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血獄元帥這一拳,看起來並不華麗。
很簡單樸實的一拳,沒有絢爛的光影,拳芒也沒有大到誇張。
但是他這種境界的神王,早已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他對神力的把控,也達到了近乎完美的狀態。
普通神王施法,看起來神光漫天,光影巨大。
實際上威力並不強,許多神力都溢散了。
而血獄元帥這一拳,將神力凝聚到極致。
那道山嶽大小的拳芒,猶如實質的血色寶石一般。
其威力恐怖至極,足以轟破空間壁壘,一拳打入域外虛空。
這一刻,血色拳芒未至,赤金護盾已經劇烈搖晃,崩開了裂紋。
雲瑤、姬珂和朝青玉等人,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身軀都變得佝僂。
毫無疑問,赤金護盾擋不住這一拳,定要當場粉碎。
護盾裡的眾人,也會被一拳轟殺!
生死攸關之際,紀天行隻能放棄施法,雙手握著葬天劍,全力以赴的反擊。
“滅世之劍!”
他怒喝一聲,汲取五行世界的力量,全力以赴的斬出千丈金劍。
“轟哢!”
長達千丈的金光巨劍,狠狠劈中了血色拳芒,爆出撼動天地的巨響。
巨大的破碎聲中,金光巨劍當場崩潰,爆出千萬道金光碎片,激起威力恐怖的衝擊波。
血色拳芒卻是完整無缺,隻是速度減緩了幾倍,力量削弱了大半。
“嘭!”
下一刹,威力衰弱、光芒黯淡的拳芒,轟然擊中了赤金護盾。
悶響聲中,赤金護盾和血色拳芒同時崩潰,化作鋪天蓋地的神光洪流,消散在天地間。
顯然,紀天行要全力以赴,才能抵擋血獄元帥的隨手一擊。
儘管他化解了血獄元帥的破天拳,但赤金護盾崩潰了。
他也被震蕩的麵色蒼白,氣息紊亂,再也無法保持隱身狀態。
“唰!”
光芒閃爍之間,他現出了身影。
雲瑤、姬珂和朝青玉等人,連忙圍在他身旁,滿腔關切的望著他。
與此同時,血獄元帥、兩位神將和二十名神王,也齊刷刷的望著他,眼神複雜的打量他。
“就是這個家夥,之前擋住了我們的聯手圍攻?”
“還是大元帥威武,隨手一拳就轟破了他的護盾,比他現出了真身。”
“奇怪,這家夥身高百丈,渾身布滿了龍鱗,額頭還有一根龍角?”
“他是龍族?難怪他要冒著生命危險,開啟時空祭壇,他肯定是想逃回龍界!”
“不對啊,大元帥剛才不是說,那家夥是人族第一強者嗎?”
“彆瞎猜了,看大元帥怎麼說吧。”
有血獄元帥和兩位神將在場,二十位神王的心態很輕鬆,完全成了看客。
反正他們的實力不濟,哪怕聯手圍攻都沒效果,還不如當個觀眾更開心。
“果然是你!”
血獄元帥凝視著紀天行,仔細觀察片刻之後,忽然露出了戲謔的冷笑。
“劍神龍天!就算你施展秘法,變成龍族的模樣,卻無法改變你的神魂氣息,依然瞞不過本座的探查!”
赤金護盾中,紀天行如山峰般矗立著,麵無表情的望著血獄元帥。
雲瑤、姬珂和朝青玉等人,都滿腔敵意的瞪著血獄元帥,內心非常焦急和擔憂。
隻有白鳳的表情最複雜,心裡急得都快罵娘了。
“他娘的……這家夥是輪回島的血獄元帥?我們竟然在輪回島?
劍神這個瘋子,竟然要開啟時空通道,前往龍界?
現在好了,血獄元帥和這麼多神王包圍我們,大家都死定了!”
這一刻,白鳳很後悔。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在昊天大陸的時候,他就該寧死不屈。
如此一來,就算劍神殺了他,至少也死的痛快點。
今天落入血獄元帥的手裡,隻怕比死更可怕!
雖然白鳳是昊天大陸的域主,但他也聽說過冥河統領和血獄元帥的凶名。
他知道這兩個家夥,是幽冥神帝的左膀右臂,大名鼎鼎的死神和殺神。
可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碰麵,而且還是在這種處境下。
“怎麼辦?”
白鳳心急如焚,六神無主。
這時,紀天行凝視著血獄元帥,開口問道:“你本應在幽都城,怎麼會如此及時的趕到?
還有天戰和七煞,我之前明明看到他倆都在駐地的宮殿中……”
之前這半個月,一切都在紀天行的計劃中,很順利。
他算準了時間,隻要他在三刻鐘內開啟時空祭壇,就能順利前往龍界。
就算有人向血獄元帥稟報消息,血獄元帥也來不及阻止。
而他開啟時空祭壇之前,隻需對付二十個神王和兩個神將就夠了。
但是現在,事情跟他的預想截然不同。
聽到他的發問,血獄元帥和兩位神將都露出了戲謔的冷笑。
血獄元帥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語氣不疾不徐的道:“你說的沒錯,在此之前,本座一直在幽都城內閉關修煉。
如今天下太平,沒什麼戰事,本座難得清閒。
什麼內外雜務和政事,都由冥河那個老家夥處理。
但是,你在幽都城製造的混亂,讓本座嗅到了陰謀和危機!
若本座沒猜錯的話,宇文戟盜取造化神珠那件事,應該是你做的吧?”
紀天行並未否認,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何以見得?”
血獄元帥笑的更加自信了,解釋道:“整個幽都城的人都知道,宇文戟是個剛突破神王境的紈絝廢物。
就憑他那點實力,怎麼可能破壞祭壇,盜走神珠?
所以,當本座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懷疑是某位強者奪舍了宇文戟。
而那天夜裡,宇文戟向城南逃跑,還被城衛軍督統識破了身份。
本座派出戕神將和幾個統領,去城南追殺宇文戟。
結果,宇文戟當場被殺了,造化神珠卻消失無蹤。
從那一刻起,本座就非常確定,宇文戟肯定被強者奪舍了。
說起來,冥河老頭真是昏了頭,竟然讓宇文霸背了黑鍋……”
紀天行皺眉道:“這件事還算周密,卻不算天衣無縫,能瞞過等閒之輩,卻瞞不過你。
但你怎麼能斷定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