的蘿絲驀地靠過來，雪白豐腴的手臂探出，做出極為大膽的動作。

她雙手捧著唐奇的臉，讓他麵對自己，然後她那雙滿是誘惑的眼眸便直勾勾的與唐奇對視著，吐出的聲音依舊滿是磁性，讓人聽了耳朵發癢。

“親愛的唐，我猜你現在一定想到了什麼不和諧的畫麵。”

“那麼……”

說到這裡，這位蘿絲停頓了下。

旋即越靠越近，紅唇蠢蠢欲動，眼眸裡麵更是浮現出一種興奮無畏之色。

“想不想試試呢？”

伴隨著這聲音鑽進耳中，唐奇很快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溫熱清香。

唰的一下，唐奇扭頭看向真的蘿絲·瑪德琳。

唐奇更加驚訝了，這被召喚出的蘿絲，竟然是獨立人格？

唐奇原本以為，雖然他無法區分出兩個蘿絲間的差彆，但既然是被召喚出來的，那麼真正的蘿絲對她應該具備一定的控製權限。

似是看出唐奇眼眸裡的疑惑，右側的真蘿絲一邊借著扶眼鏡的動作掩飾臉上的酡紅，一邊則輕笑著解答。

“她，是我的倒影。”

“當然這麼說不算特彆準確，她其實也能算是真正的蘿絲·瑪德琳，她擁有我的軀體，擁有的記憶，我的經曆，我的感受，甚至是靈魂……人格也是一樣，本質上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有些混亂，你可以將她當成是另一個蘿絲·瑪德琳，稍微大膽些的。”

“她的魅力比我多，我很喜歡她。”

蘿絲口中，吐出有些奇怪且難以理解的話。

尤其那“倒影”二字，還有最後一句，自己羨慕自己，自己喜歡自己？

唐奇腦海費力思索時，他的臉頰已經遭遇襲擊。

來自，蘿絲·瑪德琳。

原本這大美人的目標顯然是唐奇的嘴，但已經有過初吻被掠奪經驗的唐奇微微側了下，於是蘿絲便摟著唐奇，並親吻在他的臉上。

同一時刻，唐奇征求了蘿絲的意見之後，對著強吻自己的蘿絲·瑪德琳開啟萬物通曉。

如今的唐奇，如今的萬物通曉，連主宰都能窺視。

但此刻，他看到的卻是晦澀複雜的幽光，緩慢被解析著。

【神性實體：蘿絲·瑪德琳。】

【狀態：真身倒影。】

【信息碎片一：她是真正蘿絲·瑪德琳的倒影，但她擁有真正蘿絲的血肉之軀、經曆記憶、智慧、靈魂、自我……從各個程度上來說，她就是真正的蘿絲·瑪德琳。】

【信息碎片二：她一旦被召喚，將擁有獨立的人格，將不受任何限製，她甚至可以擊殺另一個蘿絲，完美取而代之，且不會受到任何懲處，就算是她的老師古老觀察者也不會出手乾預，因為那算是蘿絲的自殺。】

【信息碎片三：她的存在與分身、投影都不同，她其實來自無垠神秘之外某個未知之地。】

【信息碎片四：她是自由的，是獨立的，但被召喚時她也接受了一個設定，在未來某個時刻，如果真正的蘿絲·瑪德琳發出“聚合”要求，她擁有選擇權，可以選擇同意，也可以選擇拒絕。】

【信息碎片五：若是拒絕，她仍舊是另一個蘿絲，可以自由生活在無垠神秘，不會被排斥。】

【信息碎片六：若是同意，她降臨在無垠神秘之後獲得的所有一切，將融入真正蘿絲……當倒影蘿絲的數字到達一定界限，蘿絲·瑪德琳很可能在短時間內揚升為神，大概率將是知識類的女神。】

【信息碎片七：蘿絲·瑪德琳每召喚一道自己的倒影，她隕落的風險便增加一分，因為她也無法預料，召喚出的倒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會擁有怎樣的人格，一切都是未知的。】

【信息碎片八：蘿絲能為自己召喚倒影，源自她的“古老觀察者”為她單獨開啟的特殊通道，無垠神秘僅有她一人能這麼做。】

【信息碎片九：古老觀察者有著許多弟子，但蘿絲·瑪德琳是最特殊的。】

……

當唐奇將這些信息碎片閱覽完畢時，摟著他的蘿絲已經不滿足於僅僅隻是親吻臉頰。

這位與真蘿絲有著迥異人格的“第二蘿絲”，降臨無垠神秘短暫時間，但超凡境界卻也是大博學者。

她用毫不掩飾的火熱目光直視唐奇，旋即紅唇張開道：

“愛與欲都不應該被遮掩……成年人應該要大膽一些……忠誠於自己的內心感受……釋放自我，將那些大膽的想法實現。”

“轟”

唐奇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遭受蘿絲的“攻擊”。

大博學者，聽起來也不過還是個超凡學者罷了。

但蘿絲，卻讓唐奇感受到了她的特彆，她與其他的大博學者，有著本質區彆。

他此時是人類形態，抵抗力的確遠遠不如偽夢幻主宰之時。

即便如此，尋常萬靈發出的精神、心靈攻擊，唐奇有著把握可以豁免。

可隨著蘿絲那些話落下，唐奇倏然發現，他產生了衝動。

原本在他心底，隻是一些“隨意念頭”的想法，這一刻變得強烈無比。

唐奇必須得承認，他可不是一個孩子，他是一位成年男性，他也很欣賞智慧知性的蘿絲·瑪德琳，不管是蘿絲的靈魂還是軀體。

產生衝動之後，唐奇其實仍舊有時間有能力切換偽主宰狀態，豁免蘿絲的攻擊。

但可怕的是，他居然並不想這麼做。

正當唐奇要放棄掙紮，任由蘿絲·瑪德琳做出一些大膽動作之時，有些荒謬的變故發生。

唐奇耳邊，屬於蘿絲的磁性魅惑聲音又響起，隻是這次語調有些急促。

“蘿絲·瑪德琳……你應該……你應該再淑女些。”

吐出這話的，同樣是一位大博學者。

完全同源的力量對撞，同時瓦解。

唐奇掙脫出來，很快發現自己被拉開，兩個蘿絲麵對麵站著。

然後下一刻，在唐奇和愛麗絲五號驚訝又荒謬的目光中，她們開始陷入爭論：

“蘿絲，你太愚蠢了，這樣下去你直到登神都會是單身，真可悲。”

“你太不淑女了，這可不是真正的蘿絲·瑪德琳。”

“你在自己騙自己，我就是你，這就是真正的蘿絲。”

“不是，真正的蘿絲必須成熟智慧，必須是一位美麗、溫柔的淑女，未來也必須是這樣的女神。”

“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優點，過度自戀。”

……

“主人，我不是很理解。”

唐奇身側，機械女孩愛麗絲胸前顯示屏閃爍著問號，身後零件還在不斷的蹦出，她口中疑惑道。

差點中招的唐奇，有些無奈看著兩個蘿絲的爭論，沒有回複愛麗絲，而是繼續思索起蘿絲的這詭異能力。

毫無疑問，這是唐奇從未見過的力量和神秘現象。

與許多超凡者擁有的投影分身不同，與漢娜們的狀況不同，甚至和神秘君主也不同。

要真正理解這種力量，恐怕那由古老觀察者單獨為蘿絲開啟的所謂“特殊通道”，通道另一端是無垠神秘之外的未知之地？

立刻的，唐奇想到了自己的愚人船，想到了無限秘盒，想到那交換而來的初火，以及被他稱之為息壤的詭異神物。

思索片刻，唐奇很快想到之前所閱覽的碎片中的幾道，麵色變得肅然起來。

“相對於其他萬靈的晉升，知識陣營的超凡者揚升為神的過程並不激烈，多數都要經曆‘積累知識’這個過程。”

“但這並不代表很容易，積累知識，並不是簡單的閱讀書籍就可以做到的。”

“要知道，蘿絲從博學者晉升為‘大博學者’，都需要打破知識詛咒，何況後續的揚升為神。”

“知識代表著智慧，代表著強大的力量，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但也會帶來傷害，它會詛咒，會汙染，會同化，會反噬……知識每積累到一定階段，都必須度過這些關卡，而且度過之後也不是安全無憂的。”

唐奇腦海，忽然閃過又一道神秘側的箴言。

所有存在與不存在的“恐怖”，都藏匿於無儘的知識之中。

擁有知識，無懼恐怖。

但擁有越多，恐怖愈深。

“這就是為什麼？圖書館第一層近兩千扇區，擁有無數超凡書籍，原本可以讓每個擁有閱覽權限的生靈揚升為神，但實際上並沒有，知識是雙向的，既帶來力量，也帶來死亡、汙穢、墮落等恐怖之物。”

念頭閃爍到這裡，唐奇已經猜測到了蘿絲為自己準備的登神路徑，異常簡單粗暴。

“蘿絲作為大博學者很強大，但她隻是一個人，要在短時間內度過積累知識帶來的詛咒、汙染、同化、反噬等等關卡，那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有大量各自獨立自由的蘿絲·瑪德琳呢？”

“每個扇區，各留下一個蘿絲。”

“各自積累知識，而後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重新聚合，揚升為神？”

思緒又在這裡定格，唐奇替蘿絲仔細思考了這計劃，很快他不得不承認，有著極高的可行性。

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蘿絲將必定揚升為某位智慧女神。

可是，真的不會發生意外麼？

“這種力量的確既詭異又強大，但也很危險。”

“就如那信息碎片所說，每多召喚一個蘿絲·瑪德琳，她隕落的風險便增加一分，被召喚出來的‘倒影’，就相當於另一個自己，而且還是完全獨立自由的自己。”

“但很可怕的是，她們每一個都擁有不同的人格。”

“這意味著，包括蘿絲自己在內，誰也無法預料其他的蘿絲·瑪德琳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會不會召喚出一個邪惡版本的蘿絲？”

“又或者，召喚出的蘿絲在某個扇區內閱讀書籍時被汙染，從而墮落？”

諸多可能性，不可遏製的在唐奇腦海騰起。

正常來說，作為【古老觀察者】這種遠古強大生靈的弟子，蘿絲·瑪德琳原本就擁有美好前途。

就算不進行冒險，她也可以揚升為神，隻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但現在，為了幫助唐奇，跟上他的腳步，蘿絲選擇冒險。

唐奇抬起頭顱看向仍在爭論著的兩個蘿絲，很想勸阻她停止召喚。

他還未開口，兩個蘿絲似乎都猜到唐奇想說什麼，罕見的展現出同一個自己的默契，各自堅定道：

“我不會放棄，這是蘿絲·瑪德琳的選擇。”

“在不久的將來，蘿絲必將揚升為神，她會站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麵對那些敵人。”

唐奇勸阻的話被堵在喉嚨處，沒能吐出。

借著這個契機，兩個蘿絲停止爭論。大膽版的蘿絲也沒有再撲向唐奇，儘管她看起來還是有點蠢蠢欲動的跡象。

真正蘿絲，也是淑女版本的蘿絲，為了防止“自己”熱情奔放的去撲倒唐奇，直接不打算繼續停留第一扇區。

她有些緊張的轉頭看向機械女孩，快速道：

“愛麗絲，打開密徑，我要去第二扇區。”

“唐，剝離愛麗絲和目錄吧，她真的好可愛啊，我要帶她走，她可以作為我的助手……”

蘿絲還未說完，又遭遇打斷。

沒有意外，是那個女人。

“不行，愛麗絲是我的。”

“親愛的唐，把她留給我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

唐奇來不及轉頭，整個人又落入大膽版蘿絲·瑪德琳的懷中。

感受著背後蘿絲溫柔的擁抱，那成熟豐腴又柔軟的軀體，耳邊響起帶來麻癢感受的誘惑聲音，同時又看著眼前，真正蘿絲那成熟美豔，布滿酡紅的臉。

即便是唐奇，此刻也不由陷入一種奇怪的混亂中。

他已經想象不出來，當蘿絲·瑪德琳的數量到達一定程度，那會是什麼樣的畫麵？

唐奇覺得，他正在麵臨一個巨大難題，困難程度甚至還要優先於如何幫助大量蘿絲對抗可能出現的汙染，或者可能出現的邪惡版蘿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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