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壁壘被打破,虛空亂流和風暴進入玄機洞天,這絕對是毀滅性的破壞。
隻見那數以百計的黑色颶風,在玄機洞天內橫掃而過,迅速擴散。
凡是被颶風席卷而過的地方,空間支離破碎、山川大地等事物,儘皆化作虛無。
短短幾個呼吸之後,本就殘破不堪的金龍山脈,徹底被摧毀了。
彆說什麼殘破的山坡和土堆,連幾捧黃土都沒剩下,儘皆化作虛無。
遠處的萬妖盟將士,還有倉惶逃竄的玄機洞天將士,親眼目睹這一幕,都嚇得惶恐不安,加速朝遠處逃跑。
可惜,虛空風暴肆虐的速度,遠比那些神君更快。
最遲二十息之後,急速擴張的虛空裂縫,和數以百計的虛空風暴,就會吞沒那數千名神君。
恐怖的虛空風暴,是無差彆的絞碎、吞噬一切。
紀天行本想追進虛空,追殺戰鯨神王。
但看到這一幕,他不得不祭出混沌原始鐘,阻止虛空裂縫和風暴的擴散。
沒辦法,那三千名萬妖盟的將士們,必須要救!
否則,就算萬妖盟打敗了玄機洞天,自身也全軍覆沒。
到頭來,星源大陸的霸主之位,還是要被其他勢力奪去。
“唰!”
在紀天行的操縱下,混沌原始鐘極速擴張,眨眼間就變成方圓十萬裡。
如此巨大的神鐘,已經等同於天幕。
神鐘從天而降,不僅蓋住了急劇擴張的破碎虛空,也罩住了數百道虛空風暴。
隻聽得神鐘之內,不斷傳出“嘭嘭嘭”“沙沙沙”的悶響。
巨大無匹的神鐘,也劇烈顫抖著,不斷爆閃出五彩神光。
顯然,這是虛空風暴在狠狠衝擊、切割神鐘。
但神鐘是上古神器,蘊含一絲大道之韻,竟然擋住了擴張的虛空,鎮壓了恐怖的虛空風暴。
玄機洞天的危機迅速解除,那數千名倉惶逃竄的神君們,也脫離了危險。
眾人驚魂未定的望著神鐘,都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但是,平靜隻持續了幾個呼吸。
左右護法和狐心月等人,很快又率領萬妖盟的將士,對最後的殘兵敗將展開圍剿。
那上千名玄機洞天的殘兵,幾乎沒什麼抵抗之力,很快就被殺的丟盔棄甲,徹底敗亡。
這些人裡麵,有六成都是金龍衛。
他們對玄機洞天忠心耿耿,哪怕明知必死,也要戰鬥至最後一刻。
但剩下的四成神君,幾名神王強者,都不是玄機洞天的人。
有些來自玄機洞天麾下的宗門勢力,有些來自某個域……
自知反抗必死無疑,這些人便喪失鬥誌,乾脆都繳械投降了。
反正他們對玄機洞天的忠誠,隻建立在利益之上。
玄機洞天足夠強大,他們自然要表現忠誠。
如今玄機洞天注定敗亡,他們當然要自謀生路。
於是,這一戰很快就結束了。
待萬妖盟的將士們,將五百多名金龍衛殺光之後,就開始打掃戰場,處理四百多名俘虜。
……
另一邊,紀天行打出混沌原始鐘,擋住虛空風暴之後,便仗劍追進了虛空。
戰鯨神王逃進虛空後,就頭也不回的衝向虛空深處。
但他飛出幾萬裡之後,發現龍天沒追過來,便忍不住用神識探查了一下。
看到玄機洞天的空間破碎,虛空風暴肆虐,他頓時安心了。
因為他知道,龍天肯定會出手阻止空間破碎,攔截肆虐的虛空風暴。
一是龍天不能讓萬妖盟的三千將士,被虛空風暴肆虐致死,那樣萬妖盟就毀了。
二是龍天不允許玄機洞天被毀,萬妖盟還要占據這座洞天,掌控整座大陸。
所以戰鯨神王篤定,龍天肯定會被空間破碎和虛空風暴拖累。
他那顆緊張的心,立刻就放鬆了下來。
然而,緊張的情緒剛剛鬆弛,他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因為他的神識探查到,龍天已經穿過虛空裂縫,拎著劍追進了虛空!
更可氣的是,那家夥一入虛空,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比他還要如魚得水。
“咻!”
他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一倍,且對虛空的環境無比適應,沒有半點不適。
不論是恐怖的冰冷寒氣,還是潛伏於黑暗中的亂流、陷阱和風暴,他都能提前避開。
那種感覺,就像虛空是他的家一樣!
不過須臾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從十萬裡拉近到五萬裡!
再過十個呼吸,他就要被龍天追上了!
戰鯨神王又驚又怒,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道:“可惡的混蛋!竟然不依不饒,誓要跟本王分個高低勝負嗎?
本王又不是玄機洞天的人,隻是礙於情麵來幫個忙而已。
事已至此,本王都主動退走了,他怎麼就如此不識趣?
真要把本王逼急了,跟他拚個兩敗俱傷,這難道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在戰鯨神王看來,頂尖強者不止實力強悍,還要頭腦夠精明,擅長權衡利弊、精通陰謀算計。
換做它是龍天,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不會再追殺。
正所謂,做妖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今日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他日還能化敵為友。
這不是每個大佬都應該掌握的本領嗎?
偏偏遇到龍天這麼個死心眼,也是夠倒黴的!
心裡鬱悶歸鬱悶,戰鯨神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傾儘全力的飛馳。
然而,當兩人追逐幾十萬裡之後,紀天行還是追上了它。
“唰!”
手持葬天劍的紀天行,不知使了一招什麼神通,竟然在虛空中瞬移千裡,攔在了戰鯨神王的前方。
戰鯨神王頓時滿腔駭然,目瞪口呆的望著紀天行。
“你……這是什麼神通,竟然能在虛空中瞬移?”
若不是心中對天道有所敬畏,戰鯨神王真想破口大罵。
賊老天,你給這家夥作弊了吧?
真是沒天理!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望著戰鯨神王,語氣玩味的道:“很好奇?想學是嗎?”
戰鯨神王收斂戰鯨本體,化作三丈高的人形,皺眉望著他,沉默不言。
他有預感,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
紀天行笑眯眯的說道:“很久以前,我有個夥伴,是一條藍鯤,我本打算將它培養長大,讓它當坐騎。
但很可惜,它在一次大戰中喪生了。
而現在,我想完成那個夢想。
雖然你不是鯤,隻是一條戰鯨,但我可以勉強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