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開始運功療傷。
他催動補天珠的力量,釋放出一縷神聖的白光,進入自己的識海。
聖潔的白光在識海中緩緩遊走,衝刷著廣闊的識海與神格。
這時紀天行第一次使用補天珠的力量,進入自己的識海。
他小心翼翼,隻釋放出一縷微弱的白光,想試試功效,看看有沒有危險。
畢竟,他平日都是用神聖白光淨化其他人的神力,吞噬彆人的神格。
他不得不擔心,神聖白光進入自己的腦海,會不會淨化自己的力量,吞噬自己的神格。
若是如此,那樂子就大了。
好在,那一縷白光在識海中遊走了幾圈,也沒出現什麼意外。
紀天行除了覺得意識模糊,頭腦有些昏沉,其他並無大礙。
至少,他的精神和力量沒有受到影響。
這讓他安心許多,稍微又增加了一些神聖白光。
過了一陣,神格和識海依舊無恙,他才徹底放心,繼續催動更多的神聖白光。
隨著時間流逝,進入他識海的白光越來越多,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昏昏欲睡了。
但他還無法確定,大量白光會不會傷害到他,補天珠的力量能否修複道傷。
於是,他憑著強大的意誌力,強撐著沒有昏睡過去。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整整三個時辰後,他的識海徹底被神聖白光填滿了。
而這個時候,他的意識早就陷入一片混沌,如同置身於白茫茫的雲霧中,再也無法保持清醒。
他的意誌也強撐到了極致,無法再抵擋困倦和疲憊之意。
無奈之下,他隻能停止催動補天珠的力量,很快就陷入昏睡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極深層次的昏睡中,竟然進入了夢境!
須知,像他這樣的頂尖神王強者,從來都不睡覺,更不可能做夢。
雖然,他可以靠著閉關修煉來增強實力,恢複精神和力量。
但實際上,神王也會感到累和疲倦。
隻是,那些勞累、辛苦和困倦,都被他用強大的意誌力,完全壓製著。
而現在,補天珠的神聖白光,充斥著他的腦海,仿佛占據了他的意識。
他進入最放鬆的狀態,失去了一切警惕、防禦和戒備。
神聖白光將他神魂深處的疲倦、勞累和困頓,全都衝刷了出來。
以至於,他這個幾百年不睡覺的神王強者,破天荒的陷入沉睡,還做起了夢!
這個夢境很寧靜、平和,絲毫不雜亂,也不喧囂。
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雲海,他正輕若鴻毛的站在雲海中,隨著清風飄蕩。
白茫茫的雲霧,好似棉絮般鋪在高天上,極其軟和。
頭頂上方是碧藍如洗的天空,無窮無儘,沒有一絲雜質。
處於這般夢境中,紀天行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
他的意識如同被淨化了,消除了一些記憶、仇恨、殺戮和計謀。
所有負麵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他的內心一片平靜,不想任何事物,不問前程、不回憶過去。
他仿佛和天地、和雲霧融在一起,要隨清風飄舞,永遠徜徉在天地間。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雲海和天空就是溫暖的懷抱。
他願意躺在天地的懷抱中,無憂無慮、永遠的沉睡下去。
紀天行也不知道,他在雲海中飄蕩了多久。
這片天空和雲海,根本看不到時間流逝、歲月變遷。
或許是一天,也或者是一年,還有可能是百年。
終於,紀天行的神魂達到晶瑩剔透、純淨無暇的地步。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意識中生出了一絲想法。
“呼……此生從未像今天這樣放鬆過,不用想任何事情,沒有任何情緒,隻有無邊寧靜。
飄蕩在天空中,似乎沒有時間流逝,似乎接近了永恒。
原來,天空竟然如此美好,難怪曆經萬年、百萬年,依舊沒有任何痕跡,看不到歲月滄桑。
或許這就是天與地的區彆,大地有情,所以滄桑易老,滄海桑田。
而蒼天無情,才沒有歲月痕跡。”
這些想法,是紀天行在雲海中飄蕩這麼久,自然產生的感悟。
隱約間,他仿佛明白了什麼,觸碰到神道的更高峰,更接近了神道的最後一步。
前世他就是巔峰神王,甚至是世間最強的神王,已經跨出了半步。
隻差那麼一線天機,他就能突破神王境,掌握天道之力,達到所謂的神帝境。
而現在,他對天道有所感悟,似乎又達到了當年那種狀態。
他離巔峰神王境更近一步了!
“這一世,我定要修行誅天陣圖,突破神帝境,殺了那五個神帝,奪回永恒天書。
永恒天書和誅天陣圖,乃是上下兩部。
若我將兩部神法都修煉成功,不知能達到何等境界?”
紀天行暗暗思忖著。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前方的蔚藍天空,不再是純淨無暇的。
萬裡之外的天空,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線。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是一道道空間裂縫,隱約可見幽暗的虛空。
原本寧靜平和的天空,竟然破碎了!
紀天行連忙飛過去查看情況,心裡暗想著:“奇怪,之前我心神寧靜,一片空明時,天空還完整無暇。
我剛想起仇恨和今後的目標,天空就出現了空間裂縫。
難道說,天空的變化是在預示什麼?”
紀天行知道自己處於夢境中,也知道‘天空破碎’其實是幻象。
但他不得不產生聯想,這是不是天道的諭示?
天道在暗示他,天本無情、無欲,才能持之永恒,完美無瑕?
又或者,這片雲海和天空代表他的識海,空間裂縫代表著他的道傷?
紀天行飛到空間裂縫的附近,仔細觀察那些漆黑的裂縫,思忖著該怎麼辦。
不管那是天道的諭示,還是代表著他的道傷,他覺得既有此變化,就一定要想辦法解決。
然而,他想施展空間神通,修補那些空間裂縫,卻發現一絲神力都沒有。
漂浮在雲海中的他,既沒有身軀,也沒有神格,隻是一縷似有若無的意識罷了。
他滿腔焦急和無奈,隻能看著那些空間裂縫,不斷朝四麵八方蔓延,將天空切割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