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接受鬆鶴氏族的投靠與效忠。
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該走的流程還是不能少。
他拿出一份寫有歸降誓言的玉簡,對鬆鶴族長說道:“既然你們早已知道昊天大陸發生的事,那也該知道本座的規矩吧?”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當然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裝糊塗。
一看到紀天行手裡的玉簡,鬆鶴族長與幾位長老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畢竟,劍神替天行道,以天道之名定下誓言,束縛整個昊天大陸的事,已經傳開了。
鬆鶴族長與幾位長老也知道這件事,還聽說劍神定下的天道誓言非常恐怖,且得到了天道的認可與監督。
但他們迄今為止,還沒機會親眼看到天道誓言的內容。
以至於,看到紀天行手裡的玉簡,眾人心裡有些忐忑的同時,還莫名的有些期待。
嗯……就是想看看被天道認可的誓言,究竟恐怖在何處。
於是,鬆鶴族長連忙接過玉簡,微笑著道:“劍神大人放心,我們自然知道您的規矩。
不論各大上古氏族,還是各路域主,但凡要效忠於您,都需要宣讀天道誓言,由天道認可和監督……
我們鬆鶴族是誠心誠意的歸附於您,自然要宣讀天道誓言,為其他氏族做出表率!”
但凡有一點機會,鬆鶴族長都要趁機表現一下,對劍神狂刷好感度。
這跟他之前麵對冥河統領的信使時,表現出的那種頑固不化與偏執,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由此可見,沒有誰的性格是一成不變的。
往往在他麵對不同目標時,展現出的態度與性格也是不同的。
“茲有鬆鶴氏族,傳承於上古,紮根於輪回島……”
鬆鶴族長沒有猶豫,雙手捧著玉簡,開始宣讀裡麵的天道誓言。
一邊宣讀的同時,他內心還有些詫異,暗暗想著:“自從劍神現身之後,也沒看到他定製這個天道誓言啊?
怎麼這份天道誓言的內容,像是為我們鬆鶴氏族量身定做的一樣?
難道說……劍神還沒來到古鬆洞天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想到這裡,鬆鶴族長隱隱覺得,劍神恐怕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正直、威嚴和光明正大。
結合劍神在昊天大陸的一係列計謀,神出鬼沒的蹤跡,創造的各種奇跡……他便認定劍神城府極深,智謀絕佳。
在這種實力強悍無匹,心機城府又深的強者麵前,還是彆耍什麼花招了。
未必能騙過劍神,得到什麼好處,還有可能將自己賠進去。
想到這裡,鬆鶴族長就老老實實地宣讀歸降誓言,不敢再東想西想。
而接下來的誓言內容,每一條都讓他麵色微變,感受到很大的壓力。
一條比一條詳細、苛刻的天道誓言,讓鬆鶴族長的額頭逐漸沁出了汗珠,臉色也變得更加凝重。
那幾位長老安靜地聽著,卻是越來越震驚、擔憂和懼怕。
之前他們還對劍神製定的天道誓言感到好奇。
現在他們不好奇了,也終於明白,為何傳言都說天道誓言很恐怖。
此時此刻,他們隻有一種感受。
那就是……當鬆鶴族長宣讀了這份天道誓言之後,就要絕對忠於劍神,不能做出任何損害劍神利益、對劍神不利的事情。
不論是直接的背叛、忤逆和抗拒,還是間接的消極怠慢、陽奉陰違,都將受到天道的監督和懲罰。
鬆鶴族長與幾位長老忽然明白了。
難怪劍神那麼信任討逆同盟的二十家勢力,以及昊天大陸的近百名域主。
他把昊天大陸的掌控權,徹底交給了南宮氏族,也沒有任何顧慮。
原來如此!
長見識了!
即便他不在昊天大陸,哪怕他前往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擔心昊天大陸會出變故。
畢竟,上天時刻都幫他監視著那些立下天道誓言的人,誰敢做出背叛之事?
就這樣,鬆鶴族長在十分沉重、悲哀和無奈的心情中,念完了近千字的歸降誓言。
隻見他渾身亮起耀眼的神光,頭頂盤旋著一縷道韻。
而蒼穹之上,不僅有奪目的雷光閃爍,還有轟隆隆的雷鳴聲傳來。
顯然,天道誓言已經成立,受上天的認可與監督了。
從這一刻,鬆鶴族長就是劍神麾下的絕對忠臣之一。
片刻後,各種異象逐漸消失了。
鬆鶴族長滿頭冷汗,麵色煞白,低著頭沒有說話,默默地捧著玉簡還給紀天行。
但紀天行並未伸手去接,神色淡然的說道:“除了族長之外,還有副族長。”
鬆鶴族長與幾位長老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都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沒想到,劍神竟然如此謹慎。
隻是族長立下天道誓言還不夠,還要讓副族長也宣讀誓言!
不過他們都是明白人,知道劍神這樣做,是為了確保鬆鶴族不出現問題。
否則,隻是族長立下了天道誓言,還是有可能出岔子。
比如鬆鶴族長被殺了、或者被鬆鶴族人彈劾、罷免了,那麼鬆鶴族依然能擺脫劍神的控製。
但是,副族長也一同立下天道誓言,就要更加保險。
總不至於正副族長都被殺,或者都被族人罷免吧?
想通了這一點,族長和幾位長老也就能理解紀天行的做法了。
於是,族長對紀天行拱手一禮,道:“副族長於八十年前就閉關了,目前還未出關。
若確實有需要,老夫現在就命人去叩關,喚醒副族長……”
眾人都明白,副族長閉關了八十年,肯定在衝擊大境界。
如果這個時候去叩關,強行喚醒副族長,很有可能使其八十年的苦修白費。
紀天行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擺擺手道:“既然如此,那先不必喚醒他,待他出關之後再補上吧。
鬆鶴濤,你收起這份玉簡,留待副族長出關後,監督他宣讀誓言。”
於是,那塊玉簡終究是留在了鬆鶴族長的手中。
而且,他還肩負著‘監督副族長宣讀天道誓言’的任務,多少有些尷尬。
但這是紀天行的命令,他剛宣讀了天道誓言,怎麼也不可能違抗,便隻能收起玉簡,恭敬地道了聲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