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洞天的出口處,方圓三萬裡都被混沌原始鐘籠罩了。
從遠處望去,隻能看到一尊巨大無比的漆黑神鐘,鎮壓在大地上。
四位長老被血殤勒令離開,但他們並未走遠,也沒有回到窮奇族的老巢。
他們認定龍天來意不善,肯定會對族長血殤不利。
所以,四人退出五萬裡遠,便停在了天空中。
他們站在高天上,用神識觀察著洞天出口的情況。
可惜,他們隻能看到巨大的神鐘,卻看不清鐘內的情形。
心中擔憂之下,四位長老將此事傳訊告訴了族人。
沒過多久,便有一大堆執事和護衛們,風風火火的趕過來。
還有三百名血殺堂精銳,也披甲執劍、殺氣騰騰的趕到。
這些血殺堂精銳倒不是聽了四位長老的傳訊,而是遵從血殤之前的命令,去出口處查看情況。
但他們遇到四位長老之後,便被四位長老攔了下來。
“彆過去,族長之前下達了命令,誰也不能插手!”
二長老攔下血殺堂精銳,對血殺堂統領說道。
血殺堂統領皺起眉頭,用神識看了看出口處的神鐘,滿腔擔憂的問道:“二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攻打我族的星雲洞天?”
三長老語氣沉重的答道:“是龍天,萬妖盟的龍天!”
“什麼?龍天??”血殺堂統領頗為震驚,滿腔焦急的道:“該死的混蛋,他竟然帶著萬妖盟的人攻打我族?
那咱們還等什麼?快去給族長幫忙啊!”
一邊說著,血殺堂統領就要帶著三百名精銳,趕往出口助戰。
另外兩名長老連忙攔住他,解釋道:“彆激動!來的隻有龍天一人,他沒帶幫手!”
“而且,族長大人嚴厲叮囑過,這件事不許我們插手,由他一個人解決!”
二長老也點點頭表示讚同,語重心長的道:“族長大人說,這是他和龍天之間的恩怨,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族子弟都不能插手。
否則,這件事就會變成我族和萬妖盟的仇怨,給我族帶來滅頂之災!”
聽到這裡,不止三百名血殺堂精銳愣住了,十幾名執事和上百名高手,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怎麼會這樣?”
“族長和龍天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
“萬妖盟敢攻打玄機洞天,還獲得了勝利,可見其實力強橫,我族確實無法與之相抗衡。”
“可是這樣一來,族長豈不是要犧牲自己,保全我族所有子弟?”
場中的數百名窮奇族子弟,頃刻間就明白了血殤的用意。
於是,許多擔心血殤安危的人,立刻就吵嚷起來。
“這絕對不行!怎麼能讓族長以身犯險,而我們苟且偷生呢?”
“我們寧可戰死,也絕不受此屈辱!”
“我族的兒郎們,隻要還有血性的人,都跟我一起衝啊!
咱們和族長並肩作戰,絕不向外敵屈服!”
有人振臂高呼,立刻得到眾人的響應,便要帶著兩百多人衝向混沌原始鐘。
就連血殺堂統領,也顧不得血殤的命令,帶著三百名血殺堂精銳,急衝衝的趕過去。
三名長老本想阻攔,免得這些衝動的族人們,壞了族長的計劃。
但二長老擺了擺手,攔住了三位長老。
三位長老滿腔焦急,連忙問他:“二長老,您這是乾什麼?”
“族長下了嚴令,不準大家插手這件事,您為何不阻止他們啊?”
“他們如此魯莽衝動,若是壞了族長的大計,那該如何是好?”
見三位長老如此焦急,二長老語重心長的道:“諸位不要焦急,本座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可你們也看到了,族人一腔熱血,不忍族長犧牲自己換取我族平安,咱們根本攔不住啊!
若是咱們強行壓下,隻怕還會落得個沒有血性,心性涼薄、貪生怕死之類的惡名。”
三位長老頓時沉默了。
他們不得不承認,二長老說的很有道理。
過了一陣,才有一位長老問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二長老遙望著出口方向,神識探查到眾人都圍在神鐘四周,便歎息一聲,道:“事到如今,咱們也隻能過去看看了。”
於是,四位長老也飛過天空,趕往洞天出口。
不一會兒,四人就來到神鐘的附近。
隻見,數百名窮奇族高手和血殺堂精銳,都圍在神鐘的四周,觀察議論著。
誰也看不到神鐘裡的情形,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
大家都心知肚明,龍天是能與巔峰神王相提並論的強者,自家族長肯定不是龍天的對手。
可是,眾人再怎麼擔憂也無用,根本幫不上忙。
有些性子比較急的人,紛紛祭出神兵刀劍,對著神鐘一陣狂劈猛砍。
結果,眾人累的氣喘籲籲,神兵刀劍都崩毀了,神鐘卻是紋絲不動。
一時間,眾人也隻能大眼瞪小眼,對著神鐘破口大罵,卻束手無策。
見場麵鬨哄哄的,許多族人怒火狂湧,行為有些失控,二長老連忙出麵彈壓。
“大家都靜一靜!千萬不要有魯莽衝動之舉,以免壞了族長的大計!
族長和龍天正在神鐘之內,咱們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也幫不上忙,大家著急也沒用。
與其如此,大家不如養精蓄銳,耐心地等待結果。
你們要相信族長的能力,他既然有把握,就肯定能順利解決……”
隨著二長老的聲音傳遍四周,許多焦躁癲狂的族人,逐漸安靜下來。
又經過幾位長老的安撫和勸說,場麵終於恢複平靜。
數百人都圍在神鐘四周,耐心等待著結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頂尖神王強者的爭鬥,不是這些神君能插手的。
時間無聲流逝。
一刻鐘之後,神鐘突然縮小億萬倍,飛回到紀天行的麵前。
巨大如天幕的黑影終於消失,方圓三萬裡天地,再次呈現在眾人麵前。
當眾人看清其中的景象,卻是當場愣住了。
隻見方圓三萬裡都變成了焦土,大地上布滿了溝壑與深坑,還殘留著恐怖的神力波動。
廢墟上方,隻有一位英俊神武的白袍青年,並無血殤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