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真的是少主!?”“不會錯的,賢侄,少主……你,你竟然回來了!”“這怎麼可能,少主他,他不是已經……”雲家上下,眸光渙散,哪怕雲千秋就立於他們眼前,也不敢相信這並非幻覺。一時間,他們甚至忘了喜悅,忘了慶幸,唯有呆若木雞地怔在原地,嘴唇抖索間,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不隻是寧無缺等人,就連程婉雪都一掃先前的傷感,美眸中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猶如泉湧。“是他,真的是他!雲千秋,回來了!”“雲兄……這真的是雲兄?!”項老與程立江兩人,更是滿是駭然。不是傳言季家以及雷炎帝國的很多豪門,都和禦林雲府有仇麼?在那些強橫勢力的聯手下,雲府怎麼還會有活口?雲千秋,是怎樣活過來的?又怎麼會站在這裡!?無數的疑惑,讓得全場數萬人隻感到天旋地轉。但雲千秋,就這般立於場上。時隔半年,再歸來時,已是猶如神祗降臨!驚錯沉默之餘,夏宇甚至都未覺察到,眼前少年的氣息,竟高深到他根本感知不到!“哢……”象征著王室傳承的夏嵐赤刃,在少年手中,就猶如廢鐵一般,碎為無數齏粉。這一指,也讓夏傲遠的狂妄與野心碎為泡影。他的臉上,再找不出剛才的殘忍陰狠,隻有揮之不去的恐懼。雲千秋他不是死了麼?為何會出現在自己麵前!有那麼一瞬間,夏傲遠甚至懷疑眼前所站的,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你……你彆過來。”在雲千秋眼中,夏傲遠就如一隻螻蟻,一個跳梁小醜,弱小到讓他連投去一抹不屑的目光都不配。“我說過,你繼任太子之時,肯定會來捧場,這下,總算沒有食言。”說話間,雲千秋臉上才擠出一抹溫煦。望著那伸來的手掌,以及身影遮擋住天日的少年,渾身是血的夏傲鴻,竟忍不住大哭出聲。“雲爺!”一世人,兩兄弟。當著夏國的無數權貴,夏傲鴻再也支撐不住往日的桀驁和輕狂,猶如一位孩童般,撲入了少年的懷抱。望著腰間被鮮血染紅的白袍,雲千秋拍了拍夏傲鴻的肩膀,輕笑安慰:“彆怕,再哭下去,血就流乾了。”話音落畢,扭過身的刹那,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淩冽的殺意!“你,你彆過來,雲千秋,我警告你,這是夏國的太子之爭,任何人都不得乾擾!你難道想舉國為敵麼!”少年走的很慢,卻讓夏傲遠感到死神降臨般的窒息和絕望。不知何時,他已經推到了比武場邊緣,雲千秋看在眼裡,嘴角揚起抹冷笑。太子之爭?不得插手?舉國為敵?彆說區區一個夏國,放眼三宗一域的數百帝國,誰人敢招惹他!隻要雲千秋願意,殺儘在場數萬人都易如反掌!“你動我族人時,難道就沒想過會有這一天麼?”既然你認為拳頭硬,就能欺淩弱小,拿無辜之人的性命當做籌碼,那我……就以牙還牙!望著緩緩走來的雲千秋,夏傲鴻崩潰了。他這才回想起來,剛才自己那全力一擊,就算是在場實力最強橫的父王都無法用兩指接下來!更何況能把王室傳承的玄階戰刀捏成齏粉!這家夥的實力,放眼夏國,根本無人能攔!想殺自己,也隻需一念之間而已。夏傲遠怕了。他此時,仿佛體會到雲家等人當時的心情。但心底求生的 ,卻讓他強撐出一抹底氣,臉龐扭曲,聲音嘶啞:“你敢殺我,就不怕季家的大人物今後追殺麼!”季家?此話一出,在場數萬人的目光,從驚恐逐漸變得鄙夷厭惡。誠然,夏傲遠之前的所作所為,冷血殘酷,但換個角度來看,也是有資格擔任太子了。可是現在,隻是見到雲千秋,就急忙拿出季家來當做保命底牌?今後讓他當了國君,夏國上下豈不都成了雷炎皇城那些勢力的後花園?若是眼神能殺人,夏傲遠早已被千刀萬剮了。儘管身形抖如篩糠,可終究是求生的 占了上風。他不想死,他還要龍袍加身,王權在手。為了這些,哪怕當季家的走狗又如何?隻要能震懾住雲千秋,讓他付出任何條件都願意!然而這所謂的威脅,在少年聽來,卻好似是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哼哼,季家?”“難道就沒人告訴你,季家那幫垃圾,已經被我滅族了麼!”“咯崩!”拳鋒一握,甚至就不見雲千秋出手,淡金如芒的靈力便化為道道枷鎖,扼住夏傲遠的喉嚨。僅僅刹那,他便感到喉骨漸碎,呼吸也隨之變得困難無比。此話一出,不隻是夏傲遠,就連歐陽川等人都感到心悸懼怕。季,季家,竟然被滅族了?被雲千秋滅族了!要知道皇城那些勢力,隨便一處當中的強者出手,就能輕易讓夏國覆滅。而那些豪門聯手,非但沒有滅掉雲府,反而還被眼前的少主滅族?這怎麼可能!?然而無論他們再怎麼不願接受,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卻不會有絲毫改變。沒有人知道,少年這半年,究竟經曆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如今的雲千秋,實力究竟強橫到何等地步。但有一點,他們卻極為清楚。那就是此時捏死他們全力支持的夏傲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喉骨,在漸漸碎裂。那筋骨碎裂的滲人聲響,直讓歐陽川等人感到毛骨悚人。雙眸充血,夏傲遠的臉色已經扭曲到極點,但除了品嘗死亡一點點的逼近外,再無其他選擇。“犯我族人者,殺無赦!”“咯崩!”血光漫天,屍骨無存。堂堂一國王子,離太子僅有一步的夏傲遠,連句臨終遺言都沒有,便橫死當場!站於腥熱的血霧當中,雲千秋渾身金芒籠罩,一身白袍纖塵不染。這一刻,夏國上下,再無人敢直視那雙淡漠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