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圖之外,玉簡中還有很多信息。
數量眾多,比較雜亂。
基本上都是關於昊天大陸的信息。
各個地域的情況描述,傳說事跡的記載。
紀天行認真翻閱,格外留心千年前的傳說故事,與記憶中的事進行對照。
畢竟,當年他也曾踏足這塊大陸,有過許多見聞。
但是很可惜。
他看了數百個傳說事跡,隻有一件模棱兩可的事,能跟當年的記憶對上。
良久之後,他隻能結束觀看,收起了玉簡。
“如果寧擎罡給我的神界地圖是真的,那就頗有些變化。
當年的神界可沒有四座大陸,而且陸地的麵積比現在更廣闊。
還有四座大陸中間,孤懸於海中的那塊禁地,也是以前不存在的。”
紀天行站在窗前,凝望著外麵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神界是永恒存在的主世界,按理說世界格局不會改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讓神界格局改變,憑空多出兩座大陸?
又或者,是以前的某座大陸被撕裂成兩半?
就算是巔峰神王,也不可能撕裂一整座大陸啊!”
他越想就越發認定,當年他隕落之後,神界必定發生了大事。
念及於此,他又聯想到伐天族。
“對了,伐天族背後的指使者,似乎下達了密令,讓伐天族設法搜尋神圖。
若那個神帝要找的神圖,就是我手裡的誅天陣圖……
那就說明,神界格局的變化,可能與誅天陣圖有關!”
紀天行很想早日重歸巔峰,探明千年前的真相,報仇雪恨。
但是,他對當今神界的局勢,仍然一無所知。
目前所接觸到的人和勢力,也是一葉障目、井底之蛙。
隻有繼續向上攀登,接觸更強大的勢力和強者,才能探查到更多線索!
就在這時。
忽然有一道清冷的傳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天行公子,能否見麵一敘。”
紀天行一聽便知,這是寧思遠在院外對他的傳音。
他收斂思緒,暗想道:“寧思遠這丫頭,怎麼又是半夜找我?”
他傳音答道:“好,青鬆院、書房。”
隨後,他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靜靜地等待。
約莫百息時間後,寧思遠推開房門,走進了書房。
兩人互相打了聲招呼。
寧思遠與紀天行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書桌。
沉吟了一下,寧思遠才開口說道:“我深夜造訪,主要是來向你道歉的。
今夜的宴會,鬨得很不愉快。
究其原因,是我父親考慮不周,沒有妥善安排。”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笑意玩味的道:“你用不著道歉,這跟你沒關係。
就在剛才,你爹還跟我說過這件事。
主因在於二世子,不過我不會跟他計較,一個被慣壞的孩子罷了。”
寧思遠點點頭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紀天行微笑道:“其實,你爹是什麼人物?怎會在這方麵疏漏?
我心知肚明,今晚的宴會既有巧合,也有你爹故意安排的因素。”
寧思遠身軀一震,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眼神有些躲閃,問道:“你……怎麼會這樣想?”
紀天行笑眯眯的道:“那個二世子,你們應該很熟悉,你爹也清楚他的品行和能耐。
所以,你和你爹都瞧不上他。
無論他有多癡心,都永遠不可能娶到你。
話若再說勢利點,他隻是個沒有父王的無能世子,永遠不可能上位。
你若真想攀龍附鳳,大可嫁給有實權、有前途的某位世子。”
寧思遠連忙擺手,解釋道:“不,天行公子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也不喜歡王室的規矩。”
紀天行不予置評,繼續說道:“雖然二世子沒戲,可他沒有自知之明,總想著法子接近你。
明年冬至的那件事,應該是關乎到你的修煉,還有你的終身大事。
二世子從寧妃那打聽到消息,便著急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趕到寧府,向你和你爹表態。
可你爹根本不可能同意,又不好拒絕他。
於是,你爹就借由我的手,來敲打二世子。
因為你爹猜得到,二世子肯定把我當情敵了。”
聽到這裡時,寧思遠的表情有些尷尬,喃喃地道:“原來,你早就猜到了?”
紀天行攤了攤手,反問道:“這很難猜嗎?除了二世子那個蠢貨,誰看不出來?”
寧思遠緊抿著嘴唇,有些忐忑的問道:“那你不會生氣吧?”
“我為什麼要生氣?”紀天行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你、齊還之和二世子的三角戀,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齊還之很愛你,你也遵守婚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二世子純粹是單相思,就算我不打擊他,他也沒法達成心願。”
不知為何,聽到這番話時,寧思遠的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
大概是因為,紀天行的語氣太輕鬆和無所謂?
寧思遠又小聲問道:“可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你被二世子記恨。
這樣對你不公平,難道你就不恨我們?”
紀天行拿出暗金玉簡,朝她晃了晃,笑著道:“你爹已經補償過了,我們扯平了。”
寧思遠微微蹙眉,又追問道:“可是,你就不想知道,明年冬至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讓我猜猜。”紀天行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寧氏的血脈問題,在某個期限必須融合另一種血脈,才能突破桎梏。
唯有如此,你才能突破神君境。
但融合血脈,就意味著你要成親,與某個男子血脈交融。”
儘管這個問題有點羞人。
可寧思遠忘了害羞,心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你調查過我們寧氏的血脈之謎?”
紀天行皺眉、攤手道:“拜托,我剛到天雪郡城,拿什麼調查你們寧氏?”
寧思遠連連搖頭,驚呼道:“太不可思議了!你連這些都能猜到?
究竟是有人告訴過你,還是你猜的?”
紀天行有些頭疼,語氣揶揄的道:“齊還之告訴我的!”
“不可能!”寧思遠斷然否定,斬釘截鐵的道:“彆說他不知道,齊伯父都不可能知道。”
紀天行輕笑:“這不就完了?我真是隨便猜的!
算了,不想跟你糾結這個問題。
我這次來天雪郡,是要跟你談正事的。”