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剛才所說的,都是起因和經過,還有不為人知的內幕。
但紀天行所問的,是眼下的情況和局勢。
這才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便都洗耳恭聽。
三王子介紹道:“連親王被你打成重傷,至今沒有露過麵。
就連他麾下的勢力,也潛伏在王城,沒有趁機作亂。
以本王猜測,他可能傷勢太重,目前急於閉關療傷,沒機會攪風攪雨。
再加上,大炎帝國也收到了國君駕崩的訃告,皇帝還發來信函表示慰問。
這就表明,大炎皇帝也關注到這裡了,連親王更不敢作亂。”
停頓了一下,三王子露出如釋重負之色,道:“二王兄剛回王城的兩天,還能強撐著傷勢,和本王一起平定局勢。
王城的局勢平定以後,本該到了我們之間較量的時刻。
但是,他的傷勢突然惡化加重,差點危及性命。
從那之後,他便留在府中閉關療養,迄今沒有露過麵。
就連他麾下的勢力,也沒有阻止本王奪權,一切都很順利。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最多半個月之內,本王就能掌控王城和朝堂。
待國君的喪事辦完之後,本王就能登基了。”
紀天行微微頷首,道:“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三王子滿腔感慨的道:“在此之前,本王曾無數次幻想過,能夠接掌大權,繼任國君。
但本王每一次推演,都是萬分驚險,需經過屍山血海的殺戮。
本王從未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國君之位來得如此輕鬆。
甚至,本王現在都覺得十分夢幻。”
說完後,他目光灼灼的望著紀天行,語氣誠摯的道:“天行,這一切都要感謝你!
若非你的幫助,本王絕不會有今日。
甚至,沒有你的幫助,二王兄也絕不可能退讓……”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心裡卻很清楚。
二王子的傷勢突然惡化,正是紀天行的傑作。
當初廝殺大戰時,紀天行悄然釋放了致命劇毒。
國君和眾多強者都中毒了,他們倆也不例外。
紀天行引爆了其他人的劇毒,便殺了國君和眾多強者。
而他體內的劇毒至今都沒發作,也是因為紀天行。
若紀天行想殺他,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二王子被劇毒危及性命,當然明白這是紀天行的意誌。
紀天行擺明了要支持三王子當國君,二王子若不想毒發身亡,就隻能選擇退讓。
性命重要還是國君之位重要?
二王子已經做出了選擇,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
該談的事情都談完了。
接下來,紀天行開始叮囑三王子。
他先施展神通秘法,幫三王子清除體內的劇毒,徹底解決隱患。
然後,他又拿出一杆晶瑩剔透的血紅色樹枝,交給了三王子。
“血焰秘境已經毀了,神樹我也不可能還給你。
隻有這件血海浮屠,是國君隨身攜帶的至寶,我現在還給你。”
三王子連忙接過血海浮屠,捧在手中摩挲和打量。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海浮屠?開國之君用神樹的第一根樹枝,煉製而成的頂尖神物?”
雖然他是王子,卻也隻是聽說過血海浮屠的存在,從未真正見過。
如今得到了這件神物,他也忍不住觀察許久。
待他收起血海浮屠,紀天行又叮囑道:“經此一事之後,血焰神國會萎靡很多年,還需你勵精圖治,勤政愛民才能恢複。
好在神國積蓄了萬年的底蘊,早已足夠深厚,哪怕失去神樹也沒太大影響。
另外,如何處置二王子,你還要再慎重考慮。
經過此次失敗,他有可能一蹶不振,以後都心灰意冷。
但以他的性子,更有可能不服氣,對你、對我心生怨恨。
你必須壓製他的勢力,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絕不能放任發展。
否則,那是自找麻煩,也會害了他。”
三王子連忙點頭道:“多謝公子教誨,本王自會銘記於心。
大炎皇帝和連親王的恩怨,就是最好的例子,本王不會重蹈覆轍。”
兩人又敘談了幾句,這才起身行禮,互道告辭。
三王子拱手行禮道:“公子,這裡絕對安全,你可以放心在這裡療養,直到痊愈之後再離開。
接下來,本王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恐怕無暇再來見你。
若有什麼麻煩和不便,你隻管傳訊告知,本王一定竭力相助。”
紀天行頷首道:“如此便有勞了!今日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望你秉持初心,方得始終。”
三王子深深一禮,不再多說什麼,告辭轉身離去。
但走到密室門口時,他忽然想起什麼,便停下了腳步。
扭頭回望,他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對紀天行道:“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
有個人非要跟本王一起來,她在後院花廳等你。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見。
過了今夜,她自會離開。”
說完這件事,三王子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留下莫名的笑意,和一絲複雜的眼神。
密室裡陷入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紀天行的身上。
“咳咳……都看著我乾什麼?”紀天行佯裝咳嗽一聲,故作威嚴的道:“這裡很安全,你們先在此休養一段時間……”
林雪笑意玩味的望著他,揮手打斷了他。
“小子,彆急著轉移話題!
你又招惹了哪個女子,竟讓人家都追到這裡來了?”
真紅猜到了答案,差點脫口而出,但又強行忍住了。
金左使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打圓場,道:“門主,您也不能這樣說天行公子。
以天行公子的相貌、天資、才情和氣質,走到哪裡都是人中龍鳳,當然會受到萬千女子的喜愛。
就算有很多女子為他癡情,那也是人之常情。
再說了,或許那位隻是他的朋友呢?”
紀天行深深地看了金左使一眼,點頭道:“嗯,還是小金看得明白,想得透徹,說的在理!
總之,你們各自挑一間密室去休息吧。”
說完後,他也不顧林雪那恨恨的眼神,起身離開了密室。
不多時,他便穿過庭院,在幽暗夜色下來到花廳。
隻見,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孤單佇立在夜幕中,望著窗外的花園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