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一枝梨花壓海棠(1 / 1)

在學院的校場上,秦川坐在了一個凳子上麵,手裡拿著一把自製的折扇,上麵畫著一副山水畫,怡然自得。西門和曾柔就站在了他的身後,讓秦川的氣勢更上一層樓,排場極足。畢竟西門在天元城的書生中,也分量集中,現在他雖然棄文從武,但以前積累的名聲那可不是白搭的,不少學生還將西門看作了榜樣。幾個老儒圍坐在秦川的四周圍,身後都是各自書院的擁護者。白鶴書院、蒼鬆書院、水鏡書院等等一共十三家書院,此時圍攻了秦川。文人相鬥,雖然不至於像武人那樣血濺七尺,但同樣是硝煙味十足,現場不少文人武人也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過來,他們更多的想要一睹秦川的風采。“秦先生,你說在這場詩會上贏了你,這天元學院便有我等的份是吧?”白鶴書院的院長,作為這次活動的發起人之一,自然是有話語權的,他手捋長須,道骨仙風,雖然八十耄耋之年,但卻鶴發童顏。秦川斜了他一眼,心說這些個學院來鬨事,事實上也就是一個原因。利!利益驅使人不斷的前進,也能讓人自相殘殺,有利有弊,而自己開了這個學院讓周圍的書院都流失了大量的學生,他們這才找自己鬨事,這也是人之常情。“是,在場一共是三個書院,你們出一首詩,如果我能對上,並且能讓大家認可,便算我贏,倘若都不認可我,那邊算是我輸,如何?”秦川掃視周圍。一萬兩銀子,還能占據天元學院的首席,這足以讓任何人為之瘋狂了。“嘁,一群見利忘義的家夥,先生幫助天元城修繕城牆,拓展城池範圍,他們能做到麼?”馬麵撇了撇嘴,對這些老儒是相當不屑,他骨子就看不起這些酸臭的腐儒。“看著吧,他們估計是貪圖這些錢,天元首席的位置他們可不敢坐,就算他們敢坐,我也定叫他們血濺三尺!”孟婆說道,如果說之前孟婆還以為秦川就是一個有能耐的年輕人,那現在她已經認可了秦川了。心懷天下,心係百姓!試問誰若是得到了一筆巨款會去想著造福百姓?但秦川就是個異類,竟然自己繼續過著樸素的生活,院子還是那個院子,也不去雇傭一些漂亮丫鬟,娶一些豔麗的小妾,買一些稱心的仆人,偏偏要給天元城的百姓做事情。如此的心胸,天下能有幾人?有些人說秦川啥,但是孟婆倒不這麼認為,她打心眼裡佩服秦川的大局。遙想當初自己在招式上贏過秦川一次,但她想,或許那是唯一一次吧,秦川的武學天賦驚人,現在在修為上的造詣,早就已經遠超她數倍了。“好,我出一首,這是以數字為題目,先生挺好了。”白鷺書院的老先生站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 “先生請。”秦川恭敬的說道,他將折扇在胸口展開,漂亮的搖動了一下。“一步兩步三步走,四步五步莫回頭。六步七步漸加快,八九十步上閣樓!”“好!”周圍的學生紛紛鼓掌了起來。一些愛溜須拍馬的學生,早已經開戰了自己的說辭。“不愧是白鷺書院,將這簡簡單單的數字換成了走路,簡直絕了!”“是啊,上閣樓登高,登高便要望遠,望遠便要吟詩作對,這是我等讀書人最愜意的事情,好詩,好詩!”“這首詩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其他大州的人聽到了,那也得抖三抖,我對先生的敬仰真是如同大河之水滔滔不絕,又如……”人們花式的跪舔行為讓秦川瞠目結舌,秦川汗顏,但還是起了身說道:“十九月亮八分圓,七個才子六個癲。五更四鼓雞三唱,懷抱二月一枕眠。”秦川話畢,周圍也已經是目瞪口呆了,畢竟秦川對的太公正了。須知道對詩詞可比對對子難得多了,而秦川的這一段詩詞,正是明朝才子李調元的作品,雖然是借用,但卻符合了這個命題,而且極為工整,其中還藏著諷刺的意味。“噗……”曾柔捂嘴輕笑,但她還是憋住了笑。馬麵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得好!七個才子六個癲,不給點顏色,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為人處世了!”白鷺院長坐了下來,一張臉也頓時黑了下來,周圍原來吹捧他的那些拍馬屁學生,這時候一個個也如同焉了的花草一樣,不說話了。一個學生皺著眉頭說道:“這句詩,似乎裡麵還藏著一個寓意?”“是說這個人的腦子智力,是十九的月亮隻有八分,達不到標準的意思,就是說,這白鷺書院的院長身為院長,卻說出了如此一首文不對調的詩句。”西門解釋道,他不愧是才子,一下子就從字眼裡摳出了寓意。“哈哈哈!”周圍的學生不少雖然是書院,但聽到了這個解釋,也紛紛捧腹大笑起來。秦川的作答幾乎絕妙,讓人不住稱讚。這時候一個蒼鬆院長立刻起來說道:“贏一陣算什麼?我們十三個學院,起碼你得贏七陣才行,現在你感接我的詩句麼?”“請!”秦川說道,他大方的合上了折扇。“歌頌情感的古詩,挺好了!”蒼鬆院長輕聲咳嗽了一下:“雲裡看花花易老,雨中賞雪雪亦化。勸君珍惜眼前人,莫待回首無人問。”話畢,秦川眯起了眼睛,心說這老先生的水平可比之前的家夥好了不止一個檔次,簡直是天地差彆了,這水平不可謂不高。“好!”已經有學生跳起來稱讚了,“好一首勸君珍惜眼前人,真是說得恰當好處!”“不愧是蒼鬆院長,據說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天元城第一才子!”“是啊是啊,這水平,沒誰了,精彩!”這時候西門也看向了秦川,他說道:“先生。你……”“這蒼鬆院長最近可是納了一個小妾?”秦川問道。“對,是賽紅樓的姑娘,年方十八。”西門說道。秦川站了起來,哈哈大笑,將折扇朝著蒼鬆院長一指:“院長,請聽好了!”“請!”蒼鬆院長得意極了,聽著周圍人的喝彩,他已經認為,自己贏了。“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秦川將折扇展開,然後一翻扇麵,原來在山水畫的反麵寫著兩個字:“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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