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定親(求訂閱)(1 / 1)

夏桃蜷縮在姐姐知秋的懷裡,不安的望著房門。

知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眉眼間也有一抹化不開的憂色。

“姐姐,你說那位楚爺,是不是真像府裡的姐姐們說的那樣,生的青麵獠牙,手臂比我們的腰還粗,一拳就能打得死牛?”

知秋伸出一根蔥白的食指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嗔道:“瞎說,哪有活人會長成那個樣子?”

夏桃掙紮著從她的懷裡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忽閃忽閃的眸子中,蕩漾著恐懼之色,“那黑虎堂的,不都是壞人麼,楚爺是壞人們的老大,肯定就是最壞的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知秋捂住了嘴,急聲道:“不能胡說……會挨打的。”

夏桃懨懨的縮回了姐姐的懷裡,對自己的未來,深感憂慮。

知秋摟著妹妹,輕輕的拍打著她,竭力想給她提供一點安全感,雖然她也知道,這是徒勞。

其實她又何嘗不為未來感到憂慮,但她是姐姐,天生就該保護妹妹。

“姐姐,你說我們還會被賣掉麼?”

“不會的,隻要我們好好服侍楚爺,他就不會再賣掉我們了。”

“姐姐,我想府裡的姐妹們了,春花、冬雪……”

“不要想了,夫人已經把我們賣掉了,回不去了……”

“啪嗒。”

門開了。

夏桃聽到開門聲,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嗖”的一聲就把腦袋埋進了姐姐的懷裡,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知秋的眼神裡也閃爍著恐懼的光芒,但她還是竭力鼓起勇氣,護著懷裡的妹妹。

張楚走進臥房,目光一掃,一張清秀的瓜子臉映入眼前,他眼神一亮,心頭暗道了一聲“八十分”。

但他眼神隨即就注意到兩人瘦弱的身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們今年多大了?”

他問道。

知秋看著他,一顆顫抖的心,慢慢的就放下了。

張楚住的是東廂房,此刻正值落日時分,他一開門,金紅色的陽光就從他背後投進房中,映襯著他俊美冷硬的麵容,宛如從女兒家夢裡走出來的如意郎君。

知秋的臉頰上不爭氣的浮起了兩抹紅暈。

夏桃察覺到姐姐的心跳加速,偷偷摸摸的揚起小半張臉去打量進來的人,卻又被知秋給摁了回去。

“回楚爺的話,妾身與妹妹年方十八。”

她自稱妾身,但語氣很生疏,顯然是剛學會的,還沒對著人這樣自稱過。

“十八歲?”

張楚的眉頭鬆開了,點著頭道:“那你們這身子,可單薄了點。”

隻要不是未成年就好。

不說“三年起步,最高死刑”這個梗,倆還沒成年的妹子,他也下不去這手啊!

頓了頓,張楚側起身子,朝姐妹倆招了招手,“走吧,跟我去見見我娘,定個日子,正式進府!”

知秋心頭猛地一跳,聲音顫抖著失聲道:“您準備給妾身和妹妹名分?”

這回,連夏桃都忍不住使勁兒從她懷裡掙脫了出來,揉著眼睛去看張楚。

她們在大戶人家待過。

很清楚有名分和沒名分的區彆。

簡而言之,有名份,是人,能得到一個人該有的尊嚴。

沒名分,就是牲口,是物件,舊了、壞了,隨手就可以扔出去。

張猛送她們姐妹倆來的時候,就反反複複的叮囑過她們,要好好伺候楚爺,不要奢求什麼名分。

張楚見狀,溫和的笑道:“怎麼,不想要?”

他對男女之事,不矯情,也不放肆。

送到嘴邊的肉,隻要下得去口,他就不會往外吐。

但該他負的責任,他也從來不會推脫。

這不是多不多情的問題,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具備的最起碼的修養。

就好比這姐妹倆。

若隻是露水情緣,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提什麼名分。

他又不是凱子。

但人家給他的既然是清白身子,他就該給人家清白身子該有的待遇。

當然,這也得感謝這個對男人無限寬容的世界,隻要你養得起,你就是娶一百個老婆都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嗯,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看著他的笑容,知秋和夏桃的心都快融化了。

從來沒有男子對她們這樣友善過。

從來沒有!

……

當著堂口裡諸多大佬的麵兒。

知秋和夏桃跪在張氏麵前,羞羞答答的給她老人家敬了茶,喊了一聲娘。

張氏喝了姐妹倆敬的茶,一手拉著姐姐、一手牽著妹妹,高興得連眼角的皺紋兒都泛著笑意。

張楚一直不肯相親,都快成了她的一塊兒心病。

這下好了,不娶一個都不娶,一娶就娶倆。

大胖孫子在望嘍!

剛行完了大禮,張氏就忍不住支使李狗子去請陰陽先生過來定日子。

在場的大佬們,也一一向姐妹倆行禮,口稱嫂嫂,羞得夏桃一個勁兒的往張楚身後鑽。

還是知秋有大家風範,硬著頭皮,接下了眾多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佬們的見禮。

後來,白發白須的陰陽先生過來,一連給張氏挑了幾個好日子,張氏都嫌時間太長了。

最後還是她老人家獨斷乾坤,定下了十五元宵,辦親事、跨火盆,正式入府。

納妾本身就沒有娶妻那麼繁瑣,而知秋、夏桃的孤兒出身,無形中又減去了許多你來我往的商議程序。

也就是張氏和張楚不願意虧待了她們倆,不然,直接跨過所有程序,收她們倆入房,也是說得過去的。

陰陽先生拿著賞錢,懨懨的回去了,估計他心裡肯定在嘀咕,你都挑好日子了,還請老夫過來乾啥?

婚事就這樣定下了。

有些草率。

但所有人都很滿意。

包括這場婚事的三個當事人。

雖然他們三個,都有一種仿佛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張楚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成親了,還是一娶娶倆。

知秋和夏桃更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成親的一天,夫君還是這樣一位年輕英武的大人物。

當晚,張楚醉倒在了濃鬱的酒香裡。

朦朧中,他感覺到有隻溫柔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這種感覺,很熟悉。

像誰?

他不記得了。

他那狗血的青春和愛情,早就死在了康橋的尖頂長廊下。

我要結婚了。

你還好嗎?

抱歉,我無法如約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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