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丁浪的荒族男子,看起來非常狼狽、滄桑,跟乞丐也沒什麼區彆。
而且,他兩手空空,不僅渾身沒有一件神器,連空間戒指也沒有。
終於被解除了封印,他卻不敢原形畢露,依舊保持著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模樣。
畢竟,四個獸族神王的實力都比他強,這裡還是獸族的地盤,他怎敢造次。
“多謝四位大哥護送,這些年來,承蒙你們的照顧,在下感激不儘!”
丁浪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行禮表示感謝。
四名獸族神王不願浪費時間,懶得理會他,領頭的獸族神王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但丁浪露出一絲尷尬的苦笑,小心翼翼地問道:“幾位大哥,您看……我馬上就走了,我的空間戒指能不能……”
對所有的神靈來說,空間戒指都是最重要的物品之一,絕大多數財富和家當,都會存放在裡麵。
而丁浪的空間戒指裡,不僅有他畢生積攢的家當,還有一些秘密和傳承之寶。
當年他被捕,送到煉器工坊當奴隸的時候,渾身上下所有的神器都被沒收了,空間戒指也不例外。
當時坊主還說,隻要他百年內好好表現,將來他離開的時候,可以把空間戒指還給他。
豈料,四名獸族神王聽完之後,都露出了輕蔑的冷笑。
“什麼空間戒指?你竟然找我討要?”
“丁浪,你能全身而退就已經是萬幸了,還要什麼空間戒指?”
“少廢話,趕緊滾吧!”
很顯然,早在百年之前,丁浪的空間戒指被沒收之後,那些家當和寶物就被獸族奪走了。
如今百年時間過去,獸族早就淡忘了那件事,又怎麼可能把空間戒指還給他?
當然了,這也是慣例。
幾乎每個被抓獲,送到離都去當奴隸的荒族神王,最後都會光溜溜的離開。
那些荒族神王們也算機靈,都不會在意神器、空間戒指等身外之物,隻要能活著離開就是萬幸。
也隻有丁浪這個性格偏執的家夥,才會壯著膽子詢問空間戒指的事。
被四個獸族神王罵了一頓,還被其中一個獸族神王推搡,丁浪也隻能強忍著怒意,唯唯諾諾地轉身離開。
直到他飛出幾萬裡遠,消失在天邊儘頭,依然是一副畏懼、怯懦的模樣。
不過,等他飛出十萬裡之後,臉上的表情和渾身的氣息,才開始發生變化。
“啊啊啊!”
他一邊在高天上疾馳,一邊憤怒的咆哮,咒罵那些獸族。
“這些該死的,低賤的畜生們!
奴役了本王百年時間,還奪走了本王的一切!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在丁浪的認知中,他被低賤如螻蟻般的獸族抓獲,當了百年時間的奴隸,就是此生最屈辱的事。
獸族奪走了他所有家當和財富,也讓他對獸族恨之入骨。
一想到剛才,他為了討要空間戒指,向四個獸族神王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情景,他就屈辱的要爆炸。
他心裡默默發誓,此生此世、不論用什麼方法、何種手段,都一定要報仇雪恨!
不過,報仇的事需要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他需要儘快離開未知之地,返回空明神殿。
隻要回到故鄉,他就能很快恢複元氣。
打定了主意,丁浪很快就辨明方向,朝著西南方趕去。
……
與此同時。
離都的西南方,相距兩千萬裡處。
這裡是未知之地的腹地,最凶險、原始的區域,幾萬年都未必有荒族生靈踏足過此地。
放眼望去,四麵八方都是巍峨的山脈,無邊無際。
無數山脈和險峰之間,充斥著各種迷霧,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凶險。
就連天空也不是平靜的,時而狂風大作、烏雲遮天,時而五彩炫光綻放,天地神力暴動。
就連那些看似平靜的天空,往往也會藏著一些裂縫和漏洞。
此時,正有一艘神艦保持隱形狀態,從茫茫山脈的上空飛過,奔著東方而去。
這艘長達兩千丈的隱形神艦,正是空明神殿五殿主的座艦。
神艦裡除了他和幾名心腹強者之外,還有一千名精銳護衛,全都是神王境的強者。
自從幾個月前,四位殿主接到命令,開始追擊和截殺紀天行,他們便一直在奔波,沒有休息過一天。
之前在空明神殿的領地內還好說,哪怕幾位殿主在西邊,也能通過傳送大陣,快速趕到空明神殿的東部邊境。
可是,後來二殿主親自截殺紀天行,還是讓紀天行逃跑了,且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大殿主一怒之下,沒有責罰二殿主,而是讓四位殿主當先衝進未知之地,去搜捕紀天行的下落。
就連大殿主自己,也要離開空明秘境,親自帶領精銳強者,出手追捕紀天行。
幾位殿主都看到了大殿主的決心,也明白了一件事。
無論如何,空明神殿都會傾儘所有,將那個年輕的洪族神帝抓回去!
不過,有決心是一回事,有沒有目標和路線,能否抓到目標,又是另一回事。
此時的五殿主,正在神艦的駕駛室中,盤膝端坐在精妙的陣法內,看似閉眼打坐,實則在施法搜尋周圍二十萬裡。
另外幾位心腹強者,專心致誌的操縱神艦,不疾不徐的往東方趕去。
他們不是要快速趕路,而是要勻速穿過未知之地,沿途展開搜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哪怕同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堅持做了兩個月,也沒有任何收獲。
但他們不能厭煩,更不能放棄,必須堅持下去。
因為,不止是五殿主,四殿主、三殿主和二殿主也要這樣做。
他們四人之間相隔百萬裡,並排向東飛行,沿途展開搜索,這樣才能減少疏漏,儘可能地找到線索。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還是會感到疲憊和厭倦。
“唉……”五殿主一邊施法搜查周圍,忍不住歎息一聲,呢喃道:“這樣一直找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未知之地那麼大,那家夥又非常謹慎、狡猾。
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希望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